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差点就崩溃的何明亮总算平复下来,他的声音镇定起来。
但他没敢全身越过屋门,只将半个身子探出,朝院里的五颜和六色挥挥手。
如此怪异,终究是因为“火线”仍卧在屋门口,它虽则一动不动,但刚才发恶的凶相已在何明亮心里挥之不去了。
我赶紧趁热打铁,加把嘴:“五颜,六色,你们就算不相信我和童爽,也要相信你们的明亮哥啊!”
“对的嘛,你俩放一百个心,我和金瑞绝不会欺负你们的明亮哥和子轩的。”告花儿说话间已经上前,想亲自将两姐妹送出院门口的意思。
果然,五颜隔远看了何明亮一眼,神色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像几分钟前那样,误以为我和告花儿准备欺负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而显得咄咄逼人。
这见,何明亮小心翼翼探头将旁边的“火线”看了一眼,接着道:“五颜,没事的,金掌门接下来可能会跟我们讲解一些斗狗竞技的基本知识,反正你和六色也听不懂,倒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五颜闷哼一声,对妹妹六色抿唇,此刻两姐妹没有对话,靠的就是与生俱来的默契,然后互相轻轻点头,终于愿意移出步子,按照方向来看,她们是准备走出院门口,回家去了。
不过刚走出几步,六色停住跺脚,哼了一声,有点埋怨的意思:“子轩为啥子还不出来呢?我。。。我们都要走了。”
也是巧合,何子轩穿着我为他找来的松筋短裤出现了,他跟同村好友何明亮不一样,是一口气跃过屋门门槛,再冲前几步,还不忘扭头看了看后面“火线”的情况。
然后何子轩很尴尬地立在我们面前,他不停扯着松筋短裤,很不自然地张张腿,意思很明显,我找来的松筋短裤尺码小了,但不得不让他将就一下。
“金掌门,这条裤子应该不是36码的吧?”
“我能找到一条裤子让你将就一下就很不错的了。”
面对何子轩的质问,我没好气地说道。
然后何子轩竟然无心先行照顾挂念自己的六色,而是垂下脑壳,又对我弱声弱气问道:“金掌门,我原来那条裤子是拿回去洗一洗呢?还是直接扔了呢?”m.χIùmЬ.CǒM
“扔了吧!都龟儿子的臭了。”告花儿抢着回道,反应般摸了摸鼻尖。
我哼笑一声,指着六色,说道:“六色等你很久了,跟人说再见吧。”
看样子,何子轩很勉强地抬起脑壳,眼神胆怯地看了六色一眼,说道:“你跟五颜姐姐先回家吧,我和明亮哥没问题的。”
六色迟疑着,原地不动,使得何子轩不得不上前亲自招呼,他轻轻推了推六色婴儿白的手膀,说道:“时间太晚了,女娃儿不适合在太晚的时间里出没。”
告花儿立马捂住嘴巴,在极力掩笑,我也懒得说他了。
刚刚还在屋门口探头的何明亮也鼓起勇气跃了出来,一口气跑到五颜身边,加把力度地说道:“金掌门怎么安排,我们就应该怎么去做,免得影响我和子轩入门狼青斗犬派的事情。”
我心说,这必杀技一出,五颜六色也总该离开了吧?
幸好猜想无误,五颜和六色神色有点遗憾,她们鞋底磨地,跟院门口几步路的距离,便便走出了十几秒,等走到院门口时,二人同时转身,朝院里看了一眼。
当然,我和告花儿都确信,两姐妹看的一定是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
甚至,六色在对着何子轩轻声说些什么,我仔细看看嘴型,估计说的是加油吧?
很快,告花儿亲自送五颜六色走了出去,我抽着闷烟等待这崽儿回来,因为接下来要办的事情,最好是告花儿也能在场。
期间,何明亮不知为何仰头看着天空,而何子轩不停在扯在短裤,越扯面容就越扭曲,好像半点都容不下松筋短裤的存在一样。
“别急,等事情彻底说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弹弹烟灰,淡然说道。
而十多分钟过去,告花儿这才回来了,他明显是小跑回来的,额头和脸巴都有不少汗珠,并喘着粗气将院门关好后,说道:“我把五颜和六色送到小道口,她俩个都还在警告我们不要欺负何明亮,何子轩,真是气人哟。”
我长吁一声,暂时懒得理会何明亮,何子轩究竟用何法子让五颜六色在短时间里如此关心而紧张他们,然后只能对告花儿投以眼色,正事要继续了。。。
告花儿点了根烟缓缓气,呼出烟圈后走到何明亮,何子轩身前,说道:“最开始我设计的加题分两步,刚刚让“火线”近距离对你俩发恶是第一步,而本来第二步是让你们在接下来一星期负责给“火线”喂食,双方加以熟悉,帮助你俩克服对“火线”的心理阴影,只不过金瑞刚刚应该是接到他爷爷金老汉的其他指示,所以第二步计划要变一变了,是这样吗?我的掌门!”
我嘴角一扬,对告花儿最初的看透而不说透很是满意,他早就晓得致电给我的是爷爷,而且精准猜到爷爷给我的指示令到第二步计划改变了。。。
不!应该是第二步计划变成了加强版。
于是,最知我心的告花儿模样得意起来,很自信的替我继续给话:“现在有两项选择摆在你俩面前,一是半途而废,二是继续前行。”
我背负双手,在何明亮,何子轩面前来回踱步,说道:“给你们几分钟时间消化一下,慢慢考虑。”
“不!我们不需要考虑,我们需要的是继续前行。”何明亮说话间,已将左手搭在何子轩肩头上。
何子轩看了同村好友一眼,点头回道:“对嘛,我们不需要考虑,刚刚“火线”发恶的考验都挺过来了,现在放弃就亏大了。”
“别屁话了,你们选择继续前行,是因为有五颜和六色的鼓励吧?”告花儿将香烟叼在嘴边,一副看破别人心思的得意表情。
只见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难为情的模样,我决定放弃追寻他俩决定继续前行的原因,而是停止踱步,挺胸昂头,立在他俩的中间。。。
“第二步计划产生变动了,对你俩来说,是变成更加困难了,但对我和童爽来说,这绝对是更加刺激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身旁,告花儿擦拳磨掌,说道:“开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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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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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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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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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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