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膀,说道:“你难得这么早收摊,有饭局要赶,就不打扰你了。”
擦鞋匠点点头,手机放回裤袋里,笑容可掬地说道:“反正你们年轻娃儿莫要冲动乱来,至于我们阳城斗狗竞技的发展嘛,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回敬一根烟给擦鞋匠,说道:“以后抽签要跟麻辣后系群的斗犬在擂台上对决了,师傅你记得来捧个场。”
擦鞋匠点上我敬去的烟,拨了拨眼前的烟圈,说道:“肯定要捧场,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帮我提醒一下童家娃儿,我跟他上回打的数,叫他莫忘记了。”
我面带笑容,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记得,如果童爽的“火炮”在明年斗狗大赛上过了第一轮,师傅你就给他免费擦五回鞋,反过来,他就给你添置全新一套的擦鞋用具。”
或许擦鞋匠觉得这场打数很有意思,他仰头大笑,待收回笑脸后,说道:“我也不是小看童家娃儿的斗犬,不过我记得当时童家娃儿吼得凶,年轻娃儿说狂话要不得,我才跟他打了个数,看看到时候哪个先打脸嘛?”
说完,擦鞋匠又仰头大笑,再收回笑脸后,又看看了手机的时间,惊得面容定住一下,只对我胡乱挥挥手,就走了。
擦鞋匠刚走,我肚儿又是咕咕叫,像在催促我真的该给它进粮了,便继续往小道口赶,心说三两包面应该不够吃,到时候给自己加碟凉菜吧。
快到小道口时,街边两旁的小馆子越来越多,弄得我心思漂浮不定,看见了砂锅又想吃砂锅,看见扣碗又想吃扣碗,最开始心心念念的包面早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思来想去下,我决定搞碗凉面吃,啥子包面,砂锅,扣碗都统统不想了。
刚是要进去吃凉面的小馆子,手机来电响起,我掏出一看,是何明亮打来。
我当即挂了线,因为我已经料到这傻儿致电来的原因,无非就是涂令在阳城记事讨论区向我们狼青斗犬派宣战一事。
我更能想到,何明亮一定是惊惊慌慌的电话那头发杂音,啥子麻辣后系群会不会在私底下骚扰我们,故意面对面挑衅我们,而我们狼青斗犬派人单力薄,是否有能力应付?
我呢,最怕别个发杂音,特别是两个傻儿轮流在我耳边发杂音,此时挂掉何明亮的来电也无比正确,而且我为了不让何明亮连续致电轰炸我,就发讯息让那傻儿别再打扰我。
老子只想安静地吃碗凉面,再喝点冰饮料。
刚是坐好在小馆子里,凉面都来不及点,裤袋里的手机又随着震动响了起来。
我厌烦的情绪起来了,拧紧眉头嗤了一声,
心想,何明亮那傻儿还死不断气了?
我便掏出手机刚要开骂,却见来电显示是刘公子。
想起刘公子,就想起他用来招待朋友的那款贵价烟,真是想连续吸上三根才过瘾呢。
当然,我瞬间也想到刘公子致电来的原因,他毕竟不是何明亮,何子轩那样的傻儿,我还是有兴趣跟他交流一下的。
再说了,同样身为斗狗迷的刘公子,他所掌握的小道消息多得很,这个我就能证明,绝无虚假。
开门见山吧,我接听电话后就说道:“刘公子,不好意思,麻辣后系群公开跟我们狼青斗犬派宣战的事,想不到也惊动了你。”
电话那头,刘公子唉了一声,说道:“我小小人物,谈不上惊不惊动的,你应该在阳城吗?”
“肯定在啊!就在小道口这边,别个都对我们宣战了,难道我还要躲起来吗?”我轻笑一声,说道。
随后,刘公子说赶来小道口跟我见一面,我惊讶他平时跑业务,周边县城和主城禹都不停转,这精力令人佩服,求衣食果然艰难。
约定好后,小馆子外面下起毛毛雨,雨点打斜飘着,行人都走快了几步,连毛毛雨都不想沾上半点。
我让店员先将我点的凉面迟些端上来,免得刘公子一到,我自己吃得满嘴是油,礼貌上讲,有些过分了。
等待期间,我查看了手机,发现何明亮真的没敢再骚扰我,连讯息都没有,于是心情开怀。
半小时后,刘公子是自己开车来的,他走进小馆子看见我就埋怨道:“你们阳城也是怪,小道口这地方连导航器都敢戏耍,我走了几遍才搞懂怎么开进来。”
阳城靠山而立,小道小巷的确实难找,我便笑了笑,嘴里无话。
这见,刘公子刚坐下,给我递来一根贵价烟,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牌子。
我接下贵价烟,抿了抿嘴唇,眼睛亮了起来。
店员端来两碗凉面,刘公子一边吸烟一边抽出两双筷子,其中一双递给我,说道:“刚巧这几天在隔壁几个县城跑业务,今天下午才到阳城,我就说要不要找你一回,跟你说些事情。”
“如果刘公子要听真话,那我只能说,我们狼青斗犬派准备迎战了。”我说完深深吸上一口贵价烟,直觉呼出来的浅蓝色烟圈都比其他低价烟好看许多。
刘公子将凉面吃得簌簌响,擦了擦嘴角红油,说道:“我认同你们的迎战,不过我有些其他看法,觉得涂令决定将矛盾公开化,有机会是张宽老板在背后下的决定,你应该晓得是啥子原因嘛?”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哼笑一声,点头说道:“我当然晓得,说到底就是拉高明年第一季斗狗大赛的关注度,帮自己的阵营造势,借机会赶走刘国友老板。”
“说得好,不过张宽老板的下一步计划还不止这些,你又晓得吗?”刘公子用筷子敲了敲凉面碗边,很得意的模样。
我耸耸肩,摊了摊手。
刘公子倒也不急,一大口凉面往嘴里送,又擦了擦嘴角的红油,缩了缩脖子将凉面吃力地吞下去,才说道:“先不说明年第一季的斗狗大赛,就说说还没有结束这一季比赛,我收到可靠消息,“巨舰”的练犬师已经答应跟张宽老板一头了,还跟张宽老板保证一定会干赢“激光”,先夺得下城区的冠军,再跟“公爵”打总决赛。”
我嘶了一声,记得早先就有传闻说,张宽老板对“巨舰”很有兴趣。
懂的都懂。。。
这一季大赛里,想要跟“公爵”抗衡,也只能是“巨舰”了。
想不到即将要成为事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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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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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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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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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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