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邬忱,水果刀划破她的脖子。
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有的只是痛快,一种报复邬忱的快感。
她大概也是疯了,否则怎会拿自己的命来作赌注觉得是很痛快的一件事。
“邬忱,你敢动他我就死给你看。我敢不敢,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在你面前自杀过的人,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邬忱停下来,看着脖子上流血的翟一瑾:“你用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我?”
“对,我用我的命威胁你,可以吗?”
邬忱烦躁地解开西服,整个人散发着戾气。
他真的很讨厌有人威胁他,但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翟一瑾是完全拿捏他的软肋。
邬忱蹲下来,看着翟一瑾。
这张脸,三年的时间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想起,一遍一遍描绘翟一瑾的脸庞。
想着把她按在床上,让这个女人哭着求他个三天三夜。
翟一瑾知道自己不能再威胁邬忱,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再激怒邬忱会更让他生气。
她慌乱地在地上捡起那张纸,签上自己的名字。
匆匆结婚,草草了事,她害了一个少年的一辈子。
翟一瑾放下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现在和羿嘉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难过的是从此和邬忱绑定在一起。
“邬忱,我会恨你的。”翟一瑾喃喃自语:“我一定会恨你的。”
羿嘉树哭了,血和泪混合在一起,他看着翟一瑾:“我可以坚持的,我都不怕,你为什么要签字?”
“羿嘉树,我们到此为止吧。”
“以后你们不用见面了。”邬忱朝羿嘉树丢下一张卡:“谢谢你这三年照顾翟一瑾,这张卡够你生活一辈子。”
那张卡,就躺在羿嘉树的耳边。他像破布一样瘫痪在地毯上。
是屈辱,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没了。
翟一瑾看着羿嘉树攥着那张卡,那双眸子里,同样是满腔恨意。
邬忱将羿嘉树像丢垃圾似的扔出门外,低头擦手。
“邬忱,该算一算翟一瑾把你母亲气进医院的事情了。”宋飞钦提醒:“就在刚刚,我姐才刚醒。”
“已经算完了,这件事就不逃再提。”
“这就算了?”宋飞钦皱眉,很不满意邬忱这样草草了事:“不行,我不同意。”
翟一瑾跪坐在地上,身上有血。
这不是她的血,是羿嘉树蹭到她身上的血。
至于宋飞钦在说什么,是不是对她不利的话,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是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有人试图伤害她。
只是太冷了,她想把自己缩起来。
邬忱擦掉手上血珠,下达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有时间我会去看她。”
“邬忱,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伤害你的母亲,否则我不会同意。”宋飞钦眯起眼睛:“我一直听你的只是因为我们是亲人,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知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宋飞钦最后看了眼翟一瑾,转身就走。
他并不想知道翟一瑾和童思默的过节,他只知道他的姐姐因为翟一瑾躺在医院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邬忱坐下,抬起翟一瑾的下颔:“好了,接下来是我们讨论结婚的问题。”
“邬忱,我真恨你。”
“你放心,羿嘉树我不会再动。除非他不懂事过来找你,或者你红杏出墙找他。”m.xiumb.com
“我不会再找他了。”
“这样最好。”
翟一瑾面色苍白,她看着邬忱胜利的表情就会想到自己有多惨。她抓起邬忱的衣领,狠狠咬在他锁骨上。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恶心,让她想吐。却也很用力地在咬,这是无声地发泄。
邬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按在翟一瑾的头顶上。
发泄了好一会儿,翟一瑾松了口。
咬痕很深,每一个咬痕都在往外冒血珠。
“现在你可以哭,下午可可回来,你就不能哭了。”邬忱捧着翟一瑾的脸:“最好少哭,眼睛要肿了。”
“邬忱,谢谢你,又让我更恨你了。”
邬忱擦掉翟一瑾的眼泪:“换上衣服,和我领证。”
“好啊!”翟一瑾深呼吸,所有的情绪都收起来:“那就自相残杀,我们谁也别放过谁。”
翟一瑾换上最漂亮的红裙子,涂好口红。这是十年前她和邬忱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很久都没穿这条裙子,还能传下去。
也没想到这条裙子邬忱会一直留着,很讽刺。
化了最美的妆容,穿着最好看的裙子。长发齐腰,耳钉戴上。
翟一瑾美极了,完全可以用妖艳形容她。
就这样的妆容,这样的气场,足以收获任何男人的青睐。
翟一瑾用食指擦掉眼角的眼泪,从今天起,她再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也决不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
她奔向的,是万丈深渊。
“走吧。”邬忱拉开车门,一时之间,他有点看呆:“你现在很漂亮,让我想起了你追我的时候。”
翟一瑾朱唇皓齿,美的像画里走出的人:“我一直都很漂亮,不是吗?”
“是,你很漂亮。”
翟一瑾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一点退路。
民政局,邬忱早就请好了人。
邬忱早就知道翟一瑾斗不过他,也请人腾出空间,在今天领结婚证。
“邬总,里面请。”工作人员点头哈腰:“都准备好了。”
“嗯。”
签字,拍照,领证。
翟一瑾木纳地做每一件事,面无表情,动作机械。
领证很快,加起来前后都没有十分钟。
真的很不想承认,从此以后她就是邬忱的妻子。即便她觉得这恶搞身份很讽刺很恶心,也只能学会接受。
邬忱拿着两个小红本,看了半晌:“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翟一瑾,要做好你的份内事。”
“是哦,是要我好好当可可的母亲,还是要我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只要你不招蜂引蝶,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尊荣。”
翟一瑾笑了一声,听着就很讽刺,邬忱竟然还说出来。
她的荣辱,不都在邬忱手上吗!
不过比起这些,翟一瑾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那你的财产,我是不是可以随便花?我说的随便,是无限额。”
“当然。”邬忱点头:“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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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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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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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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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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