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架不住侯爷身边绣衣使者多啊!
“审问出来了什么没有?”李欢眉头微皱,这家伙,说话怎么说不到重点?
虽然,在县令的角度上来说,这两百多暴民被当场射杀,确实是大事,但是李欢更加偏重于后面,因为这对于他而言,才是大事儿。
“回禀侯爷,这些人嘴巴严实,正在严刑拷打,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问出有用的消息来了。”县令忙说道。
李欢摇摇头:“审问的事情,本侯亲自去,你去把灾民安顿好了,让灾民以村为单位聚在一起安顿下去,路上冻死饿死的人,我们管不了,但是到了安阳县以后,能少饿死一个人,就少饿死一個人,能少冻死一个人,就少冻死一个人。”
“喏!”
县令恭敬万分。
“当然,如果还有谁想要在这个时候借助所谓的宗族力量,占据更多的东西,欺凌孤弱,发现一个算一个,全砍了!”
县令身躯微微一抖,肃穆道:“领命!”
李欢正准备提脚走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县令说道:“大山里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下官已经派人过去盯着了,如果有野人下山,第一时间就会……”
“这些野人,也可以是我大汉的子民,你派人带着粮食进山,轮流喊话,告诉他们,只要愿意下山,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既往不咎,官府会给他们上户口,他们从今以后,就要成为大汗的自耕民,上缴税收,朝廷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县令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来。
司马迁眉头皱了起来:“天下之民,皆可以为我大汉之民,你难道没有听到君侯在说什么?”
“下官不敢!”县令有些惶恐之色在脸上流露出来,随后急忙退了下去。
李欢一路踏雪而行,来到了安阳县的监狱。
说来也是神奇,自从安阳县变得富裕起来之后,安阳县监狱里边关着的贼,都少了许多。
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全部都给李欢拉出去干活儿了,真正该秋后处斩的人,也早就已经被斩杀。
现在,却一下关满了,闹哄哄的监狱里边,气味难闻,汗水的味道混着大小便的味道,让李欢下意识的用手遮住口鼻。
司马迁对此似乎有着极为强大的免疫力,他能面不改色,行走如常,呼吸自如……
“侯爷,人太多了,审问起来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马迁看着前方被困在木桩上狠狠抽打的人,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着急什么,这样关在监狱里,有吃有喝,又不受冻,那肯定没人愿意说实话了。”
李欢觉得这些官吏是真的不会做事儿,你把这些人拉出去,让他们单衣干活儿,清理道路积雪,继续去干未曾下雪前的还没有完成的工作,然后再吃不好睡不好,不出三两日,别说问他们的幕后指使究竟是谁。
你就算是想问点什么刺激的隐私,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出,甚至细节可以描述到令人身临其境的地步。
换言之,这个时代的小吏审问人的时候,那是真的不行,酷吏们也只知道往死里抽鞭子,上各种刑法,但是却并不知道,攻心之法,任何时候都是上策。
很快,李欢的想法就得到了执行,这些人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能够埋头干活。
可是熬夜监视他们干活儿的士兵们,都已经换了三波之后,就有人开始累倒了。
迎接这些累倒了之人的东西,花样不少,鞭子,凉水,或者是……凶恶的群狗的疯狂撕咬!
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有人扛不住,要崩溃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当地一个人喊出这样的话后,边上监视他们干活儿的军卒,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有谁停下来,就往死里干!ωωω.χΙυΜЬ.Cǒm
李欢没打算让这些人活下来,不累死在安阳县的雪地里,就是累死在为长城添砖加瓦这件事情上。
怎么个活法,他们不用想了,怎么个死法,李欢为他们想了很多种。
这一切,坐在高处的瓦房内,烤着火,悠闲看着这一切的李欢尽收眼底,他心里很奇怪,自己怎么算都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武夫,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自己是良善可欺之辈呢?
第二天的中午,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这些被强迫着昼夜干活,不得停歇的人里边,疯了十余个。
只要停下来,就被群狗撕咬,或者是被士兵狞笑着用鞭子猛抽,打得皮开肉绽,他们哭嚎什么,招供着什么没人在意,就是往死里弄,六百多人,别说弄死几个就是弄死一百来个,李欢也依旧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此,李欢已经得到了数十上百次禀报,这些人已经准备供出幕后黑手,但是李欢却没这个心思,他正在和自己妹子们一起搓麻将。
受灾的百姓得到了安置,基本上出不了大问题,安阳县新修建的房屋很多,可以轻松安置下去这些人。
这些人被安置下去之后,不是让他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儿干的,他们被安排去做一些轻松容易上手的活儿。
尤其是扫雪这事儿,天上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刚刚扫掉之后,地面上一转眼工夫,就又铺满了,虽然说水泥地上很好扫雪,推到了水沟里就成。
水沟里的长流水不会被冻住,自然就会把雪带走,只是……雪多了之后,一样冻住了。
于是,灾民里边就分出来了人手,开始用人拉着木车往车外运雪。
这真的是闲着蛋疼不把人当作人看的事情,偏生李欢的命令就是如此,谁也不敢质问什么。
这一点,司马迁反而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于是他越发崇敬李欢,甚至心中有了几分追随李欢前往淮南国去的想法,且越发不可遏制。
很多人都不理解李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只有李欢自己清楚,人呐,甭管吃了几顿饱饭,反正一吃饱,就会瞎想这道理,自古及今,以及未来,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改变的。
只要存心给人找事儿,那总能找到数之不尽的事情去做。
安阳县并不缺水,李欢也没有着急修建水库,但这些事情都是明年要去做的。
如果安阳城真的变成了一座顶级大城池,那就一定要新建水利工程,这是怎么都避不开的话题。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变更户籍,迁移到安阳县来。
人多力量大,在大多数的时候,李欢都是认可这句话的。
这天晚上,李欢得到了禀报,那些被抓的人里边已经有人熬不住,准备自杀的,被士兵发现制止了。
“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可以给他们吃顿热乎的饱饭,准备好刀笔吏,记录他们的话。”
李欢打着哈欠,热气从他的口鼻中往外冒:“阿迁,这事儿你带人去做。”
“我?”司马迁面有不解之色。
霍去病也不太懂为何要这样。
李欢点头道:“不错,你去做,审问完了以后,你带着审完好的文册,立刻动身,返回长安,把你一路上的所有见闻,全部记录下来,禀报给陛下,除此之外,这些审问完了的文册,不用交给我看,也不用留下备份,直接带走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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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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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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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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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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