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有点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单手扣着她的下巴,吻着她的唇瓣,带着霸道的掠夺,猛烈进攻,攻城略地。
她的舌尖满是他的味道,带着满满的尼古丁,因为她讨厌吸烟的味道,所以顾瑾年基本上已经不在她面前抽烟。
他的手就这么落在苏夏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撑着,苏夏如同是被瞬间吞噬了力气,这会儿她小手揪着他的衣衫,推不开他,力气却全数被他稀释,也挣扎不了。
若不是她在床上躺着,很可能这会儿早就脚步不稳,倒在了地上。
好半晌,男人才松开她的唇。
视线盯着那红扑扑的脸颊,“以后再敢把戒指弄丢,你看看我会怎么惩罚你。”
所以,说来说去,是因为戒指了?
苏夏趴在她身上,伸手戳了戳顾瑾年的眉心,那皱紧的脸还真是有点包子生气了的样子,怪可爱的。
苏夏顿了顿,“……好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丢了。”
男人半倚着靠在床上,伸手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揉搓着,视线突然间看到了那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的凸起的样子。
不觉,眸色深了深。
自小顾澄逸打针吃药就不在少数。
顾瑾年在一旁照顾,自然也知道有些一二。
这筋脉凸起,大部分是因为找不到扎针的点,或者就是扎针的时候,错了位置。
男人英俊的脸又沉了下来。
“手上的针孔怎么回事?”
苏夏拧着眉头,看着男人的脸在自己面前,一副质问的样子,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青色的筋脉都凸起来了。
“……这个?”苏夏指了指自己的手背,拧着眉头看他,“顾少爷,你被蚊子咬了也是这样的,我早上跟包子在院子里面玩,被蚊子叮的。”
她潜意识里面,就是觉得自己是被蚊子咬的。
还不忘记将自己身上的蚊子咬过的痕迹给他看。
男人的视线却依旧幽深。
蚊子咬的?
恐怕不然。
这么一个个细孔,倒是很像是抽过大血的痕迹。
“顾太太不仅招烂桃花,还招蚊子?”
苏夏抬眸,不满的朝着顾瑾年开口,“那说明我人气好,你是不是嫉妒我?”
“嫉妒你的烂桃花?还是嫉妒你被蚊子咬?”
苏夏瞥了他一眼。
好气啊。
她迟早会被顾瑾年气死的。
晚上八点。
苏夏已经睡着了,顾瑾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摸了摸苏夏的脑袋,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Χiυmъ.cοΜ
站在走廊,顾瑾年拨了一个人的电话。
“她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司机师傅有些惊恐,“少爷,今天少奶奶去了一趟医院。”
“去见谁?”
司机师傅一点点的回忆,“好像是因为沈小姐的事情,去找宋先生,但宋先生出院了,所以少奶奶没有见到人,就回来了。”
顾瑾年掀了下眼皮,“你确定这期间她没有去什么别的地方?”
司机大叔本来就是老实人,给顾家开了好多年的车,一直请守本分,这会儿顾瑾年都亲自问了,自然将事情和盘托出。
“少爷,少奶奶和我从医院一起回来的,只是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劫匪,抢了少奶奶的东西,还把我们都打晕了……少奶奶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及时告诉少爷。”
劫匪。
打晕了。
苏夏这手上的针孔,恐怕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吧。
“地点?”
“在巷口国际的街道。”
儒雅淡漠的男人挂了电话,直接给那头的男人打了一个电话。
男人迷迷糊糊,“干嘛,不是不喝酒了吗?”
“有事找你,十分钟后,巷口国际见。”
耶尊话还没有说完,那头的人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男人。
一副自己就是他手下的感觉。
要不是他握着他的命脉。
耶尊早就不干了。
套上衣服,耶尊开车朝着约定的时间去。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去那个新开的国际干什么。
………
苏夏脑袋眩晕,好像有一种随时腾云驾雾之感。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到了死了的南明逸。
惶恐之极,好似这个人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渐渐淡去,她都快要遗忘掉这个人了,可突然间,他又出来了。
如梦魇一般又缠绕着自己。
她拼命地想要逃出去那个梦,可男人的声音却怎么样都挥散不去。
男人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相比较之前的那些梦来说,今晚,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南明逸的脸。
一如十八岁那次见他是一样的。
“苏夏,你来陪我吧。”
她的脖子被人掐着,完全呼不上来气,脑袋嗡嗡作响,迷迷糊糊,她好像听到了一阵闹铃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就醒了。
心脏扑通的跳动着,苏夏看着黑漆漆的卧室,大口的喘着气。
嗡嗡嗡。
手机铃声确实响了。
苏夏缓了一下去接。
来自陌生的号码,简单的几个字。
——你不会好过。
你不会好过。
就好像是收到了恐吓信一样,她的眸子一下子撑大,好似自己的梦境就有人在掌控着,一切自己来的都如此措手不及。
握着手机,苏夏怔怔的,想都没想的走进洗手间,想去洗把脸。
刚走几步,人就这么跌倒在地上。
腰部疼得厉害。
但脚上却怎么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蹲在地上,整个人莫名的心一抖。
“顾瑾年?”
黑漆漆的屋子,她喊着顾瑾年的名字。
可回复她的是,很安静很安静的声音。
带着外面蝉鸟的叫声。
顾瑾年不在家?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苏夏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会儿只能依靠自己了。
她拿着手机,照着自己前面的地方,她蓦然间,想起几年前自己回国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夜晚,也会连续做噩梦。
身体好像收了魔症一样。
贫血?
最近的食谱,苏夏是一直在吃着的,可怎么还会贫血?
想了想。
手机开了微弱的光芒,苏夏将手机丢在一旁,握着自己的手,检查了一下。
难道……今天的事情,并不是无意的。
而是有意的?
这个确实不是蚊子咬的,而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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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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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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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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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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