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我的面具...还是我的脸?”
夜兰右手握着瓶颈,悠哉悠哉地摇晃着一瓶烈酒,扪心自问下来她自己也不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平淡即麻木,激烈即清醒。】
艳阳在玻璃质地的酒瓶弧度上反射出有点刺目的光。
刺眼的阳光,好烦人啊...这样一来,我可就没法打盹了。
要不,再投掷一下骰子决定一下如何打发这需要等待的时间?
千人千面...说的恐怕就是我了吧?他们那么说,我权当做是在夸奖好了。
涂抹着淡紫色唇彩的嘴唇露出一抹微笑,她托举起了酒瓶,以极为优雅的姿势地灌入喉中。
有点呛...不过,刺激!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了!
不过虽然表面上她大喝特喝,实际上她也仅仅是小抿了一口,像尝味道似的——看看瓶子里酒的水位就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开什么玩笑,本来就是为了刺激味觉以保持清醒,若是喝得太过把自己灌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唔,风里传来了躁动不安的情绪...是他来了吗?
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
前不久害我损失了一只【幽奇腕阑】...那可是我的祖传玉镯啊!
啧,这种需要成对使用的小型法器如今只留下一只,就只能当做装饰了。
不过好在夜兰劫了【富人】献给至冬女皇的货,还在这批货物中将最值钱的一块魔兽大氅作为小小的“补偿”,
并根据自己喜好重改了款式,混以璃月苧麻做成了【白纻飞练帔】这件新式的带袖霞帔穿在身上。
常怀赌徒心理的她毫不介意,甚至乐在其中,因为生活中总有“得失”。
得到,失去,失去,得到...一如夜兰她自己的人生!
意识...必须清醒起来。
强行提起了精神,夜兰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优雅,重新浮现出游刃有余的神态。
近了,那个身影。
这名黑发男子身披着一袭干练的披风,始终眯着眼,鼻尖架着的一副黑框眼镜更是衬托出危险的神秘。
他正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
他是北国银行的真正控股者,也是“钱包的钱包”,为【公子】达达利亚提供着巨额的经费。
【富人】潘塔罗涅并不畏惧夜兰的“盛情邀请”,仿佛有恃无恐,竟独身一人登上了二楼,身边并无愚人众跟从。
“哈哈,久闻大名的夜兰小姐能屈尊请我喝杯茶,还真是我这银行家的荣幸啊。”
【富人】的声音很好听,卓具磁性与成熟的男性魅力,而且无形之中自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可明明潘塔罗涅脸上是温暖的笑意,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听闻此言的夜兰,嘴角勾勒出一抹含笑的弧度:
“最近璃月物价上涨,就是你在背后操控吗?”
不经意间嗅到夜兰身上带着幽幽迷香的热气,潘塔罗涅并未作出多余的神色与动作,只是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夜兰的桌对面,开口的语气极为平缓与恳切:
“夜兰小姐,您这可就说笑了~明明什么都有可能引起物价的变动,何必揪着我这开银行的不放呢?”
他话音未落,竟有个愚人众士兵一路小炮上来,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阴影处犹豫着是否要向前。xiumb.com
原来【富人】并不是没有带随身侍从,而是把他们留在了一楼,以示做客之道:毕竟夜兰唯独邀请了自己。
那个愚人众小兵因为着急微微在原地轻声地跺脚,想引起【富人】注意但又怕惊扰到他而被怪罪。
哼,这种窸窸窣窣而偷偷摸摸的声音,夜兰自然是无法忽视。
于是她立即抬眼向潘塔罗涅示意,而紧接着潘塔罗涅就向她所指的方向转身望去。
“...什么事?”
他声音微颤,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自己正与夜兰小姐交谈却被自己的人打扰,这在重视璃月礼节的他看来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侍从自知自己的举动很可能使执行官大人感觉不快,语气也不由得加速,急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是,是...是这样的!刚才小人在下面的时候有人认出了您,把【公子】大人最近消费的账单拿给小人了!”
“小人也不是有意看的,只是无意瞄了一眼:这消费金额估摸都能买座小银行了!这才警觉起来,因为不对劲啊,所以就想找老爷你商量!”
【富人】眯眯眼微笑着接过公子寄来的账单,沉默——
微笑凝固,攥紧了拳头。
他的脸上还挂着那副眯眯眼的从容笑容,但额头却已经爆起了青筋。
嘴角不由得抽搐,额头三根黑线夹杂着暴起的青筋,脸色有些发黑。
“那可恶的臭小子...我平时也没看他那么能用,难道是拿钱去包养男人了吗?
头疼,真是头疼!
这哪还有正确的消费观啊,而且这都买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一个精品石珀,就花了我三十万??!有你达达利亚这么用钱的吗?我赚钱你们败家是吧?
他总是满脑子的想法常常没人讨论,而年轻的至冬武者达达利亚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所以平时二人关系还算要好。
但...这钱用的也太多了!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因为曾经贫穷,【富人】对金钱有着异常病态的执着,而这无意于给他心头来了一刀:痛,太痛了!
捂住被冷汗湿润的额头,他无奈地一把将账单推到了随从怀里,随意的力度因为气恼而让那随从向后一阵倾倒而差点摔跤。
重新面向夜兰,
潘塔罗涅被自家人整得脸上不复镇定的神色,反而能看出来一丝焦虑。
“抱歉,实在是让夜兰小姐看笑话了。”
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就连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现在的他都已经很难保持了。
潘塔罗涅脸上愈发僵硬地强忍着情绪,堵住心中那想要宣泄的欲望,
扶在桌上的手竟暗暗发力,恨不得徒手将这松木圆桌给压断!
“哈哈,没事...”
如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夜兰也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富人】潘塔罗涅,唉~
有钱,确实看上去是挺风光的。
不过真的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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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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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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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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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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