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告花儿更为不同,清晨第一训越来越像拦在院门前的怪东西,若不执行它,连门口都踏不出半步。
最近,告花儿懒床的情况一次比一次少,今早再次比我更早起床,等我走出主卧,他崽儿已经坐在沙发上,抿着热咖啡。
告花儿也帮我冲了杯咖啡,我抿了几口醒醒神,点开手机备忘录,向告花儿解释这星期一天两训详细安排。
“掌门,天气越来越冷,这星期周末真的要去农庄进行试水训练?”
“本来安排前天星期六进行试水训练,你要拍婚纱照所以耽误了,这周末必须把训练进度赶回来。”
我解释坚定,告花儿再无疑问,附和着点点脑壳,将热咖啡一口喝尽,他也真是不怕烫喉咙啊。
我也没敢耽误此刻,将咖啡吹凉,一口喝尽,点根醒神烟,走去院里。
“时间不等人,开始吧。”我示意告花儿行动起来,这崽儿在屋里磨蹭好久,才出来院里。
而“少侠”和“火炮”早已习惯清晨第一训,它俩早已在院中间坚挺而立,就等我和告花儿发令之下,执行训练。
另一边,告花儿检查沙袋有否钩挂妥当,为即将开始的第一节训练‘沙袋负重旋转’而作准备,我则将铅块背心取来,自然是训练之用。
两小时后,训练顺利结束。
当然有点小瑕疵,比如进行第二节‘踩绳训练’期间,“火炮”在负重两件铅块背心的情况下,表现些些欠妥,连续失衡落地两次。
直到训练结束,告花儿终究有点懊恼,我又安慰又解释:“两件铅块背心负重下来,在两根粗绳上进行稳力平衡,这对“火炮”来讲是有点勉强,我们可以慢慢来,再说“火炮”在第一节沙袋负重训练的表现很优异,它咬合力超强,甚至比“少侠”更强一些。”
告花儿弯上嘴角笑了笑,锤我手膀一下:“我们之间的配合默契度太强了,一方泄气,另一方鼓励前行,可能我跟掌门上辈子是一对恋人呢。”
“男人家家的,求你别说这呕心话了,你收拾训练工具,我负责给“少侠”“火炮”添点小食,补充体力,弄完了我们就赶去公司上班,老子为了保住每个月勤工奖,每天的心都是悬起的。”
我边说边推告花儿一把,赶快行动起来,够时间的话,还能买份早餐带回公司吃。
“嗯——?”
告花儿将绑绳的铁杆收好,又歪起脑壳,像是侧耳听着啥子动静,奇奇怪怪的狗屁样子。
“掌门,听动静,好像有群人朝院门这边走来了。”
我刚好从屋里出来,将食盆放在“少侠”和“火炮”面前,走近告花儿,踢他崽儿大腿一脚,轻哼一声,回道:“大清早的,多数邻居都还没起床呢,哪有一大群人往这片居民区跑。”
“掌门,你快看。”告花儿指着“少侠”和“火炮”,我被吸引,转身看了过去。
“少侠”和“火炮”没有在享用小食,而是盯着院门。
我立时再看向屋门口,照常卧住的“火线”却动也不动,依然眯眼歇气。
但告花儿所说或许是真的,因为我也渐渐听到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很是疑惑。
因为爷爷家附近的情况我很熟悉,像大清晨时间,一大群人从院门外的小路经过,确实没有遇到过。谷
更是,“少侠”和“火炮”蠢蠢欲动,使我拧紧眉头,面朝告花儿对视一眼,默契生成。
“停——!”我和告花儿异口同声,发令之下,“少侠”和“火炮”立时安静,同时朝后退了两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群人的说话声明显就在院门外面。
告花儿嘴里嘶了一声,说道:“听声音好像是涂令,还有…覃洋?”
我仰头‘哦’出一声长音,彻底明白,真是说啥子就中啥子,涂令那死崽儿带人来堵我爷爷家门口了。
于是,我挺胸鼓气,快步上前将院门打开。
果真的,涂令带着覃洋和另外六个跟屁马仔,聚在院门口前,明显猝不及防我会突然拉开院门,这帮崽儿反应般的退了一步。
并且,“答案”和“小王爷”也被带来了,各自在自己练犬师的脚边,也就是涂令和覃洋。
即便如此,我没有退缩,更跨过院门槛,在这帮死崽儿面前打声哈欠,伸下懒腰,先故意当他们是透明。
而快步跟出来的告花儿肯定要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先指着涂令肿胀的半张脸巴,捧腹笑了笑,说道:“涂令,你先把嘴巴嚼着的肉包子吞下去再说话。”
我欣赏告花儿的幽默,他明明晓得涂令的半张脸巴为何肿胀,就是被我的重力直拳打肿的。
告花儿更讨嫌的地方在于,他在涂令面前捏起拳头,很沉醉的欣赏起自己的拳头,唸道一声:“我拳头好痒痒啊。”
话说回来,我才仔细看两眼涂令,这崽儿面容冷峻非常,除了肿胀的半张脸巴,额头又贴着纱布,显得他的模样很是滑稽。
当然,涂令额头的伤跟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无力还手,失衡跌倒而已,关我屁事,呵呵。
还有个细节我依然没有明白,这帮死崽儿在涂令没有发话之下,他们都沉默无语,只是怒目圆瞪着我和告花儿。
我也能想得到,他们当中肯定有人想为自己的领头人报仇,想跟我和告花儿动武单挑,但说实话,双方关系恶劣成这样,若是要在爷爷家的院门口来一场,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这帮死崽儿都该挨我一拳,哪叫他们欺负谭超和“麻辣”的。
场面沉默一分钟左右,我才耸耸肩,扬起嘴角,对涂令说道:“你们比特战团号称阳城最大的斗狗竞技团队,听说成员数接近三十人,怎么今天才来八个人呢?”
“掌门,你有所不知,其他成员还在懒床没起呢,哈——!”告花儿放肆得很,但我准许他在此时放肆,听着就是舒服。
我抖着心口,掩嘴连笑好几声,接着对涂令说道:“你挨打了心里不爽,我可以理解,但你们这架势稀稀散散的,完全没有震慑到我,你这个领头人应该好好检讨一下带队方针。”m.xiumb.com
头号马仔覃洋的双肩起伏极快,定是愤怒了,其他六个马仔继续怒目圆瞪。
说实话,我没有虚场,告花儿也一样,他很从容地吹起口哨,点了根香烟。
而涂令两边眉毛皱得快要合拢一起,他的脸肉也开始抽动,特别是他肿胀的那半边脸,微微抽动之下,模样很是滑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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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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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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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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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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