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柴舟,他受伤了吗?经纪人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让我们家哥哥受伤呢!”
“天呐,是柴舟啊!我见到本人了。”
前面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别的科室的患者也都跑过来。
一时半会儿,这里的患者瞬间增多了一倍。m.xiumb.com
荀晓星哪里还记得站在旁边,所谓箫树的“女朋友”。心想大事不好,她赶紧跑过去,挡在柴舟面前。
柴舟走错了路,在医院里面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本想问个人,谁知道是自己的粉丝,场面一下子就乱了。
“不好意思,不回答任何问题。麻烦各位让一让,柴舟不回答任何私人问题谢谢。”荀晓星拉着往外走柴舟走。
“你是我们哥哥的助理吗?为什么我们哥哥受伤了?”
“就是,你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被患者堵得水泄不通,荀晓星的心情差极了。
她是哪门子的助理?她是经纪人好不好。别说是柴舟,就算是当红小花旦见到她也要礼让三分。
憋着火,荀晓星拉着柴舟往外走。
邓依依也被挤到一旁,她说:“旁边就是箫医生的办公室,你们进来吧。”
“不用。”
“没关系的,我做主,箫医生不会生气。”
要不是时机不对,荀晓星很想在这时候翻脸。
她是会怕箫树生气的人吗?箫树的办公室,她去过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里面的所有陈列设施她都清楚得很。
被一个小丫头给说“擅自作主”,荀晓星心里那叫一个憋气。
一堆人挤过来,她不知怎么,就被挤进办公室。
门一合上,属于箫树的味道在荀晓星鼻尖打转转。这里的摆设她太熟悉,就连桌子上的钢笔平时放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
邓依依客气地问:“保安清场还有一会儿,你们要不要喝水?我倒杯水给你们吧。”
“谢谢,那就倒一杯吧。”荀晓星一点都没客气。
似乎邓依依就没有那么熟悉,找了很久的纸杯都没找到。
荀晓星好几次想说在左边的柜子下面,想了想,自己这么清楚也不好。所以就看着邓依依找了半天,最后只得放弃。
荀晓星也不渴,她就是气。
“你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了在车里等我吗,到处跑什么?”
“我……我走丢了。”
“走丢了?”荀晓星惊讶:“你一个大男人是路痴吗?医院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地下停车场你找不到?”
柴舟低着头,他真的走丢了。
就这种认错态度,荀晓星后面想要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就是对听话的弟弟毫无底线,没办法。
邓依依笑着看柴舟:“你真的是柴舟啊,我很喜欢的一个明星,你唱歌跳舞都很棒。”
“谢谢。”柴舟小声说,又看了眼荀晓星:“荀姐,我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荀晓星翻白眼。
她揉着眉心,等外面的患者都散了。
坐在箫树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纸巾。剩下的一包纸巾随意放在桌子上面,她烦得要命。
邓依依看着荀晓星的轻车熟路,脸色不太好。
没一会儿箫树进来,微微皱着眉,应该被门口的一堆人烦到了。
见到荀晓星,他眉头并没有任何舒展。
“箫树,我见荀小姐被围着,正好在你办公室附近,我就擅自做主带进来了。”邓依依走过来:“外面的患者都散了吗?”
“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柴舟从椅子上站起来:“箫医生,今天的事情很抱歉。”
“从员工通道离开吧。”箫树脱下白大褂,刚做完收拾,他只想休息:“员工通道在后面,我就不送了。”
“那多谢箫医生。”荀晓星咬牙切齿,从椅子上站起来。
邓依依想要留下,但箫树已经坐下开始看病例。
她跟箫树虽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两个人相敬如宾,就是连牵手都没有过。她就不信之前箫树和荀晓星谈恋爱是这样。
听别的医生说,都见过箫树和荀晓星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接吻,还是箫树主动。
这样一个从不失控,把工作和生活,医院和家庭分开的男人。是怎样做到失控的把荀晓星堵在角落,狠狠吻上去的?
带着柴舟离开,出去后荀晓星越想越气。
凭什么箫树就泰然自若,穿着白大褂,给人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
“你在这里等我。”
荀晓星放下这句话。回去推开箫树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箫树一个人,他正在换衣服。
衣服完全脱下来,露出结实的肌肉,还有那完美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线条。
箫树微微皱眉,穿上衣服,一颗一颗扣好扣子:“不知道敲门吗。”
“不会,没人教我,你也没让我进你办公室窍门。”
箫树扣好衣服,不想和荀晓星争辩太多,荀晓星无理取闹时只有歪理:“荀小姐有事吗?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吃饭。”
“你女朋友?你喜欢她吗?你都没碰过她吧,两个人这么生分。”
“荀小姐,请自重。”
自重?
她荀晓星从出生起,就知道“自重”这两个字怎么写。
如何过,如何生活,全都靠她乐意。
就箫树这张脸,真的百看不厌。荀晓星是后悔了,当初少作一点,说不定孩子都和翟姜可一样大。
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有孩子。
荀晓星把箫树推到办公桌,单手撑着桌面:“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什么?”
箫树摘下眼镜,他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感情:“荀晓星,我们已经过去,你有什么走不出来的?这样的纠缠没有一点意义。”
“我偏要纠缠你,我荀晓星看上的男人,哪一个不是……”
“我要结婚了。”箫树打断荀晓星接下来说的话。
——我要结婚了。
——结婚了。
——结婚……
荀晓星一个晴天霹雳,半天都没动弹。
她知道箫树对她不满,所以偶尔过来烦箫树一下,点到为止就离开。她自信,箫树那么爱她,箫树早晚是她的。
听说箫树交女朋友,以为是在报复,甚至都没有把邓依依放在眼里。
哦……
箫树真的放弃她了,已经在往前走。
而她停留在过去,走不出来。
“你说什么?”
“邓依依很好,我决定跟她结婚。若是荀小姐带着祝福,可以捧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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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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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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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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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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