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婆子连忙挡在儿子身前,开口便是:“我呸,被你们抓去严刑拷问,就是无罪之人,也得脱下几层皮,迫认有罪,我儿可是新科状元,你们休想抓他!”
县令严声斥道:“民妇休得胡言,我朝律法一向公正,你胆敢口出狂言乱语,可知该当何罪!”
吕婆子被他吼得神情一虚,待反应过来,正要回怼时,被吕睿超制止。
“娘。”吕睿超喊了声,随后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和婶娘她们回去。”
吕婆子看着儿子的眼色,这才收住了嘴。
县令盯了那妇人一眼,“念你是新科状元的母亲,暂不追责于你,但日后若再胡言乱语,一并追究!”
吕婆子没敢再声张,只能眼看着儿子当着全村人的面,被县衙的人带走。
酆凌霄看向那队抬着医匾的官差,对身旁的小将道:“你熟悉路况,带他们去趟常家,记住,不要毛毛躁躁,把事情办好再回来复命。”
“是!”小将作揖应道,牵着马,带着那队官差,直往常家去,他真的发现了,将军对常乐妹子,真的不一般!
有些好事的人,跟在他们后面,一同去常家看热闹。
村口只剩下吕钱、吕二爷等人面面相觑。
吕婆子看着那些去常家的那些人,眼神里透出几分愤愤不平的怨恨。
吕钱不敢置信的道:“吕睿超就这么被抓走了?”
吕二爷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冷瞧了他一眼,遣散锣鼓队后,就回家了。
吕钱好不失意的摇头,让手下人收拾残局,也径自回家,边走边道:“今天可真晦气,银子全白花了,一点好都没讨着!”
吕婆子不甘的喊道:“我儿是清白的,他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又来巴结我们!”
结果,压根没人回头搭理她。
只有她两个妯娌,半嫌半就的站在她身边。
杨香莲道:“先回去吧,过几天睿超真出来了,再给他们个好看也不迟。”
吕婆子气得两眼泪汪汪,本以为今天回来可以出尽风头,结果却……
她气愤的锤了几下大腿,都怪那些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子堵在村口,将来若有机会,她一定要找补回来!
常家。
穗穗和阿秋正在给孩子喂奶,外面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阿秋道:“咦,人不是都在村口吗?怎么还往这边来了?”
穗穗也觉得奇怪,就算去吕睿超家,也不是走自家这边的路啊。
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翠芳推门而入,激动的道:“乐宝,将军派人给你送医匾来了。”
“医匾?”穗穗瞠目结舌,道:“娘,是不是啊?昨天都没听酆将军说起这回事啊。”
“是真的!”翠芳说罢,抱过她怀里的三宝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穗穗闻言,忙理好衣服,忐忑的往外走去。
到堂屋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将带人抬着医匾进来,还兴奋的和乡邻们说着那天在困仙山上部分可透露的事,夸穗穗的医术是如何好,如何多亏了那药。wWW.ΧìǔΜЬ.CǒΜ
乡邻中有人道:“常乐宝确实会搞药啊,上次炸水库的时候,我和宝林几个受了伤,血流不止,多亏敷上常嫂带的药粉,那血当时就止住了,宝林几是不是啊。”
宝林道:“是啊,当时常嫂说是常乐宝配的药,我们还不信呢。”
“老乡,这回可以信了吧!”小将神气的道,说罢,他怕别人还不相信似的,补充道:我们可是亲眼看着常乐妹子把药方开好的。”
乡亲们笑道:“信信信,将军这医匾,可不是轻易能给人的吧。”
“那是自然!”小将认真的道。
说罢,他对常英道:“常叔,将军赠给常乐妹子医匾,快叫她出来吧。”
“诶!”常英应道。
“爹,不用叫,我来了。”穗穗从堂屋出来。
小将高兴的上前道:“妹子,你看到了吧,这是将军给你送的医匾。”
穗穗不骄不躁的福身道:“民妇多谢将军,感激不胜!”
小将笑道:“快起身吧妹子,将军不在,就不要做这些虚礼了,你的感激之情,我会帮你转达给将军的。”
说罢,他安排人把医匾抬进堂屋里。
大庚一家闻讯赶来,巧妹走到穗穗身边,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穗穗倒是沉静的看着那块匾,回想着前前后后的事,猜想道:这会不会就是翁老让酆将军来找她解困仙山之瘴的目的?
要知道,这块匾,不仅在村里给她打响了动静,将来若是搬去城里,也会是活字招牌!
可是,翁老又怎么确定将军会赐匾呢?穗穗有些想不通……
小将将医匾挂好后,说还要回去给将军复命,就告辞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吕婆子就闯进了常家院,打破了这里的热闹。
她冲到穗穗跟前,指脸道:“我说那姓酆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我儿进村的时候就来了,肯定是你这贱妇在背后挑事,想让我儿身败名裂!”
她接着又对乡邻们道:“你们可不要被骗了,那姓酆的送她一块破匾,你们就真的信了?她这么些年在村里长大,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底细吗?师承都没有,从哪学的医术?难不成做梦学的!”
杨香莲也喊话道:“就是,这郎中,可不比做别的事,那药万一下错了,或者下反了,可是要死人的!”
这话倒还真让村里这些人迷糊了,有人道:“也是啊,常乐宝是在哪学的医术?确实没见她去哪学过艺?”
巧妹哪听得下这些话,当即就道:“吕婆子,你不回家捧着你那状元儿子,来这里做什么!大家别听她们妯娌瞎撺掇,我告诉你们,翁老!就是乐宝的师父!”
吕婆子一听到儿子,心下更是火冒三丈,手又指向巧妹,破口道:“我呸!翁老那么多徒弟,怎会收她个贱妇!你个小蹄子,整天和这个破鞋混在一处,我看你也是个贱……"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头也歪向了一侧。
是穗穗,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并冷声道:“吕婆子,你口口声声破鞋、贱妇,你儿子当初可是写了认罪书的,那些供状都还在,怎么,你们逼死我一次不够,还想再搞事吗?”
院里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常英闻讯出来,方才他看院里人多,就在里屋照看孩子,没想到才一会就出事了。
吕婆子从脸上火辣辣的麻痛中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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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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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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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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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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