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舟竖起大拇指:“荀姐厉害。”
“荀晓星!”翟一瑾气的叉腰。
她以为荀晓星怎么了,结果这女的一点事都没有,反而生龙活虎霸占一张病床,身上多多少少一些擦伤。
这都算不上受伤,和脑溢血比起来,好太多。
荀晓星抬头,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见到翟一瑾旁边的萧树,那笑容才慢慢消失。
她没想到萧树会来,甚至都不知道萧树会清楚这件事。
有点尴尬,她坐在这里像个大爷一样。
“你不是参加婚礼了吗?把人家新娘晾在那里怎么行!”荀晓星有些生气,如果换成是她,被晾在那里一定会非常受挫:“萧树,你发什么神经,把人女孩子放在那……”
“哪受伤了?”萧树揉着眉心,抬手:“算了,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我都是轻伤。”
“你说是轻伤就轻伤吗?内伤最容易出问题,全都要检查一遍。”
荀晓星看萧树的眼神有些复杂,饱含着各种情绪。
明明已经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让人这样误会下去。她会有错觉,觉得萧树还是她一个人的。
这种错觉最让人致命,想忘忘不掉,回忆还在。
荀晓星努力压着自己委屈的情感,强装镇定。她可不想在前任面前表露分毫悲伤,在她这里,一直都是,前任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回去吧。”荀晓星叹气,她不想和萧树做抗争:“你自己说的,你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好女孩儿。”
“我先给你做一下系统检查。”
“不用。”荀晓星拒绝:“会有别的医生给我检查,你现在是休假。”
翟一瑾捅了荀晓星一下,明显是萧树担心她啊。
谁都看得出来,萧树还穿着婚礼的西服,外面的套装被脱下来,还有里面的马甲和衬衫。
甚至翟一瑾都没看到萧树这么着急过。
萧树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彬彬有礼,沉稳不言,乱中有序的性格。
也能为一个人如此慌乱,因为那个人是荀晓星。
“本来不想和你说了,但你都在这里,还是有几句话想亲口告诉你。”
“在今天之前我都很想参加你的婚礼,也为此准备了漂亮的礼服。想到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也想好好跟你说再见。”荀晓星笑得很开心,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哭,眼泪是有多廉价,为了一个没有必要的人:“但是我怂了,没这个勇气。”
“我不是百毒不侵的人,我做不到看你结婚生子,然后送上祝福。”荀晓星揉了揉眼睛:“那就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再见吧。”
“萧树,我还是很喜欢你,但是再见了。”
从决定不再喜欢萧树开始,荀晓星要做自己。
就像翟一瑾说的,其实没有谁都行。忘不掉的,放不下的,都是自己曾经付出的时间和精力。wWW.ΧìǔΜЬ.CǒΜ
她惦念着萧树的好,喜欢她的温柔,也都是因为萧树无所顾忌地为她付出。
所以啊,她不能这么自私。
该说分手的时候,就应该体面一点,给彼此留好最后的尊严。
荀晓星扶着椅子,从病床上下来。她走路有点吃力,还是受伤了的。她拉开门,等着萧树离开。
萧树走上前,荀晓星用力握紧门把手。
以为的擦肩,不然。
萧树一把抱住荀晓星往怀里带。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消毒水。这种味道常年出现在萧树身上,荀晓星太熟悉了,以至于差点因为鼻头酸而落泪。
柴舟想要说什么,翟一瑾把柴舟拉出来。
“他们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俩自己说吧。”翟一瑾关上门,拍了拍柴舟的肩膀:“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给你介绍。”
“不用。”柴舟摆手,他没那么难过。
早知不可能的事情就不会太过于不甘心,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荀晓星,也没奢求能得到什么。
而且荀晓星很照顾他,所有的资源都给他最好的。
“我还年轻,我自己能找。”柴舟笑了笑:“我想顺其自然,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先以事业为主吧,感情这东西有就有了,没有就没有。”
翟一瑾点头:“感情容不下第三者,勉强不了。”
“我知道,谢谢翟小姐。”
翟一瑾感觉挺对不起柴舟的,要不是在荀晓星面前一直说柴舟好,荀晓星也不至于对柴舟有点感情。
谁知道,萧树竟然不结婚了。
她确实是想破坏两个人的婚礼,没想到的是萧树竟然会返回来。
“翟姐,那我就先走了。”柴舟微微鞠躬:“我还有个综艺要参加,不能违约。”
“嗯,你注意安全,小心记者。”
“谢谢。”
翟一瑾叹气,但感情里就是容不下第三个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瞪柴舟走后,翟一瑾在门口实在没有事情事情做。她悄悄走到门口,拉开一个小缝。
应该不算偷听吧,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你这是干什么?”荀晓星推开萧树,她退后两步,保持距离:“你这样我会误会的,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一点。我不想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麻烦你自重。”
“荀晓星,我是真的恨你。”萧树揉着太阳穴:“可我更怕你真的出事。”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你的关心?”
萧树真的被气到了,荀晓星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
萧树这次不打算躲开,他也想靠近荀晓星,也想和荀晓星有以后。他唯一想结婚的人,只有荀晓星。
和邓依依结婚,也是因为邓依依的样子和荀晓星相似。
若是一定要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他希望那个人和荀晓星有三分相似。
这样,他就能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独自怀念。
“别闹了,好不好?”
“那你什么意思呢?婚礼都不参加了,跑过来。”荀晓星站在萧树面前,那他就要听到萧树的一个答案。
萧树轻笑:“我都来了,你还想要怎样的答案?”
“我就是想听到你亲口说,我不会等你。你要选择邓依依,我们以后就不要见了。”
荀晓星深呼吸,有些激动。
她想好他们的结局,唯独没想到萧树会再次出现。她震惊,也欣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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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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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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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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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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