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要怪就怪我,有时候短假期也懒得回来看你,我确实不对.“我说完就给爷爷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送到爷爷手里.
爷爷抿了几口温水,肩头一垮,又叹着气,再瞧了瞧病床边沿,开始挪身离床,我赶紧过去牵扶却被爷爷摆手拒绝,还指了指病房外,看样子是要带我出去说话.
我借此瞧瞧四周,都是普通病房的病人,即便这样爷爷也选择出外说话,我就心说这要说的内容是有多神秘?是否一次性将我心里的疑问解个明明白白呢?
这走出几步,爷爷“嘶“了一声,迈出去的右脚又退了回去,接着步子改向,回到病床边将遗下的手机放回口袋里,我看在眼里却没说其他,将病床上的枕头抱了出去.
经过住院部走廊时,被值班的护士叮嘱了几句,规定不能走太远,尽量不要下楼去,否则医生来查看的时候又找不着人,见此我就识趣的应了话,声言绝不下楼.
走廊的尽头有排长椅,安排好爷爷坐下后,我将枕头立直放在爷爷的背后,这让老爷子背靠着非常舒服,闭目修神一会后,爷爷才说道:“这么多年了,“小金刚“的后系群具体是啥子数目根本就数不过来,目前能在斗狗界成才的也就只要“火线“一个,其他都是给别个看门的货色,直到“猎刀“那狗子出现后,我才晓得狼青斗犬派除了“火线“外,还有另一只被训练成了斗犬,这斗犬就是“猎刀“.“
有故事听人就很来劲,我完全没打算提问,这还不是提问的时候.
爷爷不傻,那老爷子晓得我想要听什么,说道:“我跟“猎刀“的结识完全是个意外,你也知道上城最顶再爬一大段梯坎就是后坡,我练“火线“时也会偶尔去后坡,那里麻树林一大片,我要命令“火线“爬树,爬到顶再跳下来,练的是弹跳力和卸力掌控度,后来我记得有回天气刚刚回暖,我带“火线“去后坡循例练习,在麻树林就突然遇到“猎刀“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二话没说,就朝“火线“咬去.“Χiυmъ.cοΜ
这时我才问了句:““火线“当时没虚它?哪个赢了?“
爷爷哼笑一声,说道:“真是笑话,“火线“怎么可能会虚?堂堂两届总冠军会随便输掉私斗?不过我刚开始以为是只不识趣的土狗子来捣乱,细看下才发现狗子是铁青色,三角眼,我当时就好像被人敲了下脑壳,突然就精神起来.“
“两只狗子打了后没受大伤?“我估计“猎刀“会被“火线“压着来打,加上“火线“又是我们自家的,是以我想清楚最后战果.
爷爷越说精神气越足,说道:““猎刀“那狗子傻不完,见占不了便宜就挣脱跑了,当时估计也没什么大伤,“火线“就不用说了,这狗子是不可能输的.“
我的眼睛瞪得老圆,越听越入神,而爷爷似乎年纪也大了,坐姿固定没几分钟就开始不舒服了,直了直身板重新靠在枕头上,又说:“我之所以晓得那狗子叫“猎刀“,这事也多亏了“火线“,本来当时“猎刀“的项圈就是薄皮质量,俩狗子咬在一起的时候,“火线“就把“猎刀“的项圈咬断了,掉在地上被我捡起,发现项圈的正面刻着淡淡的两个字---“猎刀“.“
我“哦“了一声,向爷爷试探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那么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猎刀“带着项圈就说明那狗子是跟有主人的,当时它主人有没有出现呢?“
爷爷摇摇头,我很努力听才听见爷爷又是轻叹一声,似乎此时都能看得出他当时的失望之情,接着爷爷说道:“有项圈自然就有主人,但那人没有出现过,现场只有“猎刀“跟“火线“打了很久,后来我觉得“猎刀“肯定也是“小金刚“后系群的一份子,不过究竟是哪一代成员就说不清楚了.“
此时我将别人的情报又拿来利用,说道:“根据涂令在'麻辣后系群'得到的消息,“火线“是叔辈,“猎刀“是远房侄儿,我看...这消息应该信得过.“
爷爷“嗯“了一声,拿手敲了下我的手背,说道:“还有哟.....现在“猎刀“颈上的项圈就是我亲自赔给这狗子的,也跟之前一样在项圈上刻了“猎刀“两个字,我还亲自给“猎刀“戴了上去,那狗子对我不凶,安静得很.“
我听后脑壳一垂,眼珠子左右地转,说道:“也就说“猎刀“跟你不止一次在后坡遇到,而且最后还混熟了?难...难怪...“猎刀“愿意让爷爷你去碰它,这里头“火线“应该起了很大的作用.“
“对嘛,当侄儿的怕叔叔也很正常.“爷爷轻笑两声,又换了个坐姿.
听此我可笑不出来,因为这些事情的背后是一大堆问号,有些细节我是在忍住不问,但不肯定自己能忍多久,于是接道:“爷爷,你不觉得“猎刀“经常“在后坡出现很是奇怪吗?有主人的狗子却长期脱离主人满山乱跑?“
爷爷又拍拍我的手背,说道:“爷爷还不傻,既然难得又遇见一只狼青斗犬,我肯定是到处打听过,特别是那几户跟我有些联系的狼青犬狗主,就是想搞清楚“猎刀“的主人是谁,但这事情最难的地方在于,狼青母狗下崽后,小崽要么卖掉要么送人,这根本就不需要登记划名,所以才引起混乱,想彻底搞清楚不是不行,但要花很多时间.“
这时,我直觉自己很混账,因为我不打算将“猎刀“出自于宝塔镇一事提出来,更不会提“箭头“的名字,因为我总觉得那样会有些“打草惊蛇“,我总觉得爷爷漏了些事情忘了告诉我,或者是不想告诉我,再或者是....老子的强迫症又他妈严重了??
其他不谈,我继续将自己的疑问托出来:“爷爷,既然你也知道“猎刀“闯祸了,应该跟我接收的消息是一样的吧?我是说...“猎刀“把别个的一只'麻辣后种'咬死了,听说还是“猎刀“故意设了圈套,干的龌龊事.“
“死的狗子叫“弹壳“,这个我晓得...我晓得.“爷爷紧着眉目,又轻叹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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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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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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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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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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