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蒸了条鱼,做了只鸡,又炒了两个青菜。
反正只有三个人,做太多也吃不完。
即便如此,这伙食在上水村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三人吃的很开心,尤其是小宝,他撑的直接爬不起来了。
“再让你吃这么多,怎么拦都拦不住!”沈长歌将他抱到炕上,轻声责备道,“说好了,以后不许再暴饮暴食。”
谢逸辰本想继续抄书,可见小宝肚子不舒服,便也在这边陪着。
小宝无力地点点头。
“娘,我好无聊啊。”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似的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沈长歌想了想,便开始讲《猴子警长探案记》。
在异世时,同屋的小师妹每天晚上都放这个用来催眠,所以她也记了个大概。
不过西梁可没警长,她便改成了猴子衙役。
谢逸辰对故事本来不感兴趣,可听了几句之后,他便不再动,认真地听着那女人讲的每一个字。
小宝听的一头雾水:“娘,猴子怎么能当衙役呢?”
“你可以把它当成人的。”沈长歌笑了笑,轻轻地揉着他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如果给它换个名字,用谢大龙谢二虎也可以的。”Χiυmъ.cοΜ
“那还是用猴子吧。”小宝立刻说,“不过它怎么知道是乌鸦偷的宝石?”
用谢家兄弟的名字,他怕他会吐了一地,白白浪费了晚上吃的美食。
沈长歌笑着说:“因为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什么珠子啊琉璃啊,只要是会发光的东西,它们都会不告而取的。”
“原来乌鸦是这么可恶!”小宝撅起小嘴,生气地说,“那以后我见到乌鸦就打,坚决不让它们偷我们家的东西。”
“打它们做什么呢。”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模样,沈长歌笑了起来,“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宝贝的。”
“如果非得说有,那也唯有你了,可我觉得乌鸦应该叼不动你的。”
小宝听了,这才决定暂且放过那些可恶的乌鸦。
等有钱之后,他再慢慢收拾它们。
“娘,你真好!”小宝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
见这小鸡仔给自己灌迷魂汤,沈长歌笑着问:“娘哪里好呢?”
“哪里都好!”小宝认真地说,“你会做饭,会赚钱,还会讲故事。我敢说,整个村子里的女人都没有你好。”
沈长歌听了,有些自嘲地笑道:“可惜娘长的不好看。”
“谁说的,娘长的可好看了。”小宝一听,连忙说。
沈长歌故意问:“那我和石翠花谁好看?”
谢逸辰眼角微微一抽。
不是讲故事吗,怎么感觉自己又要被针对了呢?
“当然是娘好看,石翠花多丑啊!”小宝连想都没有想,立刻说,“娘胖嘟嘟的,一看就是有福气,像画里的弥勒佛一样。。”
“你再看看石翠花瘦的和鬼似的,多丑啊!”
沈长歌听了,不禁一头黑线。
完了,这孩子的审美大概没的救了,也不知道将来能便宜了哪家的丑姑娘。
“我说的都是真的!”见她不信,小宝立刻向谢逸辰求助,“对吧,爹?”
谢逸辰看了她一眼,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当然好看。肉肉的,让人看了心里就踏实。”
这话说的,沈长歌怎么觉得不像在表扬,反而像在损她呢?
心里踏实?
他直接说她稳若磐石多好!
大约肚子揉的太舒服的缘故,很快,小宝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他睡的很香,沈长歌也没打算将他抱走,只是体贴的替他盖好被子。
“娘子,你这故事从哪儿听的?”谢逸辰久久的注视着她的脸,低声问。
沈长歌还惦记着“踏实”的事儿,有些不耐烦地说:“编的呗。”
谢逸辰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大约真的是编的吧。
他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却从未听过如此稀奇古怪的故事。
不过,这故事倒蛮适合孩子听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谢逸辰抬眼看了看窗外那朦胧的月色,“我这就把小宝抱过去。”
“算了,让他跟我睡吧。”沈长歌替小宝掖了掖被子,“这时候抱,万一把他惊醒了怎么办?”
谢逸辰听了,故意凑上前去。
他压低声音,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娘子,今晚我也在这儿睡吧。”
“我可告诉你,万一哪天我当真了,吃亏的可是你!”沈长歌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冷笑道。
谢逸辰坏坏一笑,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芒:“你确定吃亏的是我?我可是连孩子都有了,而你……”
“行了人,你就老实点吧。”沈长歌懒得理他,紧挨着小宝躺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累啊?”
见她面露不悦之色,谢逸辰笑了起来。
他脱下鞋,也上了炕,伸手将那小女人抱在怀里。
“你怎么不回去睡?”沈长歌有些烦了。
谢逸辰轻声笑道:“娘子,今天是中元节,我怕。”
就这个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混蛋,他还会害怕?
沈长歌懒得理他,直接翻了个身,给他一个后背。
谢逸辰也没恼,他往前挪了一下,依旧紧紧抱着她。
大约是经常用灵泉水洗头的缘故,沈长歌原本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现在又黑又亮,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清香。
谢逸辰下意识的凑上前,认真地嗅了一会儿。
沈长歌真的是困了,不管那白衣美男如何撩拨,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看着窗外那刺眼的阳光,沈长歌一骨碌从炕上爬起,却见那对父子已经没了踪影。
她连忙下炕,刚走到厨房,便看到谢逸辰正在洗碗。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她胡乱洗了把脸,说,“我这就做饭,然后送小宝去上学。”
谢逸辰笑着将手里的碗放下,从锅里盛出一碗粥:“小宝早就上学了。我熬了粥,你吃点吧。”
沈长歌听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小宝没有迟到。
洗完脸后,她便喝了碗粥。
从穿越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吃这白衣美男做的饭。
他厨艺实在不怎么样,只是勉强做熟了而已。
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长歌猛一砂,只见,谢铁牛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门外还站着些村民,他们有的是看热闹的,有的是想看看用不用帮忙。
“怎么了?”一看到谢铁牛,谢逸辰眉头微微一皱。
谢铁牛白着脸,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说怎么了?就算你不愿意给祖宗预备祭品,你直接说一声就行,反正我也预备了很多年了。”
“现在倒好,中元节祖宗们还在饿着肚子呢。”
“行,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罢,可你们能不给你爹娘上坟呢?”
一听这话,门外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就算当了赘婿,那也不能忘了爹娘啊。
谢逸辰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昨天傍晚,我和娘子明明都去了的。”
“胡说!”谢铁牛指着他鼻子骂道,“我从镇上回来就直接去了祖坟,别说什么祭品了,坟前连张纸都没有!“
“谢逸辰,你爹娘可真是白生了你了!”
沈长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她走上前,笑着说:“你先别动怒,祭品我们肯定是送过去了。如果没猜错,在我们走后,大约是被什么野狗给叼走了吧。”
“胡说,野狗还能连水果也给叼走?”谢铁牛反驳道。
沈长歌也没生气,笑着说:“我也觉得奇怪呢,那野狗为什么连水果都叼走。不过你也不必急,如果没猜错,此时那野狗应该正在找大夫看病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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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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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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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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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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