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有一点点细微声响发出,都会立即被发现。
林栖一时半会儿没忍住,声线带了点声音出来。当即就被唐木听见。他立马睁开眼来。
“栖栖。”
“别动。”林栖说。
但哭音在她说出话来时,就变得更严重了。
他哪里肯?
固执地把她拉开来看,她深埋着头,还想躲过去。
“别动。”
唐木满脸都带着心疼,一点点理顺她额前的发。
“哭什么?”唐木说:“不是都好好的......”
谁知话刚说到这儿,忽地面前的女人踮起脚来,一个亲吻落在他菲薄且带着些许干涩的唇上。
干燥忽然被润湿。
自然如同久旱逢甘霖。
他眼神错愕且惊讶地看过去,盯着他眼。那双灵动漂亮狭长的杏核眼,因为眼泪清洗,变得更清澈干净。
如同山间清泉。
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钻进去看看里面有些好东西。
“栖......”
谁知他还未喊完,下一秒,她又将双手牢牢环住他脖颈。在一起踮起脚尖。只是这一次,这个亲吻是落在他额头上的。
“你.....”
“啵~”
又是一个吻落在他鼻头。
他没打算再喊她,在她还未再一次落在他唇上之前,反客为主擒住她腰。
另一只手牢牢控制着她后脑勺,不让她轻易乱动。
绵长而深地亲上去。
这个吻一触即发。
皆是勾起两人心中尘封已久的悲痛和对现在所拥有的庆幸。
那些人,两人都像是迷失在噩梦中的孩子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找不到回家的退路。
只能浑浑噩噩往前继续走着。
在这个庞大又无情的时代,他们仿佛把自己活成了两个人。
一个,带着责任和肉体继续行走在这茫茫人海中,与时间顺流。
一个,被永远尘封在五年前两人分离的那一个下雨天。
五年。
他把自己囚禁了五年。
她把自己流放了五年。
此刻的情潮汹涌,如同春雨灌溉,叫他们终于感受到一丝丝甘甜。
两人皆是不愿意松开对方,且带着赌博一样的架势,谁都不愿意认输,非要让对方俯首称臣。
他环着她后脑勺,她便扣着他脖颈。
好几次,她因为踮起脚尖跟他对峙而发出很沉闷劳累的喘气声,被他无声嘲笑。她更是不服气,干脆一只手搂着他脖子,另外一只手用力把他牢牢扣在她后腰上的那只手往下拉。
还时不时用声音和眼神提醒他把她抱上桌。
唐木心中很激动,却也绝对不是她提出什么就会满足她的那一类。
她越想坐上桌去,他就越是视而不见。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却连闭眼装模作样都不肯,还故意睁大一双黑眸就那么打量着她,观察着她。
林栖气得不行。
她知道这个男人好好给他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根本就是欠收拾!
就好像以前两人刚在一起,什么都需要摸索时,他悟性好,洞察力也一流,却总是想看她给他的回应。
总是睁一双眼细致又浓情地观察她。
她一只手忽地挣开,忽地一下,捏下去。
唐木没来得及躲,也没想到她那么大胆。于是变成了他睁大了眼。满脸失防的表情。
他就算是掩盖再及时,也来不及了。干脆不管了,单手用力,直接给人一把抱坐在桌上去。
暖黄色灯光下,两人身影交叠在书房地板上。
皆是额头相抵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手靠着对方。
唐木又亲了上去。贪恋着她所有。
“唐木。”
唐木一开始还会回应,可后来却根本不管她喊不喊了。
细长的指。
剑一般。
卡住她樱红的唇。
没了声,方便他施展所有。
林栖那葱白的指,从他黑发中过。
身形。
微拱。
头微扬。
两人之间像是一开始就有一种无形默契。
这一场云雨。
带着驱赶难受,治愈痛苦的功效。谁都没退缩,谁都奋不顾身想更多。
“唐木。”
“栖栖。”
后来,唐木把她抱回了屋。两人靠在一起。唐木总觉得心里还是不平。
她瞌睡正浓,他便揪着这个时间点,闹她。
“栖栖,我们都结婚了。叫老公。”Χiυmъ.cοΜ
他说:“叫一声听听。老公,我想听,栖栖。”
“别吵。”
林栖挥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完整包裹在手掌心。
“叫老公,我想听你叫老公。老婆,叫老公马上就让你睡觉。乖。”
林栖反复抗拒好几次,后来是真架不住睡意,如了他的愿。
“老公。”
“嗯。老公在。”
“啵。”
一个吻落在她眉心,这才终于放纵她睡下。
但他却没睡意,即便刚刚是林栖开始,可他到底还是没能守住阵地。是他太唐突。
又起身下楼回了车中,找到那一支药膏拿回来。
本想抹好就行,可安静的深夜,他又开着灯。
看清那一道伤痕。一下子心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擒住了一般,视线也挪不开。手好几次想覆上去却都不敢。
颤颤抖抖。
脑海中回想起来的,是林栖那天跟他说的话。
说。
顺产。
侧切。
麻药过敏。
两人此前提到过的要孩子的问题,她便强烈声明过。
出租屋中,他在厨房做饭,她非得挨着他,整个霸占着他还不算宽阔的后背,吊在他背上,一边检验他做菜,边说:“唐木,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进了产房,你一定记得告诉一声,我们剖腹,一定剖腹好不好?我怕疼。”
是呀。
她怕疼。
可那些疼,依旧都没放过她。她还是拼了命生下了他的孩子。
林栖忽地感觉有点痒。
还有点疼。
好像被谁亲了一下。就在伤疤那一块儿。
于是轻嘤咛一声表示强烈不满,又醒不过来,以为是做梦。旋即转过身靠着另外一边睡了。
唐木不敢再惊动,收拾好后翻身上床。
小心翼翼把人捞入怀中。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蛋,在暗光下,安然无恙。
他眉宇间,尽显心痛自责。
栖栖。
当时一定很怕吧?
很怕对不对?
可我老婆还是很勇敢,挺过来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更勇敢一些?
老婆。
老婆。
老婆。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念叨着她名字,仿佛每念叨一次,就在自己心上同样也划了她伤痕同样大小的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痒更新,第115章 115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