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书生打扮,身材高挑,唇红齿白。
尤其是那双妖娆的狐狸眼,内眼角朝下,外眼角微微上挑,特别是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蛊惑人心的错觉。
“滚开!”她沉着脸,没好气地说。
显然,那男子没料到沈长歌会是如此反应。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很快便笑了起来:“妹子怎么这么无情呢?”
“难道你忘了,我们可是自幼一处长大的。儿时你还曾戏言,长大后要嫁给我呢,我就是你青梅竹马的柳子明柳哥哥啊!”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子明啊!
沈长歌听了,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这柳子明平时大都窝在家里读书,极少和人来往,所以她来西梁这么久也不曾见过他。
不过,原主还有这么一档子风流韵事?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沈长歌冷笑道:“你特意跑到这儿来等我,就是为了说这这些?”
见她这般疏离,柳子明媚媚地笑了起来:“妹子果然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妹子忘了,可我却一刻都没忘记过。”
“没能娶到妹子,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听着那媚媚的笑声,沈长歌恶心的想吐。
她不明白,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能妖娆成这样。
打死她都不信,这柳子明会对原主有意。
原主又丑又凶,能看上她的,那口味绝对不是一般的重!m.χIùmЬ.CǒM
“这话以后你可少说,如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
“妹子,你别这样。”柳子明扭着水蛇腰走上前,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一读书人,哪里就比不上一瘸子呢!”
他还真说对了。
无论长相和气质,谢逸辰都把他给甩了十八条街。
如果说谢逸辰是天上的凤凰,那这柳子明充其量就是地上的一只芦花鸡。
不过沈长歌不信,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芦花鸡”会无缘无故在这儿等她,如果没人指使才怪呢。
想到这儿,她来了兴致。
沈长歌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这才凑上前。
她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傻啊。现在天还没黑,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且回去等着,天黑后城隍庙见。”
自以为要得手了,惊喜之余,柳子明眼底却掠过一抹嫌弃的神色。
这女人是比以前瘦了,也白了些,可依旧算不上是什么美人儿。
“好。”不过,他还是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伸手去摸她的脸,“我什么都听妹子的。就算是妹子要我的命,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张脸虽黑了点,但看上去还是蛮嫩的。
也不知道掐一把,会不会流出水来。
沈长歌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笑着将他推开:“你别这样。等天黑后,想做什么还不随你啊!”
“这可是妹子说的!”柳子明邪魅一笑,“那我先走了,天黑后不见不散!”
夜色如墨,残月低垂。
昏黄的煤油灯下,小宝正写着作业。
“爹,娘怎么还没回来呢?”他有些不安的向正在抄书的谢逸辰看去,“都这么晚了,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谢逸辰心里也有些不安。
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安慰道:“你娘不过是和那婶子聊天而已,还能出什么事?”
“别忘了,你娘力气可大着呢,就算三五个男人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呢。”
“我猜,她一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你先在家写着,我出去看看。”
这女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就算有要紧的事,她也得回家说一声啊!
想到这儿,谢逸辰突然有些想笑。
以前那女人就算三天不回家,他也不会过问的。
可现在,他竟开始担心她了。
小宝一听,连忙说:“我也去。”
“你在家就好。”谢逸辰笑着说,“万一爹刚出门,你娘就回来了怎么办?见家里没有人,她一定会着急的。”
“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听了这话,小宝用力点点头。
突然,小黑扯着细细的小奶音,拼命地狂吠起来。
谢逸辰连忙走到厨房,正准备出去看看,谢三凤便带着杨松年等一群人冲了进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看着眼前这群人,他脸一沉。
“沈大祸害呢?”谢三凤扯着嗓子,风风火火的掀开了里屋的帘子。
见她如此嚣张,小宝生气了。
他扔下手里的笔,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走了出来:“我娘还没回来呢,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
杨松年听了,脸立刻黑了下来。
谢三凤得意地笑了起来:“杨大叔,那祸害果然不在家。”
“看来外面传言是真的,沈大祸害真的和柳子明去城隍庙鬼混去了!”
小宝气白了脸,骂道:“你胡说!我娘明明是在和一个婶子谈事情,她才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呢!”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在县城时,那女人就勾三搭四的。
谁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和柳子明再混到一起。
“这可不好说!”谢三凤梗着脖子,阴阳怪气地冷笑道,“镇上的美男,沈大祸害哪个没骚扰过?”
“在齐徵之之前,她就对柳子明虎视眈眈呢。”
谢逸辰脸阴的几乎能拧得出水来,一双黑眸更似浸了寒冰般阴森彻骨。
“没有证据的事,你少在这儿里信口开河!”他咬着牙,字里行间皆是浓浓的冰花。
谢三凤笑道:“是真是假,我们去城隍庙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杨松年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阿辰,去看看吧。”
“如果那女人真的乱稿,我自会替你做主,让你们和离!”
谢逸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死死地盯了谢三凤一眼。
“小宝还是别去了。”他哑着嗓子,冷冷地说,“我把他送陈大娘家后,就跟你们走。”
杨松年点点头。
那种不堪的场合,的确不适合让孩子去。
很快,一行人便举着火把将城隍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松年看了谢逸辰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撞这道门简单,可撞开之后呢?
那女人是有很多缺点,可这段时间来她也为村子里做了不少事。
这么对他们的恩人,真的好吗?
见他们不动,谢三凤急了。
她立刻冲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熊熊火光下,只见柳子明衣衫不整地趴在一堆乱草中。
他身下,似乎还有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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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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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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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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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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