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冲上前,劈头盖脸地骂道:“沈大祸害,你还有脸问?”
“青天白日的,你男人把我家翠花给锁在屋里不放出来,你说还能发生什么?”
石家夫妇一边骂着,一边痛哭不已,仿佛当初那个把女儿卖掉做妾的并不是他们夫妻一般。
沈长歌闻言,不由地冷笑道:“整个上水村的人都知道,石翠花对我男人虎视眈眈,可我男人压根就看不上她!”
“我现在倒有理由怀疑,是你女儿绑架了我男人!”
严氏等人听了,也在一边附和着。
“是啊,如果阿辰能看得上她,还用等到现在?”
“可不是,当初石翠花勾引阿辰还害长歌流产,这事镇上许多人可是都知道的!”
听了这话,众人也不禁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以石家的人品,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了?”石老爹举起一截白色的衣袖,眼底竟流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那你看看,这衣袖是谁的?”
一看那截衣袖,严氏等人立刻变了脸色。
白色不耐脏,而且晦气。
在春风镇,除了有重孝在身之人,很少人会选择这种颜色的布料的。
难道谢逸辰当真被猪油迷了心窍,竟做出这种无耻这事?
宋忱见状,便上前将沈长歌和石家夫妇拉到院里的杂物间。
“三妹,你别太焦急。”他温和地笑着,关切地说,“这事还是私了比较好。”
“不管是告到衙门,还是按照我们春风镇习俗处理,妹夫这辈子肯定就完了!”
他没撒谎,按照西梁法律,非礼民女那可是重罪。
再加上挟持人质,没个二十年,谢逸辰是甭想出来的。
听了这话,石家夫妇不由的一脸得意。
沈长歌敏锐地留意到他们脸上的得意,不动声色地问:“那你说怎么私了?”
“这种事吧其实也不难,只要你给他们点赔偿就是了。”宋忱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就连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写着“狡诈”二字。琇書網
沈长歌问:“那他们需要什么?”
不待宋忱开口,石老爹便立刻说:“只要你把做糕点和做饭的秘方交出来,那今天这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了这话,沈长歌不由地笑了起来。
果然,又是秘方!
只要一天没得到秘方,宋忱就一天贼心不死。
见她在笑,宋忱不禁有些心虚:“你在笑什么?”
沈长歌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冷笑着问:“我在笑你这人真是蛮执着的。如果没猜错,那个让卖豆汁儿老大娘捎口信的学子是你的人吧?”
“你将谢逸辰骗出来,然后又将他诓到这儿。”
“你们的目标,就是我手里的秘方。”
见阴谋被拆穿,宋忱也没害怕。
他也笑了起来:“三妹可真是冰雪聪明。”
“不过事情已经都这样了,你不交出秘方似乎不可能了。”
“当然,除非你舍得那小白脸把牢底坐穿!”
“这次的事可是人证物证齐全,就算是齐徵之,他也无力回天的。”
“当然,这还只是第一步。”
“如果这一步无用,那我只能走下一步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你那便宜儿子还在我手里呢!”
他不是孙疤子,做事还能留下隐患。
只要他一出手,必须把对方置于死地。
有谢逸辰和小宝这双保险,他又何愁不赢呢?
沈长歌听了,脸色陡然一变。
她银牙紧咬,厉声喝道:“如果你敢动小宝一根汗毛,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忱笑道:“三妹果然疼爱那便宜儿子。”
上次的事沈长歌敢赌,可这次她不敢。
这宋老大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只要她拒绝,谢逸辰和小宝的性命便会立刻不保。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宋忱立刻笑了起来:“三妹果然心善呢。要不你现在就把秘方给交出来?”
“想要我家娘子的秘方,得先问我是否同意。”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沈长歌丰腴的身体重重一颤。
她红着眼眶,猛的一回头。
瑟瑟秋风中,只见谢逸辰微笑着踏着一地阳光缓缓而来。
一看到他,沈长歌只觉得鼻子一酸,哭着便扑了过去。
谢逸辰伸出双臂,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清凉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宠溺:“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长歌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只是窝在他胸口抽泣着,竟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宋忱见状,脸色陡然一变。
他可是亲眼看到,谢逸辰中了迷香后被石翠花给拖进了屋里。
怎么转眼间,他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这里?
谢逸辰冷冷一笑:“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里?”
“难不成你以为,我应该在屋里?”
既然他在这儿,那屋里那男人应该是谁呢?
想到这儿,石家夫妇有些慌了神。
他们径直冲上前,一脚将屋门踹开。
刚踹开门,只见石翠花和柳子明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他们瞪着眼睛,张着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众人也纷纷围上前。
一看眼前这情形,严氏冲石家夫妇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恶心死了!”
“自家女儿不守妇道,竟然还冤枉别人!”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报官,还阿辰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众人也跟着附和。
石家夫妇吓的面如死灰,一脸惊恐的向宋忱看去。
宋忱脸色虽不好看,可目光看上却倒也镇定。
毕竟,他手里还有张王牌呢。
“你是不是以为有了小宝,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谢逸辰冷笑道,“忘了告诉你,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我给抓了,小宝正在齐家酒楼呢。”
听了这话,宋忱脸色陡然一变,一脸惊愕的向谢逸辰看去。
那几个人身手可是很不错的,眼前这个病秧子,他又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
看到他眼底的惊愕,谢逸辰冷笑一声,随手将起一块令牌扔在地上。
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清晰的“宋”字!
看到那个“宋”字,即便是众人再傻,也清楚地猜到了答案。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宋忱布下的局!
“不,这不是我做的!”宋忱有些慌了神,立刻开始推卸责任,“所有的一切,都是石家人做的,我也是被他们给蒙骗在鼓里!”
“来人,将石家这群混蛋都给我捆了,立刻押往县衙!”
他不能有事。
他必须得找个替罪羊!
而此时,石家便是最好的人选!
石家夫妇一听,气的脸都白了:“宋大少,做人可不能这样!”
“这事明明是你指使我们做的,如今出了事儿你就想推卸责任?”
他们还没说完呢,几个家丁便蜂拥而上,准备将石家夫妇给捆了。
石家夫妇哪肯任由他们摆布,拼命地反抗着。
顿时,现场乱成一团。
突然,宋忱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只见他一伸手,一根银针便夹杂着瑟瑟阴风向谢逸辰呼啸而来。
这病秧子不能再留了。
谢逸辰的心机,缜密到让他都有些畏惧。
如果将他留下,再加上沈长歌的财力,他们夫妇终究会将自己给取代的!
“小心!”
石老六看了,不由的大吼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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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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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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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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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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