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又能活动了,立马转身看清楚,被重击的马仔捂着嘴脸,低吟着呜呜叫。
告花儿冲来甩动皮带,扣子打在这马仔大腿上,怒容而输出脏话之后,与我并肩。
虽然防守圈已经破出大洞,但其余四个马仔并非干祸的料,特别看见两位同伴倒地未起,便有所犹豫。
趁机缓口气,我后脑勺发痛,伸手一摸,幸好没有破口子,可能只会发肿,无心再理会,举拳摆出架势。
脸巴遭我一拳的马仔最先起身,兜了大圈去扶起那位已经流鼻血的同伴,二人拐着步后退,暂时退场。
真心话,我利用后脑勺给出重击而摆脱,是迫不得已,双手被锁死简直就是待宰的羊羔,况且对方人数占优。
又是,极可能是干祸见血,涂令和覃洋呆住很久,终究不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他们错过向我和告花儿猛攻的机会。
退场的两个马仔回到涂令那边,高个子马仔慌忙扯出纸巾递给流鼻血的同伴,让其高高仰头,再脸色惊惧的看向我们。
我心里发笑,干祸流个鼻血就如此恐怖了?
告花儿缓气结束,主动冲前乱甩皮带,尝试重新建立防守圈,犹豫的四个马仔急忙退步,没有勇气冲前扯住皮带,简直可笑。
我嘴里嘶嘶声,摸着后脑勺,再次确定没有破出口子,更加定下心来,伸手将告花儿拉退,沉声道:“省点力气吧,等下真的四个一起冲过来,要么撤,要么猛一把。”
“金瑞,你还想着要撤退啊?”告花儿退回,粗气急喘。
我苦笑一下,重新捏紧双拳。
此时,我们背后无人,拔腿狂逃可算上策,毕竟对方人数占优嘛。
而这场干祸因为见血突然停止,我和告花儿可以先看情况,痴想见血之后,算是一招把比特战团打服。wWW.ΧìǔΜЬ.CǒΜ
四个马仔怒色备态,让我们时刻提防,涂令和覃洋很快回神,壮起胆子带头上前来,由覃洋负责输出脏话。
我们已经没有斗嘴的心思,告花儿手背擦走脸上的汗,右手甩动皮带,左手挡在我心口前,紧贴我身边。
涂令带头停步,与我们隔出十米距离,他使眼色给高个子和矮个子,于是这两个马仔加入战团,替换刚刚受伤的两个马仔。
鼻梁被重击的马仔用一坨纸巾捂住嘴脸,纸巾被染红大半,而脸巴遭打的那位样儿难受,左脸肿胀的情况已经明显出来。
我心说如果比特战团善于斗狠,见血见肿的只能是我和告花儿,幸好我们充分了解涂令和覃洋的个性,干起祸来才有点底气。
“小心啊——!”
告花儿惊叫一声,左手挡在我脸巴前。
我晃神之时,没有注意对面的情况,前额钻心的痛感袭来,只顾哎呀一声,双目猛睁,惊觉六个马仔一起冲来。
我慌急到没空挑选还击对象,哪个最先冲来,老子就出拳锤那个。
告花儿有皮带防身,出击更快,奈何一个马仔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扯住皮带扣,起脚朝告花儿肚儿踢去。
告花儿反应极快,甩手将皮带尾端朝马仔扔去,闪身一避,横摆手臂朝马仔脸巴撞去,出手极快之下,又利用肩头撞向旁边另一马仔。
同时,我早已快步后退,留下出拳空间,也防止被马仔扯住外套而无法摆脱,右拳果然好使,最先冲来马仔中了一拳,他的右拳却被我左臂挡下。
我心中一时得意,双手突然又被锁住,一个马仔趁机使出旧招,我立时无法脱身。
旧招对旧招,但这马仔学聪明了,我脑壳用力往后一仰,根本没有撞中他脸巴,他早早缩头避开,只顾死死锁住我。
另外两个马仔怪笑冲来,准备一人一拳向我锤来,我只好快步后退,让身后马仔失去平衡,让其垫背,先一起后仰摔倒再说。
五秒前中我一拳的马仔转向去招呼告花儿,形势为两边一对三,告花儿双臂狂挥,又打又挡,后退空间极大,退到篮架之下,双手攀上支架,双腿一蹬,两个马仔心口中招。
我后仰倒地之后,垫背的马仔叫痛一声,环抱的双手一时松懈,我手肘向后一撞,他脸巴遭到重击,本能反应之下,松开双手只顾捂脸。
仅仅两秒间,招呼我的两个马仔一起抬脚准备踩向我,我翻身一滚,巧妙避开,起身之际无心顾及自己,用脑壳顶撞向左边马仔的下巴,顺带一声脏话发泄。
立时,有了后退空间,我冲向告花儿那边,他崽儿已被马仔环抱锁住,脸巴正遭受另外两个马仔的微调,急需我的解救。
我发猛冲了过去,飞起就用膝盖头撞向其中一个马仔,趁另外马仔尚未反应,摆横手臂撞了过去,此时告花儿发猛一下过肩摔,身后马仔滑出一道彩虹摔地,背脊遭殃。
我拉住告花儿往球场左边退,距离更加接近涂令和覃洋,心说大好机会岂能放过,调向冲向涂令和覃洋,告花儿会意之下,冲得比我更快。
涂令和覃洋脸色骤变,同时摆拳,最初受伤的两个马仔则是快速退到另一边篮架,其余六个马仔护主心切,急追赶来。
距离只有三米之际,我和告花儿同时刹步,只因六个马仔赶到将涂令和覃洋护在身后,我们失去第一时间的攻击机会。
场面又僵住了,我粗气急喘,终于得空感觉到额头上的痛感,已经裂出口子,滑下的血珠悬在下巴尖。
我下意识摸额头,左手沾满鲜血,随着动怒过大,血流往上冲,冒出的血珠越来越多。
告花儿解开腰上外套,卷成一团递给我,我拿来捂住额头,喘气却是越来越急,脑壳像被火烧,脖子以下冰冷冷的感觉。
而告花儿嘴角已经破裂,丝丝冒血,两边脸巴已经被微调,仿似胖了一圈,眼角像生了块青色厚茧,左眼珠道道红丝。
“久疏锻炼,我没力气了。”告花儿动唇轻声道,嘴角冒血一下增多。
我喘气问道:“刚刚是哪个崽儿扔石块偷袭?”
“高个子那崽儿,刚刚你飞起一膝盖把他撞飞了。”告花儿擦下嘴角,嘴里嘶嘶声。
对面比特战团没有动静,也在趁机歇气,躲到篮球架的两个马仔靠回队伍,站在侧边。
涂令侧身走出保护圈,他全程没有挥拳动脚,却气喘吁吁道:“够了没有?”
“X你先人!有种出来一对一!”告花儿狠狠地道,嘴角口子又被撑裂一些。
我额头伤口的情况慢慢严重,滑出血珠越来越多,卷好的外套根本没有作用,实在没有道理再耗下去,自己性命要紧。
我大胆起步离开,甩下一句:“你们觉得没够,大可以继续,就像刚刚偷袭扔石块一样,没所谓的。”
告花儿跟来身旁,走出十几步顺便将皮带捡起,与我并肩,将比特战团甩在身后。
走上出去公园的小径,身后许久无声,我却感到双手越来越冰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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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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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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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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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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