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着出发时的路,早已隐没在黄沙之中。
沙漠上的路,看着近,实际远,近在咫尺的浓烟,也让我们行进了至少半小时。
眼看快到了,我问温娜,
“温娜,你知道这玩意怎么刹车吗?”
温娜锤了一下我的背轻嗔道,“你不是说你会骑吗?!”
“我会骑脚蹬的...”
找不到刹车,我只好用笨办法,提前松了油门,车也开始慢慢降速,直到撞上了一个小沙包上才停了下来。
沙尘落定后,我和温娜身上都是一层土,像极了刚出土的陶人。
小跑了两步,找到了前面带路的人,他们已经在研究浓烟的来源了。
我看见燃烧着的,是立在沙地中的几根木头。
我们走近才发现,这一处的沙地和我们路上的那种松软的沙地不一样,更细腻一些,像细细过筛之后的面粉一般。
“这木头...这木头像是被人插到沙地里点燃的。”其中一人在周围转着圈,下了结论。
我去检查了那些燃烧的木头,有几根自己已经灭了,这些木头大概有一人高,还有几根木头已经像香炉中的香一样,全部燃尽了,只剩灰黑的木炭小心的竖着,微风一起,就随风飘散了。
这肯定是人为的!沙漠里总不能自己长出这样的木头来吧?那是什么人要把木头插在这里呢?还有烧这些木头的人是为了发射某种信号?还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一个人很难把这些木头埋进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
在这些竖着的木头之后,还有一些插在沙地里的木头,不同的是,这些木头是被整根雕成巨大的叶脉形,不过中间掏空了,这更加使我们确定,这些木头还有这把火,是人为的。。
光秃秃的沙地里,插着这样两堆造型奇特的木头,这也太诡异了!
“把木头弄成这样插上,到底为什么?”有人发问,但无人能解释。
“要不咱们,把这木头拔出来看看!”有人建议到,既然看不出结论,那就上手试试看。
木头插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深,但好在这些土比较松软,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刨出了一个小坑,把这根雕刻成造型奇特的叶脉形树根取了出来。
“下面好像还有东西!”我现在的视力,早不可同日而语,只一瞬,我看见那树根下有什么东西很快一闪而过就被沙土掩盖,但我很确定,在树根之下的地里,在更深的地方还埋着什么东西!
我们索性都跪在地上,用手趴在地上刨土,随着旁边的土堆越来越高,这地下埋着的东西整个的在我们面前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不知道内部是什么,这东西的外面,紧紧的裹着一层动物的皮,这么大,我想应该是牛皮。
一群人,用牛皮裹了一个东西,然后埋在沙漠中的地里,在上面在竖上一根立木做记号,然后再点燃?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还想仔细观察一下,找找看这个东西有没有可以打开的缝隙。
沙漠营地的人就已经拿出小刀,斜刺进那皮革,然后一点一点的划拉开了整张皮。
出人意料的是,如此费劲心思包裹的东西,不是什么宝藏,而还是一块木头?
难道是这木头有什么特别?陈年梨花木?所以这么金贵还要费尽心机的藏起来?琇書網
“来,搭把手!”
我们几人合力,把这块裹着牛皮的木头拉出深坑,这东西的全貌终于显现,我们发现这是一块用木头雕刻成船形的容器,上面还有麻布覆盖,看上去年代久远,并不是近代的东西。
打开这层麻布的时候,我觉得里面包裹的可能就是一船的金子!再不济也是其他什么宝物,要不然这样费尽心思的又埋又藏的有什么意义啊。
我们打开木船上的麻布,上面有个小盖子,沙漠营地的人用小刀,把盖子起开掀翻到一边。里面的东西,就完完全全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里面放的不是金子,也不是其他宝物,而是一个人。那人在我们打卡盖子的一瞬间,那人面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几秒之内,就成了一副干尸模样!
我们几人都是大骇!
里面躺着的人,头上带着一个高顶的尖尖的帽子,身上裹着斗篷,要不是刚打开的一瞬间那可怕的变化,我可能只会以为是一个人在这木船里睡着了。
他的帽子上,还有一颗很像老鼠的的头!
在他的身边,有一些木雕的人像,还有一些玉器,最奇特的是,还有一个小娄,就像个小鱼篓,不过很小很小,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编织的十分精巧。
那人把小篓拿出来,在手心倒出了很多小颗粒。
“这是什么?金粒子吗?”
“不太像,这个,这个...”一时半会我也说不出这像什么。
“这是麦粒啊!”温娜说。
他身上铺着很多干草,我用手去抓,可是一碰到,那些东西就碎裂了。
“这人看着,高鼻梁大眼睛,不像中原人士啊!”我不自觉的被这人的脸吸引,他的面庞栩栩如生,连长长的睫毛都根根分明,我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们用盖子再次把船身盖上,又去挖那光杆子树根的底下。
那根立木也暗藏玄机,上细下粗,果然,那颗立木下,也挖到了类似的牛皮,我们把这块牛皮割开,是一样的船棺,打开了盖子,里面竟然也躺着一个人。
看到这人我就呆了,我想传说中的西域公主,应该也就长这样了。
这具船棺里躺着的人也很快缩水,不过仍旧不能阻挡她的美貌,她面相雍容,气度高雅,眉如新月、弯若柳叶,微微紧闭着双眼,清晰可见的眼睫毛像一排幼松似的挺立着,上面蒙着一层细细的沙尘,好像清清的湖水旁边的密密的树林,给人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眉眼间又仿佛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鼻梁高挺,那稍许凌厉的线条更添风情,嘴角仿佛还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微笑。
她带着一顶圆形的帽子,身上也披着斗篷,但她的斗篷显然更加华贵,船棺里面的玉器更多了,大部分是一些饰品。
温娜捡起船棺中,不知名女尸手里拿着的东西说“这好像是一把弓。”
我接过一看,确实是一把用柳枝一类材料做的弓,只不过十分迷你,想来,也许是这个美人的玩具。
美人的爱好可能总是有点特别的。
“我明白了!”沙漠营地中的一人大叫,给我吓了一跳。
“你们看这像什么?!”
他指着那些立在沙地中的木头。
像什么?像定海神针?
“你们看,这种一根竖着的木头下面,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而这种形状的!”他指着那种叶脉形的立柱说“这下面是一具男人的尸体!”
“嗯?”大家都不明所以,我完全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这是一种,生殖崇拜?!”温娜居然领悟了。
我的生物课学过的知识一下涌动起来,靠!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不禁老脸一红。
“你看这根,”沙漠营地的人指着一根没被燃烧尽的的短小的木头说,“这些木头的顶端,都被打磨的十分圆滑,这是刻意这样做的!我敢说,这根木头下面,一定也是一具女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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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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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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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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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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