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地眨着眼睛,仿佛真的被一个声音骂了而瞬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我甚至扇了自己的脸巴足足四五下,接着整个人的状态放松了许多,肩头一垮,握着刘公子手机的手掌也一下松开,手机从手掌里滑了出去,直接停在饭桌上,屏幕也恰好重新锁住了.
我搓着脸巴,再点了根烟,抽完一半待冷静许多后,才决定将刚刚想好的“计划“全部忘掉,我只管等刘公子清醒后再问问调查的事,而回想几分钟前那莫名的冲动,真的不太像我,即使我很理解人类劣根性的存在,但仍是反感自己在刚刚那几分钟里的心理表现.
我只能点着烟,思考着,具体思考着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心里真是太乱了,特别是“麻辣“重创出局,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冲击,我只淡淡勾想着当“火线“年老退隐,“少侠“愚笨难调,那金家的狼青犬一派就会断出几代,断到后世的狼青犬渐渐被磨掉了血液里应有的那股战斗基因.
想想以后的每只狼青犬都只是看门的角色,那画面简直是'太美',我完全不敢直视.
期间我为等来刘公子和告花儿清醒过来,索性跟段球球聊了几条短信,简单交流了各自的近况,问她最近有没有出差阳城的机会,最后我顺便对段球球贴心关怀了几句,没将话说得多肉麻,而是几字提醒后就主动结束短信联系,即使段球球发来'谢谢'二字,我也没再打算回覆过去,也不晓得我这叫幼稚呢?还是在装酷呢?
等我在餐馆里的电视上看完整段新闻简报后,趴在餐桌上的刘公子才慢慢扭动着上半身,不停搓着额头,刚是抬头起来就发现脸巴上的红色褪去不少,急忙点了根金装贵烟后,才发出像是喉咙里咯痰的声音:“这喝法会死人的,以后不能再一口气的猛灌了,老子差点缓不过来了.“
我轻点脑袋,说道:“对了,刚刚你电话响了一声,应该是短信.“
刘公子打着哈欠,打得眼角冒泪花,再拿起手机开锁后点了几下,嘴角一歪便放下了手机,竟是不知死活的又点了两瓶冰啤酒,倒满自己又给我斟满一杯,连还趴在桌上醒不来的告花儿也被斟满了一杯,最后说道:“并不是刚刚询问的消息,而是别个发过来说了点其他事情,关于斗狗的事情.“
听来我有点失望是真的,心说只好耐住性子再等等消息,至于刘公子所说的其他关于斗狗的事情,我自然也有兴趣听一听,只是没将想法很直接的表露出来,如是说道:“你能说,我就能听.“
刘公子却笑着摇醒告花儿:“童爽!起来!你杯子里添了新酒,快起来趁凉快把它喝了.“
我知道刘公子是准备'报复'告花儿,想将告花儿灌倒一回,即使告花儿已经倒了下去.
而告花儿还真被刘公子摇至半醒,直起腰板后就打了个哈欠,同样是搓着额头好半天,嘴里一直说着口渴极了,便顺手拿起刚刚斟满冰啤酒的杯子,又是灌了自己一大口,接着点了根自己带来的烟,眼睛却睁不开的说道:“怎么停了?继续来啊!我这酒量还没见底呢!“
我噗嗤一笑,心说今天这酒喝得有点让告花儿不知天高地厚了,便劝了告花儿跟刘公子几句,说喝酒最重要清楚自己的战斗力,就像我这样,知道老底就要现形了,见好就收即可,而勉强硬撑就确实很傻了.
喝酒正兴的人一般不听劝,我心说理解,别出大问题就行了,于是刘公子说道:“我这还有事情要分享呢,说事情怎么能不喝酒呢?你说是不?童爽!“
告花儿傻乎乎地一笑,说道:“说得就是嘛,刘公子说话就是那么精细到位,不像金瑞尽是说些屁话,听起来就晓得没啥子营养,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傻笑,但实际想用拳头捶死告花儿这龟儿子,平时他清醒的时候屁话就多,现在醉了还是屁话多,而一旁的刘公子也陪笑几声,指了我又指了指告花儿,说道:“应该都清楚张宽跟刘国友闹矛盾的事情吧?我跟金瑞说过一回,就不晓得童爽这崽儿晓不晓得?“
“这事情在斗狗圈已经传开了,我前些天去斗狗场附近转了一圈,都好些人在议论这事情,但具体啥子矛盾我没听出来.“告花儿说完又给自己灌上几口,他上半身仍是摇摇晃晃的,怕是连坐都坐不稳的感觉,我便护着这崽儿的手肘,免得他突然倒下去.
刘公子将手机晃了两下,说道:“据可靠消息,由于“麻辣“出局,而张宽想要继续跟刘国友斗力,所以张宽在刚刚中午比赛结束后,就主动约了“超级“的练犬师,想将对方招进自己那头,顺理成章的再跟刘国友斗下去.“
告花儿歪着脑壳,似懂非懂,我也懒得解释,回道:““超级“的下一轮对手正好是“公爵“,而“公爵“是刘国友那头的,所以张宽急忙忙的联系“超级“的练犬师,其实很正常,只是这两位大老板这样斗下去,长远看来,恐怕对阳城的斗狗竞技没有任何好处.“
刘公子又一口灌了半杯酒,说道:“唉!两位大老板斗气,始终是难为了我们这些斗狗迷,心想阳城斗狗竞技要是散了,那.....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也总觉得主张向外的张宽已经将精力慢慢的向外移了,恐怕就是完结这个赛季后,张宽就会全面撤退,留下刘国友一人继续在阳城守着斗狗竞技.“xǐυmь.℃òm
我自然不希望阳城的斗狗竞技散掉,散了就会让众多阳城的斗狗迷失去精神寄托和信仰,又奈何我一个小人物没能力去阻止大事情的发生,唯有希望两位大老板能将事情处理得再稳妥一些,极不希望因为二人的意见不合,就弄得阳城斗狗界大地震.
“唉!“我嘴里无话,索性跟刘公子碰了个杯,一口干完冰啤酒,那冰冻的感觉让我脑壳像是触电一般,我扭曲着脸巴,好久都舒展不开.
最后,这场酒喝到了下午四点,告花儿的精神也缓了过来,能站能走了,他自己去一趟洗手间回来都走路不打偏,而刘公子执意请客,说着说着还急躁起来,警告哪个要是跟他抢着买单,就直接跟那人不客气.
我跟告花儿无话可说,毕竟是饭饱酒足了,也只好客套的道着谢,我主动掏出自己的'私藏'好烟给刘公子敬了一根,而告花儿还想联系他朋友的一辆车过来送刘公子回去,不过刘公子却说道:“叫车来送就不至于了,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办,另走了,不过我提醒你俩一下,一个星期后就会产生最终的八强参赛斗犬,越是往后的淘汰赛就越精彩,我不多说你们也明白吧?“
“早就做好功课了,率先晋级八强的几只斗犬我都了解透了.“告花儿仰着脑壳,得意洋洋的龟儿子模样,瞄了我一眼.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张嘴说话,并不代表不晓得其他的事情,已经晋级的几只斗犬有“地雷““飞艇““激光““巨舰““超级“,再算上今天胜出的“公爵“,八强席位就剩下两席了,等到下星期两轮比赛打完,八强对阵就可以正式抽签了.“
刘公子嗯了一声,眼珠子转了几圈,说道:“等抽完签,恐怕两位大老板就会按照对阵情况'拉帮结派'吧?有意思啊!弄得就像两个阵营打团体战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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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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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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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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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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