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自己的手臂,那手背上的针孔并不是很明显,但是青筋暴露的很严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的鼓起来。
像是手背瞬间像是充了血一般。
她拿着一只手拍了怕另一只,那青筋依旧,不觉视线深了深。
苏夏这人如果看病扎针的话,医生是很头疼的,因为找不到筋脉,有些时候急急忙忙要么就会扎错,要么就是扎不进去,小的时候为了这件事情,确实折磨了她一阵,简直比生病还要难受。
因为那些护士,总是会扎错针,扎错之后,为了补救,就要重新扎,这么一来二去,每次她挂个吊瓶,手背上就会有好多针孔的痕迹。
她的视线不明觉厉,突然间想到什么,跑到书房去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邮箱。
点开很早之前自己保存在里面的照片,那些照片是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保存下来的,大概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一个星期,她晕倒在家,送去医院,检查完身体之后,医生给她留的证据。
这些照片当是为了避免爷爷担心,她跟医生说好了,不告诉其他的人。
那医生本来就跟苏家有些交情,见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就能瞒下就瞒下了,但还是将这些检验的照片让苏夏保存了下来。
苏夏本来想,如果夏艺在逼她献血给南明逸,她就把这些证据甩在她脸上。
告诉她,在逼她,她就跟警察说南明逸的那些事情。
毕竟,在见不到的光的南明逸身上,那个男人似乎尤为的在乎。
苏夏那段时间每次放学回家,都提心吊胆,深怕那一天出出现一辆面包车,将她带走。
但后来,苏夏没有在接到夏艺的任何电话,也没有再见到爱尔国遇到的那群人,而这些证据,也就被她一直存放到了现在。
她点开照片,拿着自己的手背对比了一下。
顿时,她的心骤然间顿了顿。南明逸!
是南明逸。
苏夏的手在抖,仿佛刚才的梦境还没有一下子完全消散,而现在又一下子让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关掉了电脑,趴在桌子上,来回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今天这样的事情,让她发现自己真的处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就连她们抽了她的血,她都毫无知觉。Χiυmъ.cοΜ
伸手拿过一旁的电话,苏夏按开。是二十二点。
她打开手机联系人,按下那个女人的号码。
电话没响多久,就被接起来,“夏儿?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今天的事情,跟你有关吧?”声音沙哑,苏夏抬着眸子,有气无力。
她的腰还很疼,宋知音说最好这段时间不要坐着,因为腰部复原起来很慢,久坐只会让它伤势更加严重。
“夏儿,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夏艺站在窗口,看着那星辰闪烁的地方,曾几何时,她其实只是这其中渺小的一份子,而如今……她走到今天,嫁给了那个男人,几乎是付出了一切。
“夏艺,今天你抽离我的血对不对!”
那头一顿,原本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里,握着手机不自觉的紧了紧。“夏儿,你说什么呢,妈怎么会抽你的血呢,你可是妈的宝贝,我之前就答应过了,不会再伤害你的。”夏艺温婉的语气。
苏夏盯着自己的手背,若非亲眼所见,她也许还会抱着那一丝丝可怜的期望,觉得不是真的。
夏艺没曾想自己精心不好的局,还是让苏夏看穿了,她听着苏夏那头不说话,又继续在那里说着,语气平缓,“妈今天一直在准备生日的事情,一整天都忙着招呼宾客,妈是很想你过来跟我跟我一起过生日,夏儿,你还没有跟妈说一句生日快乐呢……”
啪。
电话直接被苏夏砸在了地上。
过生日。
去TM过生日。
从今天以后,夏艺在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痕迹,她会找到南明逸的。
苏夏关上门,走到楼梯旁的茶水间,去到了一杯水。
……
夏艺刚被挂了电话,突然间就有一个人敲了敲门。
她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方便照顾隔壁的南明逸,因为南明逸身份特殊,而她如果公然出现,肯定会让人怀疑。
所以把她安排在了医院的隔壁间。她走过去开门,打开一看,是顾谨年。
女人的眼神顿了顿,想起刚才苏夏的电话。
难道说,顾谨年知道了苏夏的事情。
她徒然间升起一阵恐慌。
但良好的修养让她原本的紧张又重新压下来,缓缓地开口,“瑾年,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顾谨年身边跟着耶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着,男人刚准备直截了当,倒是一旁的耶尊给拦住了,“伯爵夫人,我和顾谨年听说您住院了,特意来看看你。”
夏艺的脸上露出微笑,原本的情绪被她瞬间压下来,“没什么大事,就是贫血,医生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耶尊看了一眼顾谨年,“那就好,这谨年挂念着你,一听说你住院了非要来看看,我说这天也不早了,让他明天过来都不行。”他说完拉了拉顾谨年,“现在人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
顾谨年眸子深深的看了一圈病房里面,这是一个独立的病房,里面干干净净,并没有其他的人。
耶尊在那里陪着笑脸,全程都是耶尊在说着什么,“伯爵夫人,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和谨年先回去了。”
“慢走。”夏艺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然后转身关上了门。夏艺看着顾谨年。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没多久。
手机就响了。
“夫人,出事了,我们的人被顾谨年的人带走了。”
夏艺握着手机紧了紧,“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前。”
一个小时。
夏艺想起来刚才顾谨年看她的眼神,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顾谨年对付人,有千万个让人开口的手段,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但多少也知道他在道上的雷厉风行。
那帮人没受过什么专门训练。
会把她供出来倒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查到什么地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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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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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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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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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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