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看谢逸辰,只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严氏:“婶子,麻烦你把这个捎给三凤。以前她让我给做件衣裳,现在这衣裳做好了,我就想让刘大爷帮忙给捎回去。”
“如今遇到婶子,还是麻烦婶子给她吧。”
严氏听了,这才将那包袱接了过来:“行,我回家后就给她。你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她的吗?”
严家离谢家并不远,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只要这小白花别作妖,她还是愿意帮忙的。
“没有了。”石翠花无力地笑了笑,“我现在这名声,还是和三凤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得连累了她。”
“她还是个姑娘,还得嫁人的。”
严氏听了,目光一软。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听婶子一句劝,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石翠花凄然一笑:“婶子也知道我那爹娘是什么人。有他们在,我还能嫁什么好人家?不是给将死之人做小妾,就是给太监做老婆。”
“与其嫁给那种人,倒不如不嫁呢。”
听了这话,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同情。
如果不是石家父母太过贪婪阴毒的话,或许石翠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说白了,她也是个苦命人。
严氏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招呼众人上车。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得快点回家,也不知道大春、大冬在陈大娘家听不听话。
自从路修好后,来往镇上的时间明显短了不少。
回到家后,那轮残阳还没落山呢。
谢逸辰将东西放下后,便开始动手喂鹅喂羊。
他们白天不在家,小黑便没有拴。
见他回来了,它便摇着尾巴开始撒欢。
喂完它们后,谢逸辰便开始动手做饭。
沈长歌和小宝不在家,他的饭也就极为简单,不过随便熬了碗粥,再切点腊肉就完事了。
他刚准备吃饭,外面便传来了小黑疯狂的叫声。
谢逸辰连忙起身,却见谢三凤扭着丰腴的小蛮腰走了进来。
看到是她,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也罢,谢家人沉寂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蹦跶蹦跶了。
“堂哥,就你一个人在家?”谢三凤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极为放肆。
都说那祸害赚了钱,可看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逸辰“嗯”了一下,便坐下来继续吃饭。
看到桌上那碟腊肉,谢三凤咽下了口水:“堂哥啊,你小日子过的蛮滋润的啊。”
谢逸辰没有理她。
对这个堂妹,他早已无话可说了。
见他不语,谢三凤便腆着脸凑上前,笑道:“堂哥,你别不理我啊。如今那祸害不在家,我们兄妹想说什么还不随便说啊。”
“其实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和齐徵之那么熟,为什么不找他帮忙休了那女人呢?”
“在春风镇,齐徵之可是一言九鼎。别说沈大祸害了,就连宋忱见了他都不敢造次呢。”
谢逸辰脸一沉,周身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息,目光更是说不出的阴沉冷冽。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冷冷地问。
谢三凤厚着脸皮笑道:“堂哥,你对翠花姐真的没那么一点点意思吗?”
“她送你东西,就是为了让你来说这些的?”听了这话,谢逸辰冷笑了起来。
谢三凤脸一白。
她目光有些慌乱不安,尴尬地笑道:“堂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我只是随口问问。”
“说真的,翠花姐可比那祸害好多了。”
“她长的漂亮,性子又好,对你更是一心一意。”
那祸害手里钱是多,问题是再多也到不了他们手里。琇書網
思前想后,她觉得还是石翠花好。
都说石翠花手里现在没钱了,可她不信。
如果没钱,她也不可能收到那么漂亮的衣服了。
“我不会和离的。”谢逸辰黑着脸,阴恻恻地说,“你可以走了。”
谢三凤听了,连忙陪着笑说:“堂哥,你别这样嘛。如果你不喜欢听她的事,那我就不说了。”
“说真的,我们兄妹好久都没坐下来聊聊了呢。”
谢逸辰红唇微勾,眼底皆是浓浓的不屑:“如果想聊齐徵之,麻烦你立刻出门。出去时,别忘了把门关上。万一狗跑了,我唯你是问!”
谁还不知道谁呢?
这丫头对齐徵之那点心思,就连院里的小黑都一清二楚呢。
一听这话,谢三凤恼了,厉声质问道:“又是那个女人的意思吧?”
“谢逸辰,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个男人吗,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明明有齐徵之的关系在,你偏偏还要当这赘婿!说白了,你就是个窝囊废!”
话音未落,她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谢逸辰也没理会,吃完饭后便继续抄书。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娘将羊奶给挤好后,谢逸辰便将奶桶送到村口,让严氏捎到店里。
“你不过去?”严氏问。
谢逸辰摇头笑道:“我还有好多书没抄呢,这事只能麻烦婶子了。”
“瞧你说的,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严氏笑道,“反正我也得去那儿。”
一连几天,羊奶都是严氏给捎过去的,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趁不忙的时候,她找到沈长歌,一脸严肃地说:“长歌啊,你不能一直住在这儿。我知道你很忙,可再忙也得回趟家。”
“小夫妻一直分开,感情容易出问题的。”
沈长歌能说,他们之间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吗?
她可以不回去,可小宝不行。
这几天新鲜劲儿过去了,那小鸡仔分明有些想谢逸辰了。
她想了想,说:“也好。”
为了回去,沈长歌就必须快点把事情做完。
她将做糕点所需要配料按照比例都预备好,再加上混了灵泉水的井水,其余的就都交给严氏她们几个了。
忙完这边,沈长歌又匆匆去了酒楼。
“妹子,你可来了!”大妞娘一脸焦急的迎上前,压低声音说,“都怪我记性不好,昨晚鸡精都快用完了,我竟忘记找你要了。”
沈长歌听了,又塞给她两瓶:“没事,我会经常过来看看的。”
趁大妞娘不注意,她又偷偷往水缸里加了点灵泉水。
如此一来,即便大妞娘偶尔发挥失误,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忙碌了整整一天,沈长歌这才将小宝接回糕点铺,坐车离开。
“沈家娘子,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说一下。”刚下车,同车一女人便凑上前,有些为难地说,“也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沈长歌会意,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宝,你先回家吧,娘随后就到。”
小宝点点头,蹦蹦跳跳的便往家里走去。
“什么事,你说吧。”沈长歌和那女人来到无人处,问。
那女人有些尴尬地说:“是这样的。我家男人病了,需要钱,不知道能不能先支点工钱呢?”
沈长歌微微皱眉:“你也知道的,这店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想支工钱,得找齐夫人商量一下。”
听了这话,那女人目光一暗。
她应该猜到的。
她们又不熟,沈长歌能让她去店铺做事已经很不错了,她不应该再奢望其他的。
“不过我可以借给你。”沈长歌笑了笑,将一块碎银子塞到她手里,“你也不必急着还,等有钱了再说。”
一看那块银子,女人又惊又喜。
原以为没戏了,想不到沈长歌竟借给她这么多。
她握紧银子,激动地说:“真的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沈长歌笑道,“谁家还没个难处呢。你快回家吧,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心的。”
那女人千恩万谢,这才离开。
沈长歌刚想走,突然,一个年轻男子拦住了去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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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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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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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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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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