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树从不开玩笑,在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一定是真的。
优秀如箫树,终于选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放弃她了。
“你要结婚?那我算什么?我纠缠你,我纠缠你三年,我不就错了一次?”荀晓星喃喃自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你自己说的,你会和我结婚,你房产证不是都给了我吗。”
“抱歉。”箫树无动于衷。
曾经,箫树最怕她哭,只要撒娇,哭一哭,闹一闹,就算是她的错也没关系。
箫树太能容忍她的坏脾气,以至于后来的骄纵。
她仗着没人敢得罪箫树,在圈内得罪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不是怕她,而是忌惮箫树。
荀晓星擦掉眼泪,觉得现在这样特别丢人。
“好,既然你要结婚,那我祝福你啊。”荀晓星微笑。
她遇见过那么多男人,以后总会有对自己好的。
只是再找一个像箫树一样,温柔体贴,还能无限纵容她的男人,不会再有了。
“谢谢,你……”
“我祝你出门被车撞,下雨被雷劈死。祝你们早生贵子,生出来的小孩儿气死人。”荀晓星深吸一口气:“婚礼我就不去了,我很忙。”
箫树无奈,就知道从荀晓星这里听不到真心祝福。
荀晓星怒气冲冲往外走,柴舟哪敢说话。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把柴舟送回酒店,有助理接他。
荀晓星捂着眼睛,在酒店门口抽了好多烟。一根接着一根,一盒抽没了,她还是特别烦躁。
启动车子,开车到酒吧。她不想去敦煌,就随便找了家酒吧。
她想,大概就这样了,可以稍微放纵一下。m.xiumb.com
“小姐,您需要点什么?”服务生问。
“你们这里,最烈的酒,给我开一瓶。”
“我们这里有比较贵的酒,只是……”
荀晓星豪气地甩出一张卡,六位数的包包随笔啊桉放在吧台上:“无限额,没密码。”
有大单子,还是敦煌的黑金卡。
服务生哪敢多劝阻,赶紧开了一瓶特别好的威士忌放到荀晓星面前。
荀晓星喝闷酒的次数很少,像这次毫无顾忌,就想大醉一场,头一次有这种感觉,想醉生梦死,想就这样别起来。
她喝了多少自己都不清楚,一杯接着一杯,似乎开了两瓶威士忌。
抱着马桶吐完又回来,继续喝。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您有家人或者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起来,别烦我。”
荀晓星挥手,继续给自己倒酒。
反正迷迷糊糊她喝了很多,似乎有人用她的手机打电话。好像是这样,她头疼的厉害,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然后长相酷似箫树的人出现在她面前,一双黑色的皮鞋,往上是西装。
荀晓星起身,指着对面那个晃动的男人:“哟!哪来的男人?小伙子,你长得真好看,考虑……考虑做艺人吗?我一定把你捧红。”
“我给你叫出租车。”箫树忍着脾气。
“你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哦,我以为这里还有叫鸭子服务。想着……想着怎么有你这么好看的小鸭子。”
“你闹够了没有!”
荀晓星摆手,她晕的厉害:“要么陪我喝酒,要么就滚蛋。我有钱,你不陪我,我就不给你钱。”
箫树不怎么喜欢鱼龙混杂的地方,敦煌还好,有制度,这里根本没有。
若是没人注意,给荀晓星下药,今天荀晓星就交代这里,被谁扛走都不知道。
“走,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我不想回去。”
荀晓星捂着眼睛,声音很闷:“你别拉我,我只想放纵自己。你不是来陪我的,你就走吧。”
她今天什么都不想思考,就想把自己灌醉。睡好久好久,最好一觉不起来。
有人见到荀晓星扭来扭去,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不知道是干嘛的。
荀晓星的身材太好了,凹凸有致,简直就是个尤物。点的酒都是几万的,看着就是人傻钱多的小富婆。
“哎,兄弟,这是我朋友。”男人走过来:“你把她交给我吧,麻烦你了。”
“对,我跟他走。”荀晓星站起来,指着对面的男人:“走!哥们儿,咱俩喝。”
箫树冷着脸将荀晓星拉过来,对男人吐出一个字:“滚!”
“兄弟,这就不对了,见者有份。实在不行我们三个人也行,我不介……”
箫树忍无可忍,一拳打在男人的鼻梁上。
他不失控,不犯错。这双手在手术台上多少次近乎完美的手术,什么高难度的疑难杂症他都敢尝试。
从不打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他妈让你滚,你听不懂吗?”箫树眸光如同冰刀,多年的涵养没有任何用处。
“不行就不行,你至于吗。”
那男人见到箫树不好对付,捂着嘴离开。
这阵仗,把周围三米看热闹的人都吓退了,任谁都不敢往前走一步。
“哎,别走啊!”荀晓星眯起眼睛:“怎么回事,说好一起喝酒的。”
“荀晓星,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箫树握紧拳头,他很想泼一盆水,让荀晓星清醒一下:“你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人会无条件容忍你的坏脾气。”
“我让你忍了吗?找你的结婚对象去。”荀晓星挥开箫树的手:“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我确实管不了你,自重。”
箫树满心疲惫,这场闹剧只想就此收尾。
他转身就走,一次停留都没有。
荀晓星站在原地,她站不稳,也看不清箫树,箫树的背影在她眼前都是重影。
扶着吧台,想要重新坐回去。
不小心碰到吧台的酒杯,酒杯里的威士忌全部洒出来。
服务生看着于心不忍:“小姐……”
“我没事。”荀晓星清醒不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上一瓶白兰地。”
“小姐,你喝醉了。”
荀晓星不听,刷卡,先付了钱。付钱之后,放下车钥匙,还有五张百元钞票。
她不给别人添麻烦,交代自己的事。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有人来打扰。周围就不要坐人,往旁边坐。”
“我若喝醉,给我叫个代驾。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的住址,我不能自己回去,把我随便送到酒店。”
花了钱,就是买酒。
服务生拿了一瓶白兰地,放到荀晓星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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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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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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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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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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