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道:“羞先人呐,我有说过要打架干祸吗?当然比特战团坚持乱来,我肯定要自卫啊。”
谭超似懂非懂,点头嗯了一声,走去院墙边捡起我爷爷以前的旧拐棍,怯生生地递给我:“拿去自卫吧,以防万一。”
我被搞糊涂了,高声道:“你崽儿真以为我要跟比特战团打架干祸啊?”
“你上次就打了涂令两拳,他现在带人来是要报仇的。”谭超又将拐棍伸给我,我恼火地抓来拐棍,道:“上次是涂令该遭锤,这次他崽儿再敢放肆,一样要遭我的锤。”
“比特战团人多势众,金瑞哥你忙得过来吗?”谭超质疑起来,神情严肃,转身张望四面院墙,轻声道:“我再给你找根棍子防身吧。”
我掩脸摇起脑壳,苦笑道:“你再给我找条小铁链,接上两根棍子,老子就可以耍双节棍了。”
“哼哼哈兮,是这样吧?”谭超依然严肃,我却面容扭曲地忍笑着,摇头道:“别跟我废话了,你抓紧时间帮“霹雳”进行适应训练,别忘记你还要去老田店里帮忙呢。”
谭超耸耸肩,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瞟一眼院门,才转身过去跑步机旁,启动滚动带,简单口令让“霹雳”继续适应训练。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告花儿应承九点前必到,距离会合进行夜训还有一小时左右,趁空讯息联系告花儿,确定他是否九点前一定到达。
那智障约莫五分钟后才发讯息来:【媳妇保证八点半前放我走,我半小时内一定赶到。】
我心说造孽啊,讯息回道:【九点前你还没现身,我就当你已经被你媳妇撕票了,保重!】
【金瑞你等着,有你成家立室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可怜虫。】
我被告花儿的回复逗笑了,看着手机屏幕在想怎么回复,却听见谭超嘘了一声,抬头看去,他引导我看向院墙那边。
我转身所见,“少侠”“火炮”早就跳上院墙,目光望向小道口那头,整身备态的样儿太熟悉了,像是如临大敌。
“没必要吧,几个小角色何必这样紧张?”我发令让“少侠”跳回院里,而“火炮”也愿意接受外人的简单口令,毕竟我喂养它这么久,感情自然有,但攻击口令就会百分百的拒绝我,只因告花儿才是它的第一主人。
我听背后声音,跑步机滚动带停下,是谭超关掉了,他轻声道:“比特战团马上要到了?”
我轻嗯一下,道:“奇怪了,刚刚罗娃儿接近爷爷家,“少侠”“火炮”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比特战团在慢慢接近,它倆又紧张的备态起来。”
“人身上的气息分好坏,斗犬是可以嗅到的。”谭超走前与我平排,或许他紧张过头,所以掩嘴低声道:“更有可能……那只“答案”也被比特战团带来了,那可是他们的主将斗犬,实力高强得让“少侠”“火炮”警惕起来。”
我摇摇右手食指,嘴里啧啧声,道:“别担心,我们还有“火线”在此,有次“答案”在院门口遭遇“火线”的无声压制,都没有任何大场面。”
谭超长呼一气,手膀碰下我:“金瑞哥,等下我应该怎么协助你?撇除打架干祸之外,我啥子都可以帮你做。”
“重新启动跑步机,继续“霹雳”的训练。”
我张臂将谭超挡去身后,示意别理会我跟比特战团的交流,接着我走去院门前,负手背对谭超,才道:“万一……我是说万一,等下外面有啥子大场面,比如失控干祸,见血了,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救护车。”
背后无声,我皱眉转了过去,谭超已经在摆弄跑步机的按钮,很快重新启动滚动带,“霹雳”又跳上去继续奔动着。
我翻个白眼,转身拉开院门,门外橘色灯光来自爷爷装的照明小灯,闪下闪下,光线微微晃着,眼前画面有那么一点点想电影里的抽帧片段。
我意识到是疲累感来袭,注意力开始无法集中,果然哈欠声连续三声,眼水也因此挤出两滴,眼部酸酸的感觉,如果此时院门前凭空出现一张软铺,我百分百倒头便睡。xǐυmь.℃òm
“真够懂事啊,晓得出来门口迎接我。”
涂令言语里充满对我的讥笑,而听声音也确定他在步步接近,两秒后出现在前面十米处的街灯下,其身后没有任何马仔,覃洋也没有跟来。
“答案”更是没有跟随。
这龟儿子的突然出现,我倒也没觉意外,况且本就知情他的动向,也随即心念急转,掩护罗娃儿还在跟比特战团一位成员保持联系的事实……
“别自作多情,老子指挥斗犬训练搞累了,出来门口伸个懒腰,没想过你要途经这小道口去你舅舅家,难道是桥沟村的特训失败告终,所以你提前回来阳城了?”
涂令跟我们一起长到大,所以前去他舅舅家必经我爷爷家门前的小道,我自然清楚,如此说来,就掩护了罗娃儿跟他们其中一位成员还有联系的事实。
涂令嗤笑一声,摇头道:“别装糊涂了,你肯定晓得我来找你的原因。”
“狼青斗犬派接受登门讨教的时间为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今天时间已过,你滚回去吧。”我绝非在幽默,纯粹想看看涂令沉脸铁青的面色,实在跟我们狼青斗犬的毛色百分百接近。
奈何我失望了,涂令半点轻怒也没有,嘴角慢慢扬起,道:“事情恶劣到这种地步,你还有心情嬉皮笑脸装小丑搞笑,这就是你们狼青斗犬派的竞技风格?”
“请尽情质疑我们狼青斗犬派,没关系,继续说。”我仍在装糊涂,就看涂令怎么将“霹雳”改名的事情提出口。
这龟儿子当初借“霹雳”上位,遇到“霹雳”左眼重创,便用完即弃,随后他拉大队脱离后系群,如今又装模作样的找我要说法,明明他才是跟“霹雳”最没有关系的那位,难以理解他的脸皮如此之厚。
涂令慢慢走近我,神色挑衅地道:“原来啊,你们狼青斗犬派个个都是贼娃儿,这么喜欢偷别个的东西啊。”
不知怎的,我惯用的右拳,已经握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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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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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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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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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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