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常英几个跃步赶来,一脚将她踢开。
尽管他这一脚是收了力的,但吕婆子还是被摔出了半米远。
杨香莲见状,当下就怂了。
吕婆子伏在地上,“哎呦呦”的叫着,哭丧道:“来人啊,常家要杀人了,快报官啊,快报官啊!”
大庚喊道:“贼婆子,你敢骂乐宝和巧妹,再撒泼我就把你扔出去!”
一旁的杨香莲倒是看明白吕婆子的意思了,也跟着一起大喊大叫的哭闹起来,又是要报官,又是要喊郎中来的。
“好啊!”穗穗冷笑了声,对老爹道:“爹,小将和县衙的官差们应该还没走远,您叫他们再回来一趟,正好我也要报官,让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绳之以法,否则这世上的是非都要反了!”
“诶,我这就去。”常英应声就准备走。
“慢着!”吕婆子当即不嚎了,从地上起来,道:“别忘了当初你们在族长那,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打的我儿!报了官,你们也得坐牢!”
常英冷眼看着她,“坐牢又怎么样,你儿子的罪,就算不杀头,也得流放!”
吕婆子一怔,胡搅道:“我不跟你们扯这些,就说这个医匾,常乐师出无名,村里的人尚且不知道她会开方子,更何况从京都来的酆将军,听说他接二连三的来你家里,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关照,要说没点猫腻,鬼才信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道苍劲有力的声音:“谁说常乐师出无名!”
大家好奇的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人驮着翁老,出现在院门口,无不是一惊。
“师父!”穗穗奇道,赶忙去迎接。
常英也是大踏步的走到院门口,父女俩一左一右的搀扶翁老下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我前几天还想着这里的事一了结,就去拜访您的。”穗穗道。
翁老和蔼的笑道:“怎么,我老头子不能来凑凑热闹啊,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今天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得来了。”
他说到关门弟子四个字时,语气特地着重,摆明了是告诉院里的乡邻们。
大家都很意外,只有吕婆子不甘的问道:“翁老,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翁老和善的看向她,道:“有许久了,只是没有惊动大家罢了,正好今天大家伙都在,乐宝也时候正经的拜我一拜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乐宝,道:“乐宝,师父自作主张,你可不许有意见啊。”
穗穗知道师父的用心良苦,鼻子不由一酸,点头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弟子怎会生有异心,一切全凭师父做主。”
翁老含笑点头,他已将势造好,接下来如何,就看乐宝的造化了。
院里的气氛一下轻松起来,有人道:“这下好了,我们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直接找乐宝瞧瞧就是,不用跑老远去找左瘸子了。”
“是啊,翁老的徒弟,自然不会差的,不然酆将军也不会赐下这医匾了。”
吕婆子听着这些话,心里气得要死,指着常英父女俩,道:“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合着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姓酆的把我儿抓了去,你们常家又抢走我儿的风头,天老爷,我儿寒窗苦读,考中状元多不容易啊,您为什么就不怜悯怜悯他呢!”xǐυmь.℃òm
穗穗这才知道吕睿超被抓走,这天大的喜事,自己居然错过了!
常英也有些惊愕,酆将军不是说要把案子交给新任县令去管的吗,怎么他自己来抓吕睿超了?
吕婆子还没闹完,指着常英和穗穗道:“一定是你们,和酆凌霄事先串通好,来欺压我母子的,可怜我男人死早了,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没人给做主!”
“爹,您先扶翁老进屋去,这里我来收拾。”穗穗道。
常英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应道:“好。”
穗穗冷眼看向在那撒泼的吕婆子,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怨别人,要不是你母子作恶多端,几次害我家,后来又攀龙附凤,想娶郡守家的女儿,这本来没什么,可你们不该和他们勾连在一起,派死士来杀我全家!”
“连一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你们落得如此下场,才真是苍天有眼!”
这番劈头盖脸的话,把吕婆子砸蒙了,她没想到穗穗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你胡说!”吕婆子心虚的辩驳道:“我儿清清白白,就是你在背后冤枉他,所以才有今天的事!”
穗穗冷笑道:“我懒得和你争,孰是孰非,衙门自有定论,由不得你认不认,但眼下你若是再不走,我即刻便去告你儿子作奸犯科!”
她这话既是试探,也是震慑,方才吕婆子明显怕她去报官时,她就怀疑,莫非酆将军拿下吕睿超,并非因为作奸犯科,而是别的?
吕婆子见她一脸严肃,心里也发了虚,只放了句狠话:“你们都等着!”就和杨香莲走了。
见她遁逃,穗穗心里有底了,问向吕满林:“满林叔,你们从村口过来的,知道酆将军抓走她儿子的事吗?”
“知道,知道。”满林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
巧妹听完,大拍双手,喜道:“他终于遭报应了,做坏事的人,老天爷果然是在看着的!”
有人接道:“可不是吗,昨天半夜又刮风又下雨的,那路面弄得满地红纸片,那就是不祥之兆啊。”
院里的人听后,神情间无不透着好奇和虔诚。
这时,常英出来招呼道:“乐宝,快来拜你师父吧。”
“诶,来了!”穗穗应道,对满林叔道了声谢后,赶紧回堂屋拜师。
翠芳已经准备好了敬师茶,端在一旁候着,笑看着她进来。
翁老端坐在正位,常英和大庚两口子庄重的立于一侧,村里的人在挤在外面看着,再没人吵吵闹闹的,堂屋里瞬时充满了严肃感。
穗穗沉静下来,行三叩首大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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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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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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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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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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