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营的袁军士卒,在桥蕤的带领下节节抵抗。桥蕤的想法也很简单,不求打退兖州军,但起码能给中军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当接到士兵来报,袁术已经率领中军撤退时,桥蕤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兄弟们,主公的援兵很快就要到了。打起精神来,随本将奋力杀敌!”
“杀啊!”
听闻援军很快就能到达,士卒们顿时信心十足。扯着嗓子大声嘶吼,抖擞精神死命抵抗。
“太欺负人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爷爷跟你们拼了!”
一名被追着打的袁军士卒,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提着单刀转身就砍。
正在追敌的兖州士兵,没想到敌人会突然转身。猝不及防之下慌忙闪躲,单刀顺着左臂划了过去,顿时出现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袁军士卒一招得手,心下顿时大喜。正准备再来一刀,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敌人。正要低头寻敌时,脚下传来一阵剧痛。
兖州士兵受伤之下,立即滚倒在地。手中单刀顺势对着袁军士卒脚下挥去。那士卒正在暗自窃喜,丝毫没有注意脚下。单刀虽然没有砍断腿脚,却也是深入骨髓。
吃痛之下,袁军士卒当即跌倒在地。兖州士兵又岂会放过眼前的良机,单刀换了个方向,直接对着袁军士卒的脖子斩下。
战局由追杀打成了胶着。在桥蕤的死命抵抗下,于禁的兖州军也出现了大规模伤亡。
“弓箭手上前,间隔前军二十步射向敌军。”
于禁眉头紧蹙。这一番伤亡已经超过了前几次总和。敌军的垂死挣扎,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喏。”
亲兵领命而去。唤着弓箭手来到前沿,一轮轮箭雨,抛射向着袁军身后砸去。
而袁军因为仓促应战,弓箭手聊聊无几。在兖州军的连番箭雨之下,伤亡急剧加大。坚持了不到一刻钟,随即再度崩溃。
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于禁派出的亲兵也赶了回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兖州斥候。
“可曾探得清楚?”
亲兵尚未说话,于禁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回将军。袁术部逃离的时候甚为仓促,其行军也是极快,大多辎重均留在后营,并未带走。”
“哦。确定是向南撤军?”
于禁猜想不到原因,但这中间肯定出现了变故。袁术绝不会轻易放弃辎重,除非这个变故很大也很急。
“是向南而行。其后尚有咱们的斥候,有消息会及时报来。”
于禁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身侧的副将吴新。
“吴新。命你率领骑兵尾随袁术军,追杀五百里即可。切记要以袭扰为主,不得强自冲阵!”
“属下领命!”
前营之中地势狭窄,并不适合骑兵冲锋。所以吴新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听到将军下令追敌,吴新顿时来了精神。躬身领命后随即转身离去。
同一时间的安丘,战斗还在惨烈的进行着。如今已是吕布攻城的第三日,自己所部的八千士卒,早已经伤亡过半。虽然刘备又派来五千士兵,依旧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刘备这一招阴毒至极。他是想让主公兵卒耗尽,随后只能成为他的麾下,供其驱使啊。”
眼睛盯着城头之上,陈宫难以掩饰心中的担忧。等到自己手中没了兵卒,下场可想而知。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陈宫一眼。
很长一段时间里,吕布变的消沉萎靡。对战刘元的失败,和当初盗戟而逃的愧疚,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至陈宫的到来,才将他的野心再度激发。男子汉大丈夫但求本心,除了王霸之事,其它均可统统弃之。
也是因为陈宫的诱导,自己才去攻打的河东。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河东没有攻下,倒是连并州也丢了。
投奔张济而不成,随即又来到了徐州。要说这心里不埋怨陈宫,吕布自己都不信。可是看到陈宫对自己不离不弃,面对刘备的招纳也是婉言谢绝,吕布又不忍心责怪陈宫。m.xiumb.com
现在的处境,吕布心里也很清楚。刘备是收留了自己,却也在提防着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谋求发展,无异于痴人说梦。
“公台。此间事了之后,咱们又该何去何从?徐州绝非是久留之地,公台要好好谋划啊。”
“西凉曹操、淮南袁术,或许会比刘备要强上一些。但属下最倾于交州之地。”
“哦?交州蛮荒之地,好像并不适宜吧?”
“非也。咱们只需五千兵,即可在交州打开局面。择一偏僻小城慢慢发展,徐徐图之。如今中原已是群雄纷争,很难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啊。”
陈宫捋着胡须,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城头。
“恩,公台言之有理。等到本侯亲眼看着刘元灭亡,咱们就南下交州。”
陈宫闻言终于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吕布两眼。
“主公。刘元不会灭亡,参战的诸侯,谁也讨不了半点好处。”
“嗯?”
吕布满脸疑惑,有些不解。
“属下也说不好,只是心中这样感觉罢了。刘元遇刺昏迷,这只是一个公开的信息。至于事情的本质是什么,谁也无法猜测。”
说到这里,陈宫顿了一下。
“就青州各地的反应来看,都是有条不紊。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刘元昏迷的影响。到底刘元是真的昏迷,或只是一个假象,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公台是说,这刘元昏迷的消息,极有可能是个圈套?”
听到这里,吕布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个棒槌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不管是不是,青州的各处都还在正常运行。想要将其打败,或者是将其彻底消灭,基本无望了。”
“那咱们在此做什么?白白的损兵折将,又得不到半点好处。”
“不来行吗?当初主公不也是拒绝了刘备吗?主公放心,青州若是胜了,对咱们未必是坏事。”
陈宫再次盯着城头。看了上面的情况,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公台此言何意?那刘元得胜对咱们反而有好处?”
吕布却没有顾及城头,完全被陈宫的这句话,勾起了兴趣。
“主公,此事日后便知。如今之事还是看好眼前。”
陈宫说着就指向了城头。吕布顺眼看去,心头也是一惊。
“攻势稍弱一些,便连城头也攀不上去。这些青州民兵,战力倒是真的强悍啊。”
皱着眉头,吕布喃喃自语。
“主公。兵力已经不足,这般下去与求死无异。那张飞和曹豹应该不日就到,咱们还是保存点底子吧。”
后续兵力跟不上。偶尔攀上城头的士兵,也将面对数名敌人的围攻。若不能及时增兵,实在是无异于自杀找死。
“公台。既然注定失败,咱们何必再行挣扎送死呢?”
“主公。凡事尚有万一,谁又能确定一定不会赢呢?”
吕布想了想,也挺有道理。
“公台在此看着点。本侯现在就去找刘备增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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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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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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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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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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