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张母、张兄张嫂都纷纷从屋里跑出,询问情况。
连阿黄也一蹦一跳的跑出来,伸出舌头舔张香儿的脸。
香儿将她所看见的一幕“生动”的描述出来,时时刻刻拿阿黄和张邺做比较,比如:
二叔和阿黄一样,双手双脚都爬着走路,还摇屁股;
二叔和阿黄一样,尿的时候要提起左腿,怕把腿打湿;
二叔像阿黄一样盘着睡觉,舌头掉得老长老长;
二叔像阿黄一样龇牙咧嘴发出狗叫;
二叔……
也不知道阿黄是不是能听得懂香儿的话,香儿每说一句,它就跟着做个动作,像是在给众人现场演示……
这一幕可听得几个大人脸色骤变、毛骨悚然。
如果香儿讲的是真的,那张邺绝对是中邪无疑。
甚至有可能是被狗妖附身了。
“操家伙!”
张父对这一幕似乎已经有处理的经验了,只听他喊了一声,便冲回屋去拿家伙。
张母和张兄也不耽搁,皆是如此。
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张父和张兄手里都捏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桃木棍!
这是他们花费高价从神婆那里讨来的,经过神婆做法赋能,这桃木棍拥有驱邪的效果。
而张母手里则是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的是鲜红的液体。
黑狗血!
也是从神婆那儿买的。
嫂子徐倩蓉手里则是几张黄符,亦是驱邪之用。
当初前身时常犯病,行为怪异,做一些异于常人之事,神婆说是妖邪上身作祟,便给他们备了这些东西,说是再次犯病的时候,可以有用。
四人一黄狗,跟着香儿往河边跑去。
果不其然,当他们抵达河边的时候,正好看见张邺四肢着地,躬身踏行。
时而又趴在地上,蜷缩在一起闭目睡觉。
香儿指着张邺,说道:“爹娘,爷爷奶奶,我没骗你们吧,二叔真的像阿黄一样!”
几人眉头一沉,张母担忧道:“他爹,这……好像真的和阿黄一样,难道真的有妖邪?”
徐倩蓉捏了捏手指:“二郎怎会这样?难道是昨晚,昨晚刺激到了二郎?”
“狗妖作祟,定然是被狗妖上身了,看我怎么收拾它!”张父眉头一凝,握紧手中那根手臂粗的桃木棍,说道:“我们从他身后绕过去,别惊动了狗妖。”m.xiumb.com
“老婆子,待会儿要靠近的时候,你便把黑狗血撒到二郎身上,这时候,大郎……咱们两个,便举桃木棍死命打他!”
“记住,别打头,不然容易伤到二郎,要往身上打,直到逼出狗妖,还二郎清白之身,明白了吗?”
张父作为一家之主,立刻下达了“驱狗妖”的详细方案。
张母和张兄都握紧了手里的“家伙”点头,示意明白。
旋即,三个人轻手轻脚,悄悄往张邺身后绕去。
张邺此时还一无所知,沉浸在“龙象长眠”这一招中。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熟练了,在进行龙象长眠时,仿佛能够吸收天地灵力进入身体,在体内不停的游走,融入自己的筋骨血肉之中,使得身体越发强大。
俨然没注意到一顿针对“驱妖”的“毒打”即将落下。
张父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张邺,为了不让“狗妖”有所察觉,三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待只有两三米距离时,张父朝着张母点了点头,做了个撒的动作,示意张母将瓶子里的黑狗血撒在张邺身上。
张母拧开瓶子,手有些许的颤抖。但为了驱除张邺身上的“狗妖”,也只能咬牙使劲将瓶子里的黑狗血往张邺身上撒去。
“哗啦!”黑狗血挥挥洒洒落在张邺身上,不等张邺回过神来,张父猛喊一声:“打!”
随即,张父和张兄两人一个健步冲出,纷纷扬起手中的棍子,朝着张邺招呼下去。
“砰,砰,砰!”
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除了头,其他地方没一处落下。
“哎哟喂!”
“啊!”
强烈的疼痛,让张邺从“龙象长眠”中清醒过来。
其实早在张母往他身上泼下黑狗血的时候,他便醒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父和张兄的棍子已经招呼下来。
“你们干啥?”张邺站起身子,连忙伸手招架,大喊。
心头这就纳闷儿了,我又没招你们惹你们,你们凭什么二话不说就往死里打我?
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好胆狗妖,还不给我滚出来!”张父喊着:“大郎,狠劲儿打!”
“好勒,爹!”张德坤嘴上回应,手中挥棍的劲儿越发大。
张邺见此一幕,当即怂了,心头暗骂:“我草!”
找准一个空档,就开始跑。
看两人这架势,若是自己不跑,他们还真会打死自己。
不过张邺也从张父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
好似他们认为自己被狗妖附体,之所以这般,是要驱除自己身体里的狗妖?
真的是日了狗了,自己就练个功而已,被当成狗妖附身?
“爹,大哥,搞错了,没有狗妖,我没有被狗妖附身,别打了,我是二郎,是货真价实的二郎呀,停手,停手!”
张邺一边跑着,一边喊。
但这番话听在两人耳朵里,却丝毫不起作用,依旧提着棍子左右夹击。
张邺左闪右躲,但有时还是躲不掉,被棍子打中。
跑了一阵,张邺还是躲不掉,干脆就按照龙象踏地那般,双手当做前蹄,降低重心,以双腿发力,狂奔起来。
“狗日的,大郎,往死里打!”
张父见此一幕,忍不住破口大骂。
还说没有被狗妖附身?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张邺刚开始还被桃木棍打中两下,待得熟练后,那可就苦了张父和兄了。
压根连他身影都追不上,只能在他身后吃土。
追逐了好一阵子,直到累得张父和张兄瘫软无力,停下来呼呼大喘气时,才停下。
而张邺却越发的轻松,对“龙象踏地”这一招的领悟越发深刻,奔跑间,甚至隐隐有千百分之一龙象的风姿了。
“呵呵!”张邺无奈的笑了笑,暗道:“这顿打没白挨!”
自己辛辛苦苦专研练习大半天时间,都没得其精髓,没想到竟然为了躲避挨打,在短短时间内就掌握了这一招的些许真谛。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张邺来到张父和张兄身边,张父还想举着棍子打来,但奈何却是累虚脱了,哪里还打得动?
张邺费力的解释了一番,又用各种行动证明自己没有被狗妖附身,还被嫂嫂在胸膛和背后贴上了两张黄符进行验证,并没有别的反应后,这事儿才算作罢,获得了一家人的信任,没有被继续混合双打。
当问及为什么会被当做狗咬附身的时候,众人都看向了香儿,而这时候香儿也骄傲的站出来,抖着小脚丫,道:“当然是我报的信。”
张邺:“……”
张邺内心万马奔腾,这是第几次被这熊孩子背刺了?
已经记不清楚!
亏得老子还为你不被拿去祭神绞尽脑汁,不竭余力的想办法,为你心痛,为你不舍!
可瞧瞧你都干些啥事儿呀?
背刺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要不是我身体得以改善,异于常人,估计今天真因为你这张破嘴而被活活打死!
张邺捏了捏香儿的脸,道:“你可真二叔的好香儿,干得真漂亮啊!”
香儿哼哼两声,抱拳躬身,老气横秋道:“好二叔,过奖,过奖!”
张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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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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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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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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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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