温迪坐在一棵大树上,一口在他自己手上的那颗清脆香甜的苹果上留下甘美的咬痕,并将清风与柔和皆写进自己的眉眼。
晨曦的薄光打在他身上,华美的青葱披风如同羽翼,而风将它轻轻托起。
一双碧青色的眼睛看着那些飞鸟从那些用以自卫的低矮城墙快活地进出,心里是无比惬意。
那些飞鸟偶尔还会衔出一两朵风车菊或者是塞西莉亚花,那便是人们送给高天和自由的情书。
“真好啊,鲁斯坦...罗莎琳...”
他眯着眼睛,唤出了一把里拉琴,哼起了自由的歌。
风元素力幻化成了飞鸟的纯白之羽,在空中飘舞。
“诸神行过,行迹匿消。寻诗于哀哭,寻梦于囚牢...“
歌腔转柔,文字与音符一齐散入风中,挥洒向风与牧歌的城邦。
“所有人,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呢。”
一曲弹毕,而蒙德的太阳从东方初升。
蒙德的自由之风,穿梭在这片提瓦特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终将吹断所有的桎梏!
——
尘歌壶内,
微光穿过纯白窗帘的间隙捎来一封清晨的信,柔软的被子里随之一阵蠕动,是瓦沙克从荧的怀里钻了出来。
有些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后,正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下的瓦沙克差点被派蒙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说起来,今天是八月十号,恰好是安柏生日诶!”
派蒙刚一睡醒就在荧的头顶上空转来转去,粉嘟嘟的小手托着下巴,很是可爱。
但声音有些一惊一乍了...
距离拯救鲁斯坦计划已经过去了三天,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大家还是像从前那样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过蒙德城较之前的...似乎更繁荣,更热闹了一点?城镇规模也扩大了些,人也变多了,是错觉吗?
更大、更好、更强的蒙德城。(狗头)
同时不可忽视的是,愿力正在源源不断地向瓦沙克聚拢——整个蒙德的近代历史已经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唔...哩哩哩哩,嗝~”
迷你的毒龙杜林趴在瓦沙克头顶,几乎盘成了一个黑紫色的球状,忍不住安逸地打了个饱嗝——它刚刚才吃过早饭,这贪吃的小家伙吃得太饱了。
说起来,最近几天都没见到甘雨回来睡午觉,可能是在璃月的月海亭处理事务太繁忙了吧。
听到派蒙的话,荧嘴里塞着一个庄园烤松饼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是啊,安柏和优菈昨天还邀请我们今天在猎鹿人餐馆庆祝来着。莎莎也一起去吗?如果你不陪我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瓦沙克一脸幸福地帮荧理顺发丝,口中轻语道:
“你们是在说那个元气满满的小姑娘吧?上次见过面。热情如火,也很有礼貌,我印象不错的。”
顿了顿,语气轻柔了起来:“而且我听说你在初入蒙德时颇受她的照顾,那咱们一块儿去给她过生日叭~”
——
很快就到了正午,猎鹿人餐馆的莎拉小姐早早地为安柏准备了蛋糕。
零食、水果和饮料,全都被安柏准备好了。点心的话是由荧和瓦沙克亲自烹饪的,派蒙也帮了忙。
安柏和优菈挨在一块,荧和瓦沙克挨在一块,而派蒙和杜林坐小孩那桌。
空气中洋溢着快乐而美好的旖旎氛围。
在众人的祝福与愉快的生日歌声之下,安柏默默地许完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然而平时活泼开朗的安柏,今日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作为时常黏在一块的好友,蒙德游击小队的队长浪花骑士优菈,首先注意到了安柏的异常:
“安柏,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却不开心这个仇我记下了。”
劳伦斯如同优菈一生的烙印,永远也甩不开,永远也逃不掉...
正因为劳伦斯这个姓氏的影响,优菈在蒙德城朋友很少,而安柏是最最要好的那个。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那就是柏菈图文化圈的事情了(狗头)。
所以优菈每年都会把安柏生日那天给空出来为她庆生,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了。
“你的每一个生日,我今后都会一直陪着你的,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如果不一起过生日,我可是会记仇的哦!”——这是优菈曾向安柏发过的坦诚誓言。
安柏觉得自己明明在拼命掩饰悲伤了...但优菈总能看得出来。
见优菈如此关心自己,安柏还是很感动的。
阳光从猎鹿人餐馆的屋檐侧面穿过,在她脸上镀上金色的光晕,栗色长发上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而零碎的星芒状光点,同时形成了一圈苍茫的光晕,仿佛戴上了一只母白色的溢彩银环。
她轻抹湿润的眼角,故作坚强。
最终,安柏还是略显僵硬地挤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哪有...只是,我有点想我的爷爷了。”
说到这里,竟抽了声,泪像断了弦一般地流下来,引得优菈连声安慰,并用手顺着白色的兔儿结轻抚安柏的小脑袋。
安柏放下了手里的月亮派,双手捂住了眼睛想要抑制某种情绪,最终倒在优菈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总是充满着无尽的活力与朝气,甚至有些大大咧咧,无畏一切困难。
如今,却只是一只需要人呵护的温顺柔弱的小白兔:
是啊,好久没见到爷爷了,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愁思呢?这就不得不提到安柏是蒙德城最后的「侦察骑士」,从小是被祖父带大的。
看起来总是天真烂漫热情开朗的安柏,其实也背负着不为人知的重担——
安柏的祖父曾是来自璃月港的佣兵统领,后来为了报恩而加入了西风骑士团,一手建立侦察骑士小队,并亲自训练并率领他们执行任务,这就是侦察骑士小队的由来。
但后来,祖父离开了骑士团,过分依赖他的侦察骑士小队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散漫又迟钝。
经过几次毫无成果的任务,侦察骑士的地位愈发边缘化。Χiυmъ.cοΜ
更严重的是,有人竟然将安柏祖父的离开视为“叛逃”...!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毕竟嘴长在别人脸上,又能耐他们何呢?
安柏对于众人的欲加之罪,百口难辩。
“明明爷爷曾经为蒙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明明大家之前都相处得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污蔑他...?”
安柏不明白。
单纯的她自然不会明白!
人们心中的恶念,岂是可以衡量的尺度?
其实更多的时候,只不过是一句无意的话罢了,便将那拨弄是非的谣言与编造出的谎言传播!
但安柏有着十足的自信与勇气来面对这一切指责,她想要继承祖父的意志,而勇气是她重铸光辉的资本。
于是她独自一人背负起了「侦察骑士」之名的爱与责任:
安柏想要接替祖父,成为家园的忠诚守望者!
不知何时,“火红的骑士”,曾经顽皮的小女孩,正在长成值得依靠的守望者。
然而多年以来,祖父的音讯全无,与失联无二。
这已经成为了安柏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爷爷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的!不是的!
于是乎,安柏想要找到自己的祖父,想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要向人们证明自己祖父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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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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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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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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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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