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道厉风,秦风被打出两米远撞倒对面的衣架。
邬忱怒火中烧,拉过翟一瑾,擦她的嘴唇。他很用力,一手拖着她的后脑,一手擦嘴唇。
翟一瑾嘴皮子都擦破了邬忱也没停下,还在继续擦。
“够了,疼……”
“别这样……”
“……唔!”
翟一瑾尝到嘴角的血腥味,她再也受不了,用力咬了邬忱的手腕挣扎出来。
她头发凌乱,衣衫凌乱,妆容也花了。wWW.ΧìǔΜЬ.CǒΜ
狼狈的就像乞丐,她想保留自己最后一些,那仅剩不多的尊严。
“够了,我说够了,你听不到吗!”
“翟一瑾,你又骗我。”
邬忱低头吻住翟一瑾的唇,与其说吻,不如说是撕咬。他要把秦风的味道全给擦干净,一点都不留下。
该死!
该死的秦风!
他就想试探一下翟一瑾,看到秦风的时候他就应该出来。
他的女人,别人怎敢惦记!
翟一瑾疼的眼泪都快留下来,她只能用力拍打邬忱,低声呜咽着。是邬忱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扎不开。
她最害怕的来了,还是被邬忱发现了。
小心翼翼隐藏,每天胆战心惊,还是在邬忱的试探下露出马脚。她可真可悲,一无所有,还被如此羞辱。
床上的棉被弄得乱七八糟,店员也不敢上前。
秦风擦掉嘴角的血缓缓站起来,他很久没被打过,竟然被邬忱给打了。
真的!
他现在想杀人,想把邬忱撕碎。
“邬总,好久不见。”秦风揉着脖颈,笑意盎然:“邬总给的这一脚是真疼啊,我缓了好久才站起来。”
“轻了,我应该一脚踹死你。”
“我惜命的很。”
邬忱起身,大步走过来。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二话没说,扭打在一起。
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好几位数的袖口,全都脏了。他们就像两个雄狮,在争夺自己的地盘。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七个保安上来都没能拦下两个人,一个是国家二级拳击运动员,一个也不甘示弱。
好多人围观拍照,还有录视频。
翟一瑾的嘴巴很疼,火辣辣的疼。她胳膊也疼,刚刚被邬忱用力拽过来。
好好的家具城变成两个人的格斗场,围观的群众更让翟一瑾感到难堪。
很丢人,这样打在一起太丢人了。
她起来,不管不顾挡在两个人中间。邬忱和秦风同时停手,在翟一瑾面前一厘米的时候拳头停下。
翟一瑾不敢睁眼睛,身上没有突如其来的疼痛。
这时她才一点点睁开双眸,两个人的拳头都停下了,站在她的对立面。
“翟一瑾,你疯了?”邬忱难以置信:“你挡在他前面?”
“够了,你们放过我行不行?”翟一瑾眼眶通红,她疲惫的一句话都不想说:“我不喜欢你们任何一个,为什么总是要逼我?”
“我是玩具吗?还是你们的战利品?想打架滚出去打。”
翟一瑾将手里的饮料用力摔地上,推开层层人群往外跑。
这里她要窒息了,每呼吸一次都是痛苦。
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想要往好一点发展时总会物极必反。她什么都没有,逃不开黑洞洞的地窖,逃不开那些跟在她身后的黑暗。
邬忱整理好衣服,他指着秦风:“这件事没完。”
秦风吹了个口哨:“又没结婚,我有权力追姐姐,公平竞争。还是说……邬总怕了?怕了可以提前退出,输给我不丢人。”
“我跟你,没有公平。他是我的。”
邬忱大步走上前,众人分分让开中间的位置。没人敢挡邬忱的路,生怕眼前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会把怒火转向他们。
将翟一瑾追回来,邬忱握住翟一瑾的手腕。
“你放开,我要回去。”
“说清楚,你们俩什么关系?”邬忱手上的力道加重:“你最近的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他?”
“是,你满意了吗?”
“翟一瑾,你知道秦风是什么人吗,谁你都想要?”
翟一瑾怒火中烧,也不怕得罪邬忱,不在意是不是在马路旁边。她的尊严早就没有了,还在意个什么。
她扬起手给邬忱一巴掌,眼睛死死盯着邬忱。
邬忱怒目圆睁,舌头舔了下腮帮子:“翟一瑾,你敢打我?”
“我也很害怕,他总找我。但我更怕你,怕你像今天一样发疯。我不想再被关进地窖,不想被软禁。”翟一瑾胳膊都在颤抖,连带着身体也是颤抖的:“我敢跟你说吗?”
翟一瑾缓缓蹲下去:“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抢走你什么,你放过我,我何必和你争?”
“所以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错在不该生在翟家,不应该遇见邬忱。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错了。
翟一瑾慢慢站起来,她不想让邬忱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眼前天旋地转,但她要往前走。凭着直觉和本能,等眼前重新能看见。
邬忱怎可能就此作罢,他拉着翟一瑾,狠狠把她撞在墙上,掐着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一只手就能拧断翟一瑾的脖子。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翟一瑾一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样对我。”邬忱双目通红,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开始加重:“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才这样有恃无恐。”
“翟一瑾,你算计的可真精明。”
翟一瑾努力呼吸空气,也只有微薄的氧气进来。
她看不清邬忱,眼底溢出泪水。
她是不是就要死了?这样死真不甘心。
公司马上就要成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关键是欠颜华浩那么多都还不清,她死后就更还不清。
不想……就这样死了啊。
“放……放开我。”
翟一瑾拼尽全力拍打,也只是微弱的触碰:“邬忱……”
“翟一瑾,你真他妈不要脸。要不是我不舍得伤你,我真想把你的腿打断,看你怎样爬到别的男人面前。”
邬忱甩开翟一瑾,她跌到底上,头部不小心磕碰砖头瞬间有鲜血涌出。
半张脸都是些,她来不及擦干净,双手撑着地面,缓慢爬起来。
刚走两步,眼前一黑,重重摔到地上。
没有扶她,也没有雪松味的拥抱。
剩下来的只有疼痛和无尽的黑暗,黑暗将她包围,如尽吞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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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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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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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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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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