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要有知己二三,我却只有一个,而且这人还时不时脑壳脱线,时不时干点蠢事说点蠢话让我气得七孔冒烟,我也没别的选择,无奈地拨了号.
“要回去禹都了吗?那今晚过来烫火锅,顺便给我提点一下训练斗犬的技巧,也不知道你这次回禹都后,啥子时候又再回来.“
“回个毛的禹都,禹都那边的事情堵住了,暂时不用回去.“
“让我猜猜,你个龟儿子被人解雇了?对不对?“
“你猜得中也不意外,我在禹都除了有份烂工作,似乎也没留下什么.“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告花儿打了下响指,那崽儿又说道:“启示!这绝对是启示,老天爷都不准你走,注定要让你顺理成章的接金老汉的班,加入我们这一批新晋练犬师,明年的第一季斗狗大赛注定风云四起,血雨腥风,还有....呃.....总....总之就是超级无敌爽歪歪啦!“
电话那头的告花儿惊叫着,失控起来也肯定是脑壳又他妈脱线了,我不打算回应接不接班这话题,因为我口说绝对不虚老爸的警告,但我也知道老爸的警告是认真的,当然他不会真的打断我的腿,那样的话老妈和爷爷就会把他的腿打断.Χiυmъ.cοΜ
我也不会仗着老妈和爷爷的保护而肆无忌惮,我那点残余的念想还是希望认真的修复一下跟老爸的关系,我知道自己再怎么无理,老爸也不会害我的,只是二人的价值观一东一西,各不相让,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再说禹都的狗屁工作丢不丢都无所谓,我气愤于那狗屁组长摆了我一道,而我真正要思考的问题就是这几天该怎么办,未来该怎么办?我不能一辈子都陷于这种苦恼的思索中,那样会阻碍我的人生步伐,也只能使我的强迫症越发严重.
“喂!锤子说话啊?被我的雄心壮志吓傻了吗?“告花儿嚷了一声,弄得我耳膜遭殃,就右手一摆,将手机拿开了点.
隔了几秒,我皱着眉头,又将手机重新贴在耳朵边,说道:“没其他了,被人解雇的事情你先不要大嘴巴乱说,后续该做啥子等我再想想,反...反正这个能跟你说说话我就很安心了.“
“兄弟伙不说肉麻话,既然你不走了就多点联系,参赛的事情我们还要商量好多细节.“
“嗯~~嗯~~.“关于接班参赛的事情我一概敷衍应对,毕竟我还没拿定主意,心里满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单单是我明早要不要回去禹都就是个大问题,就算暂时不回去禹都,我又要找什么借口去跟老爸老妈解释呢?
“不说啦,反正你也不走了,今晚我自己约妹子去烫火锅,嘻~嘻~!“告花儿在电话那头的笑声极恶心,听着让我不舒服.
我呛了他一句:“龟儿子笑得好猥琐啊,不晓得哪个妹子瞎了眼会答应跟你约会呢?“
“先不给你解释,反正我觉得自己遇到真爱了!“告花儿哼起歌来,那歌我听过,是极老土的爱情歌,让我唱两句都想吐的那种歌.
我“哼“了一声,说道:“滚~滚~滚~!给老子滚!“
重色轻友的告花儿还真他妈的挂了电话:“拜~~拜~~!啵一个!“
我收起手机,嘴里唸道:“骚里骚气的,龟儿子!“
嘴里是这么说,我知道自己是在跟告花儿“耍花枪“,那崽儿如果能找个好妹子再成家立室,我必须第一个祝福他,甚至有机会感动流泪,严重点会在他婚礼上痛哭流涕,毕竟现在这社会上,愿意收留白痴的女人不多了...
转眼我进行着盘算好的下一步,拦了辆的士前往医院看望爷爷,这与其说是看望他老人家,倒不如说是我有一大堆问题想要解决,又生怕爷爷像上次那样支支吾吾,半句都不愿说,这样下去真的会憋死我的.
而电梯到达住院部那层后,我又是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板,脑壳东张西望的,十足一个窃贼的模样,这是担心照顾爷爷的大伯在这个时候杀出来,又跟我老爸似的道理一大堆,我耳朵在短短数小时内是承受不起多余的啰嗦的.
见周围风平浪静,我挺直腰板,快步走进爷爷入住的病房,一眼看见爷爷在打电话,那样子是还没意识到我已经走了进来,等我渐渐走近病床后,叫了声:“爷爷!“
只见我这一叫,惊得爷爷身子一震,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更是不顾电话那头的回应,匆匆按下结束通话键.
顿时,我脑壳里那黑暗不清的一片仿佛被点了盏灯,思路一下清晰且有了灵感,渐起的盘算是邪恶的,我不忍去做,但又忍不了不去做...
“来啦?孙儿!“爷爷的精神气好多了,伤口的纱布很新,似乎刚刚被护士换了药.
我“嗯“了一声,顺便问候了几句,而爷爷说话的气力也足,至少比我刚刚回来阳城那天要好得多,也会自己削苹果了,还问我吃不吃.
我摆摆手,坐在病床边,逼使自己要极快的理一理思路.
这见爷爷一边削苹果,更是主动说起刚刚聊电话的事情:“唉!刚刚有个以前厂里面的同事打过来慰问我,我说吧,人年纪大了也没办法,该遭!该遭哟!“
我承认听不进去这些无关的事情,况且我觉得打电话来的或许不是以前的同事,再经过梳理后,我决定这样提问,先将在水库救过我的狗子叫“猎刀“一事报出来,再看看爷爷什么反应.
我这样做其实是最保险的,因为如涂令所说,“麻辣后系群“都查出“猎刀“的一些底细了,我将别人的情报拿来利用,就等于潜意识的告诉爷爷,我没有在调查什么,先让爷爷对我卸下防线,再解释清“猎刀“的存在是别人发现的,况且爷爷也知道涂令跟我是旧同学,我得知一二实属正常.
于是我提了“猎刀“的名字,并且说明了“猎刀“就是那只在水库救过我的狼青犬,说完就等爷爷的反应了.
很快,我亲眼见着,爷爷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一秒半,绝对是一秒半,我敢拿自己的前途发誓.
“哦!孙儿你...见过“猎刀“了?“爷爷他说完,又削完苹果皮,递了半块给我.
我“嗯“了一声,说道:“涂令养的狗子是“麻辣“的后种,关于“猎刀“的存在细节,在他们那个群组里面已经传开了,听说是因为“猎刀“惹了一些麻烦事.“
爷爷轻叹一声,说道:“我晓得你跟涂令是旧同学,所以也晓得“猎刀“闯祸的事迟早会被你知道,哼~~!纸啥子时候能包得住火哟?“
随即我也知道,这里头必定大有文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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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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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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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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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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