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于我一直心绪凌乱,令其他细节被我完全忽视,比如说在禹都一起租房的室友傅滨致电给我,奇怪我明明说过深夜前回到禹都,却一直不见人影,说是再不回去上班恐怕令组长不爽,怕是要丢了饭碗.
我起身给竹竿大叔做着走开一会的手势,便在烧烤店门口抽着烟听起电话.
“你帮我给那龟儿子组长说一说,再拖个两天.“
“组长说你的年假都TM扣完了,还怎么拖啊?“
“嘶~~!我这边的事一团糟,短时间肯定回去不了.“
“是兄弟才不说暗话,我觉得你的工作应该悬了,那龟儿子组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向上头投诉因为你的无故缺席让整个组的工作进度出现严重问题.“
“放屁!我临时请假确实匆忙,但请假是那龟儿子亲自批准的,现在脑壳转回来咬我一口,真是个给别个看门的狗子.“
最后,我也不难为傅滨帮我再请假了,一切后果自己扛在身上,心说丢了那狗屁工作就丢了吧,少一样困身的事情也好,专心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怪事烦心事办得妥妥当当才为之首要.
我转身走进店里,很明显的,竹竿大叔没说够,我也没问够,告花儿更是没听够.
想让谈话继续下去,却不想竹竿大叔还是被媳妇叫去厨房帮忙了,进去后就被媳妇唠唠叨叨的,一会儿帮忙撒佐料,一会儿帮忙烤东西.xǐυmь.℃òm
“又跟别个说往年那些狗子打架的事,你无不无聊啊?“
“媳妇你晓不得,这两个年轻人准备参加明年的第一季斗狗比赛,我是过来人就当给他们讲讲故事而已嘛.“
两口子在厨房里打着嘴仗,声音还不小,似乎那大姐更有不介意被客人听见的意思,更滑稽的是那大姐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说:“烧烤马上就好,先给你俩拿几罐汽水先喝起.“
我几句敷衍过去,身旁的告花儿轻声说道:“这大叔的话信不信得过?我建议先听他说个够,然后再做判断.“
接完电话我心情还没平复,还是有点想发毛躁的感觉,又点根烟抽了几口,抠着额头才轻声说道:“不要报“火线“和爷爷在阳城斗狗界的名号,连“少侠“是哪个的后系都不要提,我们还没有在斗狗界混出名堂,他应该不晓得我们的背景.“
其实告花儿很清楚我话里的意思,最主要是不要表露我跟“火线“和爷爷有关系,因为就“火线“和爷爷在阳城斗狗界的名号来说,一般斗狗粉丝都晓得我爷爷金老汉练出来的斗犬叫“火线“,曾经的两届总冠军.
告花儿使劲地点着脑袋,竹竿大叔也笑呵呵地端着一大盘烧烤过来了,身后的他媳妇也笑容满面的拿着汽水跟着,我见画面就有些不自在,刚刚还听见在厨房里打嘴仗,现在就戴着假面具出来做生意?
唉!生活逼人啊!
竹竿大叔直接坐下想继续说下去,旁边他媳妇用膝盖顶了一下的他的背脊,就又笑容满面的回去厨房了,竹竿大叔回头朝着自己媳妇做了个不屑的眼神,竟大胆地向告花儿讨烟抽.
“不怕翻天吗?“告花儿嘴角露笑,来不及遮.
“翻天就翻天,你以为我还怕那婆娘?“竹竿大叔点燃烟丝,那动作就像个不怕死的男人.
我开了罐汽水,敬道:“爽快!想不到今天吃个烧烤都遇得到斗狗界大佬级粉丝,实在高兴!“
竹竿大叔笑呵呵地说道:“平时忙着做生意,也没机会跟别人说斗狗的事,今天我见你牵了一只狼青犬进来,就想到可能要摆摆龙门阵(聊天)了.“
说时,我给“少侠“扔了一小块羊肉,那笨狗子也吃得香.
而告花儿在桌子下面悄悄地用鞋头踢了我一下,老子不明所以,瞪了那龟儿子一眼.
接着看见告花儿也跟着点了根烟,嚼着肾子,说道:“大叔,话说回来,为什么你敢肯定狼青斗犬的祖宗,也就是俗称'第一代斗犬'是在宝塔镇培养成才的,据我们这些想进斗狗界的小辈所了解到的,狼青派的第一代斗犬叫....叫什么...什么小....“
“小金刚?是不是?“竹竿大叔说完摇着脑袋,很潇洒地吐着烟圈.
我啃着翅膀,心里却佩服告花儿这睁眼说假话的演技,那龟儿刚刚在桌子下面踢我一下,就是在暗示着他的'表演'要开始了.说实话我见到告花儿如此镇定,跟平时傻里傻气的形象有天壤之别,直觉有点吃惊.
竹竿大叔的烟才抽掉半截,说道:“我再说清楚一点,狼青犬具体在宝塔镇定窝的时间是没人晓得的,这个太难查,我只记得很多年前的有段时间,有几户人家突然养起了狼青幼崽,说养来看门,再后来你们阳城斗狗大赛的名堂越来越响,宝塔镇有户人家就拿狼青犬来练,准备去参赛,练出来的狗子叫...叫...“箭头“,对对对!就是叫“箭头“,这狗子才是狼青派第一代斗犬,而“小金刚“只是“箭头“打种留的后崽.“
我调整着呼吸节奏,抿了抿唇,这般说道:“嗯?我听来的跟你不一样,外头的人都说“小金刚“才是狼青派的第一代斗犬,我...我们这些根本就没听过什么“箭头“的名字.“
告花儿使劲点着脑袋,啃着羊肉串,那油腻腻的嘴角很是邋遢恶心.
竹竿大叔又是一笑,说道:““箭头“不出名是有原因的,因为狼青派斗犬直到“小金刚“出战后才有了一点点见得人的战绩,虽然“箭头“在斗狗界没名号,但不能抹杀它的确才是狼青派第一代斗犬的事实,“小金刚“只是很幸运的比它爸爸“箭头“多赢几场关键战而已,后来才稍微出名,这细节你们阳城人没几个晓得,不过我们宝塔镇上的斗狗粉丝们却都知道这事情.“
我靠着椅背,肩头垮了下去,手里拿着半串韭菜也一动不动悬在半空.
我其实在压抑着体内的躁动不安,我很想在嘴边提一提“火线“和我爷爷金老汉的名字,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告诉我,事情没弄清楚前,还是别在外人面前说太多,其实就是生怕牵引出来的后续事情把我压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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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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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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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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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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