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美国人认为侯默·辛普森是他们的梦想,因为侯默娶了春田镇有名的美女当老婆,坐拥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家中一儿两女,还有稳定的工作,堪称人生赢家。Χiυmъ.cοΜ
路明非对这群黄色小人上演的黑色幽默故事,不可谓不喜欢。
他也认为侯默·辛普森的生活相当美满,电视里的侯默正在院子里和一家人开烤肉派对。
绘梨衣看着电视,若有所思,忽然指着屏幕问道:“他们是一家人么?”
“对啊,侯默是老公,玛姬是老婆,那三个小孩是他们的孩子。”路明非一一介绍。
绘梨衣掀开羊毛毯,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这个动作让路明非想到了酒德亚纪,亚纪的预产期就在今年的11月左右,还剩下不到三个月,叶胜和酒德亚纪就要迎来他们的小宝宝了,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路明非心想以后他也会当爸爸的吧。
他问过老唐,他和绘梨衣是可以生孩子的。
绘梨衣走完了封神之路,在生物学上,不能作为普通的人类看待,真要说,她相当于一个人造的龙王,除了不具备元素的权柄和再进化的可能性以外,其它方面,和完全体的龙王几乎不存在战力上的明显差距。
路明非和绘梨衣如今属于不同的物种,本该存在生殖隔离,但龙类的基因具有相当强的侵略性。
为了确保自己能弄懂这些,路明非找老唐恶补了一番。
首先是雄性龙类和雌性龙类的基因差别。
相对来说,雄性的龙类和其它物种交配都能顺利诞下子嗣,那些龙类亚种,除了被龙血污染形成的以外,还有一部分就是以这种方式诞生。
当然,纯血的龙类不会去与野兽发泄欲望,它们具有高等级的智慧,但三代种以下的龙类,已经不能再作为一个智慧种族讨论,它们更倾向于凶猛狡猾的野兽,在欲望的趋势下行动。
在龙类强势基因的侵占下,其它物种的雌性个体会孕育出“龙类”的胚胎,但是这些胚胎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有多少感情,甚至会在能自由行动之时,就剖解母亲的肚皮,从中爬出来。
而雌性的龙类则不同,它们是作为母亲存在的,强势的龙类基因注定了它们无法接受其它物种的基因。
如果雌性龙类和人类发生关系,不需要避孕措施,也不会怀孕。
所以一般情况下,路明非和绘梨衣是不会有孩子的。
但龙类的繁衍遵循一种相当奇怪的规则,它们会在一代代的诞生之中,逐渐退化,特征愈发和原始的野兽类似。
龙族不符合进化论,从最初世界终极的黑王,到四大君王,次代种,三代种...直到连混血种都不如的n代种,它们在不断退化。
纯血龙族的血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血统既然可以提纯,自然也能稀释。
只要用炼金术,压制住绘梨衣体内的龙类血统,她就有可能生下小孩,但在怀孕期间,她必须维持封印,一旦外部的封印解除,龙族的基因就会开始侵略,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流产。
虽然说路明非是混血种,且在各个方面都不能算作普通的混血种,但他肉体的基因检测结果仍然是人类。
他这具身体的基因对于如今的绘梨衣来说,是不够格的,她的身体不会接受。
路明非心想自己当爸爸应该是很久以后了吧,至少要等到黑王的复苏,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会考虑和绘梨衣要一个孩子。
四个月过去,如今各个国家都和秘党达成了协议,黑王复苏不再是一个秘密了,混血种世界,都默认两年后的那一天,黑皇帝会如期归来。
很多地方都开始修建避难所,为预言之日做准备。
龙族文明被证实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宏伟古老的建筑,都隐藏在尼伯龙根里,死人之国遍布了这颗星球,根据预言,在纪元终结的那一天,亡魂们会乘着死人指甲建造的船,跨越死亡之海,来到生者的世界,迎接诸神黄昏。
副校长察觉到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暗中蔓延了几千年的根系,如今卡塞尔正在追寻着那些蛛丝马迹,搜寻这个组织的信息。
而上杉越,路明非的岳父,如今正在查找当年接受了他的基因的德国研究机构,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这兄妹三人虽然是赫尔佐格培育出来的,但各方面的证据都表明,赫尔佐格不过是一个棋子。
洛基,失踪的摩尼亚赫号和YAMAL号,神秘组织,校董会中可能存在的内鬼,黑王的复苏,西伯利亚被封印的小男孩...
表面的平静下,漩涡正在不断酝酿。
路明非和绘梨衣的婚礼结束后,只度过了一个半月的两人世界,就又被纠葛到各种各样的事件当中。
暑假的时候,他和楚子航说,他和绘梨衣去俄罗斯旅游,其实是去北冰洋找寻洛基的踪迹。
他有一段时间没像今天这样和绘梨衣在安静的午后,坐在一起看电视了。
喜欢宅家看电视玩游戏的绘梨衣跟着他到处东奔西跑,从没抱怨过,很好地充当了贤内助的妻子角色。
虽说很多时候都是路明非在照顾她,但光是她陪在你身边这个事实,就让人格外安心。
偶尔看不见她的时候,路明非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怕寂寞的人啊。
今后和平安乐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他真希望像今天这样平淡的午后能更长一些,或许还要感谢罢工一周的铁路工人,让他有了暂时的喘息时间,不必那么快就要去卡塞尔和校长见面,商讨一些事关人类命运的话题。
...
楚子航站在墙边,手捧一本《翠玉录》。
不是为人熟知的那几句谏言,而是正儿八经的龙族文献遗章,其中研究员对于“精神论”有着更精细深入的讨论。
虽说是翻译过后的文本,但读起来仍然晦涩难懂,没有炼金术的底子,读这本书,只会觉得像是在看连标点符号都没区分过的文言文。
他站的笔直,每天他都会在墙边站半小时,训练自己的站姿。
或许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缘故,他总觉得今天看书看的不太进去,这本书他在家里就翻过不下十次了,以他的记忆力,早就倒背如流,但要更深层次地理解,光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必须要思考每句话的含义。
耳边水流的声音有些嘈杂,夏弥正在浴室洗浴,能听见她哼着欢快的小调。
他合上了厚厚的书本,望着浴室的门,努力回忆和夏弥一起去看电影的片段。
像是老式胶片在手摇式投影机里转动,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为什么会邀请夏弥去电影院一起看电影呢?
故事的开端,是仕兰高中的篮球队去外校比赛,楚子航作为中锋上场,夏弥组织了拉拉队前来应援,为了感谢,他才邀请夏弥去看电影。
这是礼节性的邀请,不存在男女私情。
那天他买好了爆米花和可乐,兜里放着提前一天买好的电影票,在电影院等着拉拉队长赴约。
夏弥是空着手来的,接过爆米花和可乐时,笑的很开心,这些画面都清晰地印在楚子航的脑海里。
后来看完了电影,感谢就结束了,他没再联系过夏弥,似乎偶尔会感觉到背后有幽怨的眼神。
可每当他回过头,都找不到那个女孩。
他放下了《翠玉录》,来到阳台边眺望窗外,芝加哥河反射阳光,白色邮轮的船头,热情洋溢的黑胖导游正跟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奠基的黄金岁月。
清凉湿润的河风吹拂到脸上,让人很是惬意。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夏弥裹着浴袍出来,擦着长发走到阳台,右手撑成小伞搭在额前,眺望远处的美好风光。
“好漂亮的风景...我听预科班的老师说,卡塞尔的风景也很漂亮,师兄你在那里读了一年书,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
楚子航想了想,说:“诺顿馆附近有一座花园,很漂亮。”
“花园么...”夏弥歪歪头,捧着略微婴儿肥的脸蛋,似乎陷入了幻想之中。
楚子航望着夏弥的侧脸,那个想不起脸的女孩在他的脑海里穿梭,他想问一问夏弥以前的事情,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师兄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夏弥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他。
“抱歉。”楚子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连忙道歉。
“你有事情想问我?”夏弥说。
楚子航一愣,惊讶于自己被猜出了心事,难道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写在了脸上?
下一秒,夏弥收回了视线,发着牢骚,喃喃道:“你就是这种性格啊,会盯着另一个女孩看,只有可能是你有事情要找她,一个满怀期待的女孩和你去看完了电影,等着你送她回家,你却说谢谢你帮我们篮球队应援,然后就一个人坐车走了。”
夏弥压低声音,学楚子航的语气说话。
楚子航沉默以对,这件事的确有发生。
“你知道一个女孩在约会后被丢下会有多伤心么?”夏弥眼神幽怨地瞪了楚子航一眼:“你甚至都没有找个借口敷衍她。”
“可那不是约会,只是正常的...”
“拜托!你关注重点竟然在这里吗!”夏弥惊为天人。
“对不起。”楚子航不知道哪里又说错了话,只能道歉。
可他心想那的确不是约会,他读过恋爱相关的研究书,“约会”在过去通常指两人谈恋爱,但显然他和夏弥那时候并没有在谈恋爱,那只是一次正常的朋友约看电影。
至于他自己坐车走了,好吧,这件事该怪他,他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和拉拉队长看电影”的任务完成了,到了回家休息的时间。
“算了。”夏弥扶额,“我们换个话题吧,师兄你想问我什么?”
听夏弥这样讲,楚子航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结过多。
他酝酿片刻,问道:“你在仕兰高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女生?”
“女生?为什么问这个?你想起初恋了?”夏弥狐疑地看着楚子航。
“不是...”楚子航摇摇头:“只是最近我觉得有一些片段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好像那时候,我经常见到一个女生,但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想不起她的脸。”
“这个...是病吧。”夏弥眯着眼睛,双手握成望远镜,审视楚子航:“师兄你一定是憋坏了,憋出了臆想症?”
“什么意思?”楚子航问。
“那个啦...就是那个...”夏弥手里比划:“你们男生脑子里装的不都是那个吗?”
楚子航脸忽然黑了下来。
因为夏弥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扣,组成了一个环,右手食指比了一个竖。
“哈哈哈!”夏弥捧着肚大声笑了出来:“什么啊,你那个表情。”
楚子航还是只能沉默,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该接什么话。
“不要想太多了,师兄。”夏弥拍拍他的肩膀,走回了屋内:“你都说想不起来了,那肯定是梦吧,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每天八小时要睡够才行哦,我听说精神衰弱了,就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师兄你看见吹风机放哪里了么?我想把头发吹干。”屋里传来慵懒的声音。
“床头柜里有。”楚子航回应一句,也走回了屋内。
夏弥坐在床边,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浴巾只裹到她的胸前,露出锁骨和雪白的肩膀,因为热水冲过,少女的肌肤染上了一抹红润。
楚子航停顿了一秒,拾起桌上的《翠玉录》又走回了阳台,背贴在落地窗上,站的笔直。
“话说回来,师兄你可是和一个超级无敌可爱的美少女同住一间房呢,就不用我付房费了吧。”
“房费已经付过了。”楚子航回应。
背后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楚子航翻开了《翠玉录》,低声道:“梦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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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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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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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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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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