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二小子!我们都来动员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农业学大寨,投身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是咱们革命的方向!现在组织上已经给你大哥安排了工作,他留在城里照顾你父母就可以了,你应该响应组织上的安排投身到革命当中去!“
宋文辉揉着自己还发青的眼睛,嬉皮笑脸地看着革委会的刘主任说道:“刘姨你看我这不是身体不好吗?再说了那农活我从来都没干过,也干不了啊!”
刘主任被宋文辉气得直跺脚,指着懒洋洋躺在炕上的宋文辉说道:“二子!你说你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咋人事儿不懂呢?你不去上山下乡,以后分配工作,参军都没你的份儿,你就准备这么瞎胡混一辈子啊?你看你被人打的那个样子!你要再这么混下去,你。。。你就离进监狱不远了!”
“哎呀。。。刘姨你就别咒我了!我都这么瞎混二十多年了,不也没饿死吗?我要真犯了法,有人民警察管我呢,也用不着您操心吧?再说了你想想咱们城里人一下子全都跑人家农村去了,人家农民能高兴吗?粮食没多、地没多,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我不去!”
“你!你!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刘主任被宋文辉气得脸都憋红了。
宋文辉朝着刘主任几人摆了摆手说道:“刘姨这都快中午了,我一会儿得出去吃饭了,你们该忙啥就忙啥去吧!别在我这瞎耽误工夫了!”
“你个小瘪犊子!真是不知好歹!”
“唉?刘姨你咋骂人呢?咱们人民群众的干部,可不能骂人民呐!”
见宋文辉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刘主任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宋文辉的家。
宋文辉透过窗子看着刘主任几人离去的身影,撇了撇嘴骂道:”还踏马想让老子种地去,我看你们是脑子不好!“
宋文辉的确是不在乎招兵和分配工作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缺钱,不但不缺钱还很富有!因为每天机械厂周边的几十个'钳工'(小偷)都得给他上供,要是敢不上供,被宋文辉逮住,那肯定就难逃一顿毒打。
宋文辉是机械厂一带有名的流氓头子,他和自己的四个拜把兄弟刘雪慈、林卫国、蔡善杰还有张立军被合称为“机械厂五虎”。
不过最近宋文辉却有些苦恼,因为手底下钳工最近交上来的钱和粮票是越来越少了,为啥呢?因为市里的人少了,而且都穷,他手下的钳工自然收成就不好了。
都说穷则思变,面对着收入每况愈下的局面,宋文辉果断决定带着手下的兄弟,换地方偷!
不偷机械厂周边的这些穷鬼了!去火车站偷,火车站人流量大,穷家富路,不管是来省城办事的公职人员,还是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都大有油水可捞。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火车站这块儿肥肉早就有人占了,那就是在整个省城都有名的流氓头子大东。
大东比宋文辉最少得大上十岁,正值壮年,手底下的兄弟大多也都是两劳人员,兵强马壮根本无人敢惹。
宋文辉五兄弟,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能在火车站,站稳脚跟儿,带着手下的兄弟和大东拼了两次,但毫无疑问都是以惨败告终,而且大东还放出了话,要是宋文辉他们几个再敢带人来火车站干活儿,就把他们腿打折。
因为前几天刚被大东给好顿毒打,宋文辉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了机器厂东边儿的一个五金店门市,这家五金店是林卫国家开的,林卫国和宋文辉同岁,但看见宋文辉还是一口一个二哥的叫。
宋文辉进了屋,一边把自己的棉帽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开口问林卫国道:“咋样啊大国?有没有生意啊?”
“白扯!天天挣这俩钱儿还不够我喝酒的呢!二哥你身上的伤咋样了?“
“操踏马大东这个狗篮子下手是真狠呐!我现在后腰还疼呢!”
林卫国有些发愁地说道:“咋办呐二哥?咱们就这么认了?现在手下的兄弟也交不上钱来,总不能把他们都给逼死吧!”
宋文辉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忍些日子,大东那个狗篮子不是不让咱们在车站和广场偷吗?那咱们就再走远点儿!带着兄弟去站前那些小旅店儿附近干活去,能偷就偷,偷不着咱们就抢!这样他大东总没话说了吧?!”
林卫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哎呀!要不说二哥你脑袋好使呢!”
“行了别废话了,把立军他们都叫过来,咱们这就走,干到晚上钱够了就喝酒去!”
“好嘞!”
没一会儿‘机械厂五虎’就集结完毕了,他们带着十来个手底下的钳工来到离站前广场,大概七八百米远的旅店街附近准备干活。
说是旅店街,但是旅店的数量远没有站前广场里面多,人流也相对稀少,就算是有旅客来入住,也都是三五成群,非常的难以下手。
忙活了一下午,宋文辉手下的这些钳工一共就偷到了十几块钱,和一张五斤的全国粮票。
刘雪慈撮着牙花子对宋文辉说:“二哥,这天都黑了,也就整到这么点儿东西,还不如去市里干活呢!”
宋文辉咬了咬牙说道:“艹!你急什么!偷不行,咱们就抢,我就不信还整不着钱了!”
宋文辉确实是被大东给收拾怕了,他现在宁可冒风险抢劫,也不愿意再去向大东挑战了。
天色越来越黑,宋文辉带来的钳工们还在想方设法地摸钱包,而他们五兄弟则是开始物色值得抢一把的目标了。
终于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一个穿着深棕色夹克、喇叭裤,脚踩大皮鞋,背着黑色双肩包,身材挺拔的男人进入到了宋文辉几人的视野。
宋文辉看男人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他肯定有钱!就光是男人的这身儿衣服,估计找遍全市,也没有几户人家能凑齐的。
宋文辉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林卫国几人立马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就在男人刚要拐进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宋文辉几人就迅速地跟了上去,绕到前面,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宋文辉几人,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的宋文辉距离男人不过两三米的距离,他一边从兜里摸出匕首,一边笑着对男人说道:“兄弟穿的不错啊!一看你就是有钱人!有钱好啊!能吃好的、喝好的!不像我们哥几个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肚子里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有了!咱们能碰上就是有缘分,给我们哥几个拿俩钱,让我们也吃顿饱饭去吧!“
宋文辉本以为男人会大喊大叫或者想要逃跑,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眼,就伸手摸进了夹克衫的里兜,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大团结‘!
宋文辉几人看着男人手中厚厚的一摞钱,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看这厚度不得有一两千块钱啊?
男人从这一叠钱中抽出了几张,然后又把剩余的钱揣回了里兜。
男人拉好夹克的拉链,伸手把钱递到宋文辉的面前说道:“这钱你们拿着花吧,以后这样的事儿少干。“
宋文辉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懵了,他心说:自己是劫道的,咋被眼前这小子给整成要饭的了呢?
但他还是一把抓过了男人手中的钱,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男人说道:“咳咳。。。你踏马啥意思啊?打发要饭的呢?有钱就牛逼呗?你赶紧把你兜里剩下的钱,也都给我拿出来!“
男人盯着宋文辉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不给,我要走了。”说着男人就转身想要离开胡同。
宋文辉这下可急了,他赶忙几步跑到男人的前面,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恶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说道:“你。。。你踏马的听不懂人话吧?是不是看不起我呀?”
谁知男人竟然点了点头,声音平缓地说道:“嗯。。。是不怎么瞧得起。”
“我草拟吗!你找死!”宋文辉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哥,被人当面这么埋汰,当然受不了了,握着刀就朝男人的肩膀扎了过去。
这男人见宋文辉持刀冲向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慌张,等宋文辉的刀快要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直接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宋文辉的手腕。
“哎卧槽!疼!疼!我操尼玛你快松手!!”
男人的手劲儿极大,宋文辉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手中握着的匕首也哐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张立军几人见宋文辉吃了大亏了,赶忙也纷纷掏出刀,向男人冲了过来。
男人依旧是不慌不忙,先是抬起一脚踹飞了宋文辉,然后转过身三拳两脚就把迎面冲过来的刘雪慈,林卫国四人打倒在了地上,简直就和欺负小孩儿一样。
宋文辉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男人这一脚给踢断了,他捂着肚子骂道:“我。。。我。。。我草尼玛的!你还练过是吧?”
“当过几年兵。”男人说话的声音依旧平稳,连口大气儿都没喘。
“卧槽!整半天是个臭当兵的啊!尼玛。。。。。。”
还没等宋文辉骂完,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腿疼了一下,随后就有黏糊糊的液体流了出来。
“啊!”宋文辉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腿就倒在了地上。
男人冷眼看着满地打滚的宋文辉说道:“别侮辱军人,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此时别说是已经见了红的宋文辉了,就连只是挨了几下的林卫国和张立军四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
见宋文辉五人不再纠缠,男人便再次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旅店。
宋文辉被其他几人送去了卫生所,伤口不深所以只缝了十几针,看来那个男人还是留手了。
林卫国看着躺在病床上挂吊瓶的宋文辉说道:“二哥火车站咱以后可别去了!去一次就挨一次打!再去两次咱们命都得交代了!就老老实实的在机械厂这边儿混吧!”
张立军也开口说道:“是啊二哥!卧槽踏马,刚才那小子下手可太重了,我被他踢了一脚,就感觉跟被汽车撞了似的,简直不是人呐!”
刘雪慈扶着自己身前打着绷带的胳膊说道:“这小子真牛逼啊!一拳就把我胳膊给打脱臼了,操踏马的混了这么多年,还没看见过这样的狠角色呢!”
宋文辉听着兄弟几人的抱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今天和那个陌生男人遭遇的全过程,心中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觉得如果这个男人是和他们一伙儿的,那大东还算个几把啊?
宋文辉不愧是日后能成为一方枭雄的人物,能屈能伸!
第二天上午,他就拄着拐,带着极不情愿的张立军四人拎着水果、罐头等一大堆吃的东西,来到了旅店一条街,他要和昨天毒打他的那个男人交朋友!
虽然其他四人都不想来,但架不住宋文辉的强迫,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来了。
几人来到昨天男人入住的旅馆,问出了男人所在的房间后,便上了楼敲响了男人的房门。
没一会儿,男人就打开了房间的门,他看着眼前满脸堆笑的宋文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宋文辉怕男人动手,赶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哥!你别激动啊!我。。。我们是来道歉的!”说着他还扬了扬手里拎着的罐头。
“不用了。”说完男人就要关门。
宋文辉赶忙上前一步,卡住了门有些尴尬地对男人说:“大哥我们真是来道歉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呗!”
男人见宋文辉几人确实不是来找麻烦的,就让他们进了屋。
男人回到房间就坐到了椅子上,而宋文辉他们几个就和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横着站成了一排,就像是在等着领导训话一样。
宋文辉觉得总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回事儿,就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挤出个笑脸对男人说道:“大哥你叫啥名啊?是我们省城的人吗?”
男人觉得宋文辉有些好笑,就翘起了二郎腿,点了一支烟说道:“我叫周振华,不是你们省城本地的。”
“啊。。。啊我说的呢!就大哥你这身手,要是在省城肯定早就出名了。”
周振华看着眼蓝还没消下去的宋文辉笑着问道:“你们几个都是省城当地人吧?”
宋文辉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五个都是省城本地的!大哥你来省城是干啥来了?”
“不干啥,老家出了点事儿待不了了,就到省城来了。”
宋文辉闻言大喜,赶忙说道:“大哥那你跟我们一块儿玩呗!我们几个在省城也有一号!机械厂五虎就是我们!”
“嘿嘿。。。。。。”
周振华看着眼蓝还没消下去的宋文辉笑了几声,然后调侃一般地说道:“你们都混成这样了,还要带着我一起啊?我可不跟你们一起劫道。”
“哎呀!大哥我们也不是劫道的!昨天那是第一回,是被逼的!”说着宋文辉就把自己和大东的事儿讲给了周振华听。m.χIùmЬ.CǒM
周振华听完宋文辉声泪俱下得控诉以后,就笑着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啥意思啊?想让我帮你报仇啊?”
“大哥!一看你就是爽快人!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只要你能帮我们兄弟几个收拾了大东那个王八犊子,你以后就是我们五个人的亲大哥!上刀山下油锅!你随便招呼!我们几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说完宋文辉又用手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张立军几人。
“啊。。。对!周大哥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你就是我们大哥!”其他几人赶忙也跟着宋文辉表态。
周振华盯着几人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了身朝宋文辉走了过去。
宋文辉几人见周振华朝他们走过来了,都有点儿怕,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毕竟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周振华走到宋文辉的身前,又盯着宋文辉看了起来,把宋文辉看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半晌周振华才开口说道:“好!我初来乍到的也需要几个朋友,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那我就把你们收了!不过既然你们认我当大哥了,就得听我的话,偷鸡摸狗的事儿以后不要再干了。”
宋文辉犹豫了一下,心说:不偷鸡摸狗吃啥喝啥啊?不过为了能让周振华帮他找大东报仇,他还是一狠心点了点头道:“行!大哥你说了算!以后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周振华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说你们五个外号叫什么?”
“机械厂五虎啊!”宋文辉说出来还感觉挺牛逼。
周振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外号不好,说的好像你们离开机械厂就啥也不是了一样,这样吧!既然你们是五虎又爱玩刀子,那就叫五虎刀子队吧!”
“啊?五虎刀子队?好!好!大哥你起的这名好啊!咱们五虎刀子队以后在哪都能叫得响!”宋文辉又是拍了一通彩虹屁。
周振华满意地点了好头对几人说道:“既然是兄弟了,那咱们以后就在一口锅里搅马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我周振华有口干的,就不会让你们喝稀的!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好!好!谢谢大哥!”
宋文辉没想到周振华如此豪爽,心中暗喜这回真是跟了个好大哥!“
第二天晚上,火车站的大东被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打断了两条胳膊,三个月后大东出院再次被周振华、宋文辉带人围捕,两条脚筋被挑,彻底退出了江湖,五虎刀子队的名声也开始不胫而走。。。。。。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在周振华的带领下,宋文辉等人真的就如猛虎出笼一般,闯出了机械厂,打遍了省城的八大区,无数心狠手辣的混子全都栽到了他们的手里。
自此省城里的大小混子全都是提’虎‘色变,五虎刀子队也成为了省城的第一暴力团伙,再也无人敢与之争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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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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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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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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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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