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无边的房间内,十三座墓碑立起,只是中间缺失了梅的身影。
的声音很快得到了一片附和。
“没错,整个战斗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从战场录像来看,除了一开始的试探阶段略处下风,之后第五律者直接是被凯文一击终结了。”
“还有崩坏能反应量级,第五律者的崩坏能反应量级超过了五千轰瓦,战斗过程中,第一律者只施展了虚数屏障,他的反应可以忽略不计,而整个过程中仪器依旧保持了9999hw的上限,这说明凯文的崩坏能反应量级至少也达到了5000hw左右……”
“恐怖如斯。”
号基尔秘书长用一个简短的词语为融合战士的战斗力做了总结。
“喂喂!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凝重干什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哈,你们看,这次人类几乎没怎么借助第一律者的力量就消灭了第五律者,不值得好好庆祝一番吗?”
“……勒兹伦,你不要太过分!”
“啊——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吗?应该没有问题吧?嗯嗯嗯,确实没问题才对啊,那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有问题呢?哎呀呀,不会是……你们这里有问题吧?”
勒兹伦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好了,勒兹伦,你少说两句。”
眼看着局面又一次濒临失控,基尔连忙和起了稀泥。
瓦沙克再次坐到了冷眼旁观的席位,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不是因为他没有话想说,只是单纯地不想与这些人交流,仅此而已。
他曾经无数次向往过这些所谓的高层,不,不是向往,准确地说,应该是恐惧——他觉得这些人应该比他更富有智慧,能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他也心甘情愿地为其所驱使。
当然,这些人不是不聪明,瓦沙克自认为自己是这十三个人中倒数第二笨的,倒数第一的位置自然非塔罗部长莫属,不过他们两个都是粗鄙武夫,不值一提。
至于其他人……呵呵……
没错,这就是他鄙夷这些人的理由——他们只有智慧,而没有勇气;只有算计,却没有奉献。
在崩坏面前,自私和怯懦是最大的两样罪状,而瓦沙克也亲眼看着这些他“自以为”的聪明人,因为这两种罪状做下一件又一件蠢事。
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里的人早晚会被“另一批人”所取代。
故而他也不屑于开口了——不要误会,他只是不想在清算来临的时候被指认出一些不必要的罪责。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第三次崩坏结束后答应了米凯尔的交易,又一直默默与其保持着联系,这一次更是主动将卑弥呼派出,释放善意,他更没有阻碍过梅的计划,而是在凯文的晋升和梅的资源配给上不断给予支持……这一连串的无心操作如今看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因为这给了他走向第二个“选择”的机会。ωωω.χΙυΜЬ.Cǒm
….勒兹伦一天到晚在这里嘴炮,恐怕也是出于这个考量吧?
“勒兹伦,瓦沙克,逐火之蛾在你们手里,如今出了一个战斗力堪比律者的属下,你们难道没有什么预桉吗?”
“预桉?预什么桉?我的部下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我分明高兴还来不及,还要反过来对付他?”
“你在内涵什么呀勒兹伦!”
“啊?我说什么了吗?塔罗部长,还有你、你、你、你、你……拜托各位搞清楚,到底是谁批准了梅的手术申请的,是我吗?”
“你!梅的手术是她自己违规做的,和我们没有干系!”
“唉……”
一连串的哀叹声响起,某些人的智商已经连队友都看不下去了。
尽管看不到面孔,但瓦沙克眼前依然浮现出了勒兹伦那嘲讽加满的笑容。
他有些警觉,勒兹伦做的似乎有些过分了。即使他与他看到了同样的可能,但他的嘴炮未免也太过了——几乎就是要和联合政府的人撕破脸皮。
这和从前的勒兹伦差别也太大了,两年前还在联合政府任职的他,尽管家庭背景深厚,但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礼貌的笑容从未缺失过。
心虚什么?掩饰什么?难道勒兹伦与他不一样,不想走第二种“选择”,而是有第三种“选择”?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在会议结束后找勒兹伦线下交流一番,又不大敢冒险……
正在此时,只听基尔顶着勒兹伦与塔罗的言语交锋,无耐地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啪!”
轻微的电流声后,这个漆黑的屋子再次恢复了死寂。
但仅仅数秒钟之后,十一座墓碑再次亮起。
从到,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并非什么掩人耳目的“融合战士计划评估机构”,而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联合政府之“内阁”。
,灵魂之意,即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头脑。
“塔罗,你太暴躁了,没必要和勒兹伦逞口舌之利的。”
“哼!”
“别这么说,塔罗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他起码让勒兹伦露出了马脚。”
“这个家伙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有什么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是自己的谋划?是和瓦沙克的谋划?是和梅的谋划?还是和第一律者的谋划?亦或者,以上所有人都参与进了他的谋划之中?”
“应当不可能是这种情况。如果逐火之蛾和逆熵真的已经完成了合流,那勒兹伦这孩子应该更加趾高气昂才对。以他的作风,如果第一律者和梅都愿意支持他的话,我们已经没法坐在这里说话了。”
….“也是呢,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杜绝这种可能!光是梅,或者是第一律者中的任意一个就已经够我们头疼了。但也无需担心逆熵与逐火之蛾合流——勒兹伦有自知之明,他连梅都无法掌控,更不用说第一律者了。”
“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基尔每次总在最合适的时间抛出最惊人的话。
“如果勒兹伦自己也成为融合战士,拥有了足以制衡梅与第一律者的武力,那不就行了。”
“……”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于逐火之蛾的掌控力太弱了。当初让勒兹伦和瓦沙克接管真是一步臭棋,这两个人,一个心思太多,一个被法玛斯的死搞坏了脑子,要我说,当初就应该和梅谈谈!”
“你现在又来放什么马后炮?那个时候的梅还是个高中生,要不是梅比乌斯的推荐信,我们连这个人都不知道。再说,这小丫头心思比勒兹伦还多,又怎么可能甘心为我们所掌控?”
“……塔罗难得说了句有脑子的话。”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梅都已经邀请逆熵的人参与胜利舞会了,他们之间显然有勾搭……这很危险,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咳咳。”
基尔咳了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想要让他们无法合流,只需要人为制造矛盾就行。”
“秘书长,你说的这么简单,可是怎么做到?”
“栽赃嫁祸而已,重要的不是梅的想法、勒兹伦和瓦沙克的想法、第一律者的想法,而是‘普通人’的想法。
“首先,我们要选取一个横插三方势力的角色作为切入点。”
“真的有这种人吗?”
“有的,不过那不是一个人,用来形容,或许更加恰当。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个,恰恰是逐火之蛾的暗面,是最为残酷,也是最为……脆弱的地方。而且,组成他们的人,也很好扇动呢……”
崩坏世界的逐火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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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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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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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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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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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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