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网游小说>狂犬之城傅滨>732.为达目的,两百就两百
  “掌门,你为啥子涨红脸巴,突然害羞起来?”

  告花儿没正经地道,我很是厌烦,长呼一气,道:“你没有听出来立良兄的意思?”

  “我刚才回复讯息给媳妇,一定是错过了啥子。”告花儿又点亮手机屏幕,嘴角露笑地道:“媳妇问我江边冷不冷,中午要不要回家吃饭,真是关心我呢。”

  死崽儿撒狗粮,我更是厌烦,招手让远处谭超过来,带头围出个圈,再向贾立良打眼色:“人齐了,麻烦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贾立良眼珠转动,皱眉想了想,组织话语,才道:“忘记拿望远镜确实有点失算,我们在江边隔出太远距离,没办法观察四只斗犬的渡江情况……”

  “凑钱租艘小艇就可以了啊!”

  谭超兴奋地抢话,紧接道:“刚刚赶来江滩的时候,我就想起这边江滩早上有运货的小艇,索性租一艘来,四只斗犬在江里游,我们在小艇上隔出一点距离,观察它们的渡江情况,甚至可以到对岸去。”

  告花儿仰头‘啊’了一声,右拳锤左掌,道:“错有错着,干脆就租艘小艇,跟我们的斗犬一起前进,要比拿望远镜观察好上十倍。”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料谭超在前来江滩之时,已经有了租小艇的主意,难怪他一路若有所思,碍于本来个性,又没敢出声提议。

  也确实错有错着,贾立良和谭超想法不谋而合,告花儿已经表露附和态度,压力瞬间来到我这边,他们目光都投向我,只有贾立良的目光少了点压迫感。

  我闭眼叹声气,睁开眼又道:“一向都是少数服从多数,我只有支持你们的想法,但我有个条件,即便可以坐小艇跟随四只斗犬,也要继续重视斗犬的体力情况,千万别勉强。”

  贾立良点头道:“我赞同金瑞,再说有小艇跟随更加好,当斗犬气力耗尽的时候,小艇可以马上开过去接应,让斗犬上来小艇歇气,这回渡江训练更有安全保障。”

  我松口气,耸耸肩:“也别高兴过早,未必有开小艇的师傅愿意接这单生意,别个运货一趟的收入分分钟比我们的出价高几倍呢。”

  告花儿和谭超的兴奋劲过了头,擦拳磨掌,忽视我的提醒,幸得贾立良帮忙一声,两崽儿冷静下来,一起痴傻样儿看向我,问我刚刚说了啥子。

  “你俩崽儿真的没有怕过乐极生悲这回事?”我淡淡道,脸色沉下,又讲一次刚刚的提醒,谭超面容急改,严肃起来,道:“可以跟开小艇的师傅谈谈价钱嘛,一百块钱可以搞定吗?”

  告花儿弯腰噗呲一笑,挺直身来道:“开啥子国际玩笑,别个装货跑一趟是两百块起步,我们的渡江训练至少妨碍别个一上午的生意,你说说出价多少嘛?”

  谭超双肩塌下,弱声弱气道:“走水路也这么贵吗?以前阳城渡江桥还没有修好,坐渡江轮的收费是每人十块呢,现在出价一百块还嫌少吗?”

  “别个开小艇运货混口饭吃也艰难,谭超你别纠结太多。”贾立良冷静道,他目光看向我,又道:“先商量好,多少价钱范围之内是我们可以接受的。”

  告花儿举手抢道:“二百五!对方要价再多就算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好歹往上再加五十块钱吧,我们感觉也舒服一些。”

  谭超只顾傻傻笑着,另一边的贾立良低头思量,道:“三百块之内吧,价钱能砍则砍,如果对方要价更高就算了。”

  我哎了一声,道:“哪里想到这回渡江训练成本这么高呢,就这样决定吧,先过去江边看看情况。”

  告花儿也没杂音,口哨短音一吹,“火炮”跟随,第一个往江边去,扬声道:“老子多年的讲价本领要大派用场了。”

  贾立良摇头笑了笑,我没有动身跟随,谭超没办法起步,我便带着“少侠”向告花儿赶去,贾立良和谭超也跟了上来。

  小艇靠岸装货的集中点在江滩更西一边,昨天我选好的渡江位置已经跟泵船隔出一百米,而小艇靠岸的位置再往西两百米,那里有条窄车道,专给各类货车开去江边卸货之用。

  最前的告花儿突然转身喊道:“情况不妙啊,看过去好像全部小艇都在装货,没有空出一艘来。”

  我立时明白意思,心说渡江计划的改变大可能要空欢喜一场,道理简单,别个开小艇的师傅已经有给价更高的生意做,没有可能招呼我们几个年轻娃儿。

  “莫急!过去了解情况再说。”贾立良口不对心,他急步前去跟告花儿并行,摆明也开始心急了。

  谭超留后陪我,弱声弱气问我看法,明显被告花儿刚才提醒打击到了,我才安慰道:“还有些小艇没有靠岸开工,一切还有机会。”

  谭超紧绷面容才舒展开来,喃喃道:“这回我们人到齐了,最怕遇到美中不足的事情。”

  我无心再安慰,轻轻推谭超背脊一下,示意加快步子跟告花儿他们会合,谭超甚至小跑起来,我没有选择,动身也小跑起来。

  前方的告花儿转身望来,误以为我和谭超的跑动十万火急,他崽儿受到影响,转回身去,也起步往小艇靠岸的方向跑,“火炮”一直紧随。

  贾立良停下步来,颇为尴尬,朝快将接近自己的我们喊道:“再着急也没用啊,根本没有空出来的小艇。”

  我收速停下,让谭超和“霹雳”继续往西边跑,急步上前跟贾立良并行,道:“我猜还有些小艇没有靠岸开工,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贾立良仰头醒悟,又突然皱眉,道:“小艇运货一般都是提前约好了的,分分钟还是月包再结账的那种,目前看来没有空出来的小艇,我们的渡江训练要泡汤了。”

  我轻嘶一声,掏出手机看时间,道:“时间也还有,过去了解情况再说。”

  贾立良点头后没有出声,加速往西边赶,我没好意思再动身小跑,因为留贾立良和“猎刀”在最后面感觉很没礼貌,齐上齐下的任务由我来坚守。

  五分钟后,我和贾立良赶到小艇集中点,谭超转身向我们招手,他神情忧虑,道:“确实没有空出来的小艇。”

  我停步叉腰道:“莫急,莫急。”

  贾立良接道:“但愿如金瑞所说,过一会还有小艇靠岸,就看我们运气如何了。”

  最前面,告花儿交叉双手放心口,叹道:“真是打工人,打工魂啊,你们看看那些搬货上小艇的工人,冬天冷得要死起个大早,来江滩开工就为了求生活,可敬也。”

  我手膀撞一下告花儿,道:“老子们没工夫关注其他事情,现在只有干等下去,希望过一会还有小艇靠岸。”

  告花儿摆一摆右手食指,起步去到最近的一艘小艇边,看准哪位是开小艇的师傅,向那位师傅招招手,露笑道:“师傅,我们想包艘小艇一上午,你们还有空出来的小艇吗?”

  “骨灰撒江的活我们一向不接,只运货。”

  小艇师傅头戴冷帽,嘴角叼烟,指挥工人搬货到小艇上,他瞟我们一眼,便是一怔,指着我们的四只斗犬,道:“阳城练狗子的年轻娃儿是越来越多啊,狗子练死了的骨灰要撒到江里?我们这帮开小艇的一向不接这活,你们到江滩东边的货运码头问一问,那边有开小渡船的师傅可能愿意接。”

  我只觉够滑稽,心说我们的四只斗犬活生生的,根本没有捧着骨灰盒啊。

  也很快冷静想到,以往有些练犬师也来过这边江滩问询过,他们的斗犬战死在擂台上,死后成灰,只为租艘小艇开往下游,把斗犬骨灰撒进江里,如“毒刺”那样……

  告花儿双手一摊,笑着回应小艇师傅:“没有撒骨灰的事,我们要租艘小艇过对岸,请问过一会还有空出来的小艇靠岸吗?”wWW.ΧìǔΜЬ.CǒΜ

  小艇师傅将烟头弹进江里,皱眉道:“坐车走渡江大桥就行了,你们非要租小艇过对岸,你……你们是要带四只狗子去对岸爬山?”

  告花儿立时点头,嗬地一笑,道:“对嘛,远足锻炼,坐车走渡江大桥没办法到进山口,这里渡江过去更方便。”

  小艇师傅转身望一眼对岸,大声道:“对岸那条上山的路是以前阳城人进山挂坟拜祖的老路,渡江大桥建好后,也没有人再走了,你们年轻娃儿还想得开,有桥不走,走老路。”

  我哎了一声,告花儿和小艇师傅越说越远,我上前帮忙搭一腔:“师傅,请问等一会还有小艇靠岸吗?”

  “我们这帮是第二批装货,第一批运货是早上五点出发,看时间嘛,那一帮人也应该回来阳城了,半小时之内肯定到。”

  小艇师傅解释够清楚,告花儿赶紧上前敬烟,小艇师傅专门跳下江滩接烟,毫无在意江边浪花惹湿裤管,接受告花儿帮他点烟,呼出烟圈,仰头自信道:“他们半小时内肯定到,我说的。”

  我瞟见谭超长呼一气,心说还有疑问,便是第一批运货的小艇回来阳城靠岸,但是否还需要装货跑第二趟吗?

  “师傅,第一批小艇回来之后,还要跑第二趟吗?”告花儿将我疑问讲出,小艇师傅似笑非笑,扬起嘴角道:“要看你们运气如何了,再说你们租小艇渡江到对岸而已,有些师傅可能觉得麻烦,接不接你们的生意很难说。”

  都听清小艇师傅的意思,别个一帮人开小艇装货,勉强算跑长途,一般没空理会我们租小艇渡江的生意,况且我们并非是真正渡江到对岸上山远足,而是为了在小艇上近距离观察四只斗犬的渡江情况。

  沉默了,连告花儿也沉默了。

  我拉高外套衣领,扛住江边冷风,贾立良望去对岸若有所思,谭超时刻盯着手机屏幕算时间,心急第一批小艇赶快回来阳城靠岸,那么后面事情才能继续。

  告花儿敷衍跟小艇师傅招呼一声,走去远远的聊电话,主动向媳妇报行踪,一边笑嘻嘻聊着,一边在江滩上来回走,甚至用鞋尖在沙面上划出一个心形图案,简直要命啊。

  很快,第二批十几艘小艇陆续拉燃马达,离岸送货,刚刚那位小艇师傅又嘴角叼烟,一边摆舵调头,一边高声回应我们:“我刚刚帮你们问了,第一批运货的马上就到阳城,再等一等!”

  我无心高声回应,挥手表示感谢,十几艘小艇离岸后,有往下游的,也有往上游的,马达声轰轰响,响彻在一片江滩上,是否错觉,连沙粒都被震得飞起四扬,随冷风飘上天去。

  我拍走外套肩上的沙粒,引来谭超过来拍我背脊,他笑着道:“沙子乱飞,金瑞哥你背脊惹了太多,我帮你拍拍。”

  我笑着嗯了一声,看时间又被耽误一些,如果按照原来计划渡江五百米,那么“少侠”它们早就完成任务,分分钟我们已经结束渡江而回程了。

  我皱眉多时,贾立良凑近道:“等也等了,索性今天一次过训练个痛快,别辜负浪费掉的时间。”

  我耸耸肩:“如果我主张半途放弃,童爽第一个会杀了我,你敢信吗?”

  贾立良喷笑一声,扭头向告花儿望去,那崽儿还在跟媳妇甜言蜜语,连刚刚小艇离岸的轰轰声也丝毫没有介意过,他与媳妇的电话粥一直煲着,沙面上已经出现更大的心形图案,图案里是他和媳妇名字的拼音简写,也是他用鞋尖划出来的。

  我驼背打个冷颤,贾立良淡淡一笑,他又望去对岸若有所思起来。

  “第一批小艇马上要靠岸了。”谭超兴奋指向上游方向,原地跳起一下,急声道:“绝对是的,看错了我就请大家搓馆子。”

  我立时望去江面上游,隔远见到大概两公里外,一艘小船往下游开动,没有办法确定是否靠岸阳城的小艇,只等距离再近一点才行。

  “在减速准备摆舵了,应该是靠岸的小艇。”

  告花儿突然在我身后说一声,他扬起嘴角,更接近江边,自信地道:“三位准备欣赏我讲价的本领,Everythingisundercontrol!”

  我嗤了一声,估计又是一场告花儿主演的小丑戏,而贾立良和谭超有种深信告花儿的肯定面容,他俩过于天真,对告花儿的了解未够透彻。

  耐心等了两分钟,往下游的小船果然是一艘小艇,跟刚刚靠岸装货的小艇几乎一样,眼前更是减速摆舵,艇头向江滩,缓缓驶来。

  站最前的告花儿踮脚尖望去,道:“小艇上没有装货,天助我们狼青斗犬派!”

  谭超立时跑去江边,也踮脚尖望一眼,再跑回来欣喜道:“没有装货,金瑞哥,立良哥,一起去帮忙讲价,人多主意多。”

  贾立良嗯了一声,刚走前一步,我拉退他,沉声道:“我太了解童爽,我们现在过去帮忙讲价,他崽儿肯定恼火,索性给他表演的机会,我们守在后面就行。”

  贾立良苦笑一下,没有再往前,谭超更是规矩,安心等待他童爽哥的表演。

  小艇马达轰轰声越来越近,很快艇头在江边沙面划出一道口子,小艇停止前进后,尾巴摆舵调整一下,马达声才消停,发动机又喷出一股黑烟,听见小艇师傅咳嗽一声,骂一声人类语言中最好听的话。

  准备讲价的告花儿提肩吸气,向小艇师傅挥手:“师傅,渡江到对岸,四十块钱,走不走嘛?”

  老子想刨沙坑让自己躺进去,贾立良和谭超也很尴尬,一开始说好的二百五呢?

  艇头高高仰起,未见其人,小艇师傅才冒出脑壳,他脸巴上沾了点马达的黑油,看去年龄三十多,蓄着稀松的络腮胡。

  并且,小艇师傅没有啰嗦,手指点了点我们人数,发现“少侠”它们的存在,先是一怔,才道:“装动物单只算,一只加十块,总共八十块给你们装对岸去,反正下一趟装货在下午,还有点时间。”

  我心说这位小艇师傅没有了解过斗狗竞技,见到斗犬直接按‘动物’来说,其次欣喜告花儿讲价勉强成功,总比出价二百五要好。

  告花儿转身给出胜利手势,谭超带着“霹雳”跑过去,准备上去小艇。

  小艇师傅放下一块用来上落的木板,告花儿带头上去小艇,谭超跟在后面,“火炮”“霹雳”弃用木板,直接后肢一蹬,跳上去了小艇。

  “二掌管你搞错了吧?让“火炮”“霹雳”先下来。”我有些轻怒,贾立良冷静接道:“该我们上小艇一路观察,斗犬直接从江边下水渡江。”

  告花儿在艇头冒出脑壳,嗬嗬笑了声,发令让“火炮”从小艇跳下来,谭超急忙照做,“霹雳”身影突然从艇头闪出,眨眼一下而已,它落在江边,坚挺而立。

  “啥子啊?你们让狗子游澡到对岸,你们要在小艇上慢慢观察它们游澡?”

  小艇师傅难以置信着,摇头又道:“那占用太多时间了,耽误我下午装货,莫搞了,莫搞了。”

  告花儿和谭超站在艇头很无奈,小艇师傅已经打手势撵人,于是我伸手一挡,道:“师傅别忙,我们保证下午装货之前,进行完我们的事。”

  贾立良直接走上木板,近距离跟小艇师傅交涉,道:“我们出两百块钱,包小艇一上午,在师傅你装货之前,无论我们有没有进行完自己的事情,一定以你回来江边装货为先。”

  谭超抱拳,无声苦求,像在跟小艇师傅拜年。

  我已经上去艇头,走去最前,看清小艇师傅在犹豫,就接道:“师傅,价钱还可以再谈,重要在于我们保证在你下午装货之前,小艇一定回来阳城江边。”

  “三个小时,你们就搞得完事情?”

  “绝对可以!”

  我回应很自信,小艇师傅的疑虑慢慢消去,转身望一眼对岸,道:“你们要狗子游澡是搞哪样?是在练狗子吗?”

  我无心多解释,反正小艇师傅也是外行,便敷衍几句。

  小艇师傅没有多问,他抽上木板,走去小艇尾部准备拉响马达,边拉边骂,尽是人类语言里最好听的话,赞美马达的无声无息。

  “先说好,就两百块钱,你们莫减,我也莫再加,下午装货前一定要搞完你们的事情。”

  小艇师傅终于拉响马达运作,轰轰声太吵耳,我立时让大家准备,特别在告花儿耳边大声道:“表扬你,五十块钱没有讲成,逼得我们讲到两百块,一流!”

  告花儿嗤了一声,没有在意,前身趴在艇头,准备等小艇摆舵调向之时,发令给“火炮”开始渡江。

  贾立良和谭超进行的都一样,反而我是慢吞吞起来,站立小艇装货区,双手抓住扶杆,所见“少侠”它们已经在江边备态,并无看向各自的主人,目光紧盯对岸,接下要发生的一切,它们相当清楚。

  “马达声太吵,发令下去再大声点。”我高声提醒,好笑在于,告花儿,贾立良,谭超同时向我竖拇指,没有转身来,都注意着各自的斗犬。

  小艇师傅也够细心,晓得问声我们准备好了没,我带头拿主意向小艇师傅竖起拇指,小艇立马倒退,艇头缓缓调向。

  时机已到,为免发令声重叠,我们先后发令,各自斗犬扑进江里,同样起步之猛,犹如飞空一段再扑进江里,初段十几米,很难看清哪只斗犬落后,又是哪只斗犬在领先,旗鼓相当。

  所谓练犬师在小艇上为自己斗犬加油鼓劲,通通没有,只因为这回渡江看似比试一场,实则是狼青斗犬派的内部训练,分高下是其次再其次,我们只想看看四只斗犬渡江到多远,甚至大胆去想,会渡江到对岸吗?

  我友好提醒小艇师傅,尽量让小艇跟四只斗犬保持二十米距离,甚至遇到路过阳城的客船或货船,须格外留神,我们分分钟为了斗犬避开江上其他船只,必须将斗犬拉上小艇,避开之后再继续渡江。

  由于马达声轰烈,小艇师傅大声道:“莫担心,我开水路比你们走路还要多。”

  我苦笑转身,告花儿凑近来,大声道:“现在四只斗犬旗鼓相当,我感觉游出浅水区,它们就要发力了。”

  “快看啊!前头江面好多漩涡啊——!”

  谭超惊声一叫,惹来我和告花儿,还有贾立良朝前方江面看去,所见江水如煮滚的开水,浪花炸高,漩涡急流,到处都是。

  我们身处小艇之上,固然安全,但“少侠”它们想继续渡江前进,必须冲破前方江面的重重阻碍。

  危机就在眼前,我心里反而高兴一下,只因为告花儿,贾立良,谭超都没有叫停渡江的意思,各自屏住呼吸的严肃样儿,紧盯各自斗犬在江里的每一下游动。

  狼青斗犬派,勇往直前!

  我暗喜而脑壳发烫之际,下游方向震响出令人心颤的汽笛声。

  隔远五百米望去,是一艘运载车辆的五层高货船,而拍打小艇的浪花越来越高,江面冷风加急,我突然有种耳鸣的感觉,嗡嗡声清晰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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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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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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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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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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