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儿从容说道:“他崽儿心气高,又很自负,“答案”渡江,需要我这样的观众。”
“严格来讲,他想通过“答案”成功渡江打你的脸巴。”
我说完看一下墙壁上挂钟,夜训时间可以再耽误一些,打手势让告花儿继续讲,自己又点了根烟。
告花儿伸手要了根烟,眯眼点烟后继续讲来——
当时,涂令怒容发令,比特战团头号马仔覃洋马上办起任务,联系两层渡轮前去西边江滩接他们。
告花儿初时觉得涂令吹牛乱发杂音,认为覃洋没有可能临时临急联系到一艘两层渡轮。
但覃洋他家在阳城还是有点实力,这必须承认。
为何告花儿坚称自己的眼睛就是证据,因为两层渡轮在半小时后驶来西边江滩,让他瞠目结舌。
两层渡轮属于小载量,下层座位,上层隔间舱位,装客一百五十位左右的那种,船名叫“江上风清”。
‘渡轮’是我们阳城人叫惯的说法,实际这样的小载量渡船平时跑的是沿江小镇的短途,下游航行最远两小时,上游航行比较久点,毕竟是逆流而行,单程一趟要四小时,方便沿江小镇的镇民与阳城往来。
告花儿当时决心正视覃洋他家的实力,联系两层渡轮并非电召便车那么简单,即便是一趟超短途航行,也需要舵手,轮机和水手。m.xiumb.com
这样的花费可想而知,告花儿心里连连惊叹,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让涂令有机可乘,对他嘲道:“你们租小艇,我们有渡轮,差距还有很大的嘛。”
涂令带头讥笑,比特战团一众的眼睛又突然看得见东西了,齐心嘲笑以告花儿为代表的狼青斗犬派。
覃洋的耀武扬威更夸张,他可以半小时内联系到一艘两层渡轮,算在涂令面前立了功,嘲笑告花儿最为大声。
听见稀奇的小艇师傅也够仗义,准备帮忙回怼比特战团,告花儿反而很是冷静,把小艇师傅劝退,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放心吧师傅,我应付他们七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告花儿自信回道,小艇师傅嘱咐一声,年轻崽儿千万别干祸,万一干起祸来,打不赢就快点跑。
告花儿苦笑一下,心说索性再夸张一点,打不赢就加入才最爽,再给小艇师傅敬根烟。
很快,两层渡轮缓缓靠来,浪水翻上江边。
甲板上放下登船的长踏板,舵手在二层驾驶舱挥手喊道:“覃公子!麻烦久等了哟。”
覃洋挥手回应,轻笑的样儿看向告花儿。
告花儿耸耸肩,对于自己能否登船的想法很是自信,先与比特战团隔出十多米,交叉双手放心口,等着涂令叫自己上去渡轮。
长踏板稳稳杵在江边沙面,甲板上的水手师傅示意可以登船,这时覃洋将比特战团的头号马仔身份诠释的非常好,他向涂令做出‘请’的手势,点头哈腰的造孽样儿。
告花儿见此,摇头轻叹,暗道:“覃少爷啊,覃少爷,就算小时候涂令帮你背过书包,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犯贱吧?”
告花儿的疑惑,也是我长久的疑惑。
覃叔叔在阳城很有实力,覃洋在家当少爷,在外面却给涂令当马仔?
这……这太荒谬了!
说回来,涂令登上渡轮,告花儿以为覃洋第二个登上渡轮,但并非如此。
身为头号马仔的覃洋照顾其他马仔也很妥当,似乎忘记自己是少爷的身份,先让其他成员登上渡轮,还提醒成员好好踩上长踏板,别滑跤了。
最后登上渡轮是四只比特斗犬,包括“答案”在内。
比特战团一众登上渡轮后,水手师傅准备抽回长踏板,却被涂令伸手挡下。
“你也够大牌的,还要我们请你上来吗?”
涂令面向告花儿,在甲板上叉腰喊道。
告花儿嗬嗬笑两声,高声道:“看来你足够自信嘛,一定认为比特战团的斗犬可以成功渡江。”
涂令挺直腰板,神气地道:“比特战团的综合实力在狼青斗犬派之上,你们可以办到的事,对于我们来讲就是轻而易举。”
此话一出,告花儿立时明白,至少涂令是终于相信我们的斗犬成功渡江到了对岸,其后一众马仔也自然选择相信。
“童爽!快上来当观众,看看我们比特战团的真正实力。”覃洋给自己加戏呢,样儿比涂令更神气。
告花儿转身向小艇师傅摊手,道:“师傅你看嘛,别个要邀请我上渡轮,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小艇上有铁棍,你拿去防身?”小艇师傅很是警惕,皱眉道。
告花儿噗嗤一笑,摆摆手,敷衍一声,就登上了渡轮。
要讲告花儿单挑涂令他们七个人,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他之所以够胆独自一人登上渡轮,就是看穿涂令他们是虚架子。
事后,告花儿还嘲道:“从小到大,涂令和覃洋回回都是被我们按住锤,怕他们个锤子!”
我当时冷哼一声,道:“他们的斗犬以后上了擂台,你觉得还是虚架子吗?”
告花儿目光躲避,撇嘴道:“没关系,我有“火炮”,你有“少侠”,谭超和贾立良也有“霹雳”和“猎刀”,要锤比特战团一帮傻儿,有的是时间。”
我耸耸肩,打手势让他继续往下说——
当时,告花儿登上渡轮,水手师傅再一次准备抽上长踏板。
这回轮到告花儿为难起水手师傅,他伸手一挡,张望江滩四周,故意急切地道:“还有斗犬没有上来渡轮,师傅再等一等。”
覃洋声壮道:“童爽你想搞事情就滚下去!”
告花儿嘁了一声,故意慢慢转身,步步接近覃洋,淡淡一笑,问道:“你的“大小王爷”还没有上来渡轮,渡江训练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两只斗犬又在哪里呢?”
覃洋脸色微变,其他马仔狠狠瞪着告花儿,唯独涂令很是镇定,甚至扬起嘴角,告花儿在他眼里,十足像个小丑。
话没有乱说,涂令轻视我和告花儿的眼神,已经有过无数次,告花儿对此太熟悉了。
更滑稽的是,告花儿仰头打声哈欠,掏手机看时间,困惑道:“到底“大小王爷”在哪里?缺席渡江训练必须要受罚。”
覃洋咬着牙,沉下脸色,至少大家都晓得“大王爷”在哪里,“小王爷”可以缺席渡江训练,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涂令继续镇定,吩咐水手师傅抽上长踏板,才语气冷冷的回应告花儿:“今天能够参与渡江训练的斗犬,是我们比特战团里的精英,“大小王爷”还没有能力应付渡江训练,够明白吗?”
告花儿假意点头明白,同样发现覃洋沉下的脸色似要崩溃发疯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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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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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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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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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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