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某人的小动作,沈长歌不禁一脸坏笑。
她故意笑着向摊主看去:“大娘,你眼光可真好!如果不是因为长的可爱,我叔叔会那么疼我,还大老远的带我来喝豆汁儿?”
“不过你老人家这豆汁儿做的可真是一绝,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来喝!”
一通连环屁下去,老大娘笑的合不拢嘴。
一高兴,她又给了沈长歌一个炸好的焦圈儿:“好,到时候让你叔叔带你过来!来,小姑娘,你多吃点,吃了才能长个子呢。”
“等长大后,大娘再给你介绍个好婆家。不是我吹,对面私塾有几个学子长的可真是不错呢。”
那私塾分甲乙丙丁四个班。
小宝处于启蒙阶段,则被分在了丁字班。
而甲字班的,都是读了多年的学子,准备参加乡试考秀才。
他们大都二十左右,有的甚至都已经成家立业,连孩子都生了。xǐυmь.℃òm
沈长歌看了谢逸辰一眼,见某人只是没事人一样低头喝豆汁,便故意笑着说:“有劳大娘费心了。”
这时又来客人了,老大娘和沈长歌又聊了几句,便过去招呼了。
谢逸辰喝完豆汁,将剩下的九文钱递到沈长歌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沈长歌有些不解。
谢逸辰静静地看着她,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我是你叔叔。叔叔赚的钱,又怎么能不给大侄女花呢?”
“行,那你以后赚的钱都给我花吧。”沈长歌也没客气,一把将钱拿了过来。
才几个大子儿就想当她叔叔?
呵呵,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谢逸辰微微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说:“放心吧。只要你别没事惦记什么英俊学子,别的女人有的,你都会有的!”
“你在吃醋?”沈长歌眼睛一转,问。
谢逸辰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恼火。
笑话,他会为了她吃醋?
他之所以生气,只不过是不想戴绿帽子罢了。
“真没意思,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她将碗放了下来,懒洋洋地说,“走吧,小宝上学的东西我还没买呢。”
于是,两人买了些笔墨纸砚,又去布店给小宝买了几块布料,这才搭车回去。
牛车刚驶到村口,只见里正老婆严氏和几个妇人正坐在那儿乘凉,附近还有几个孩子在丢沙包玩。
“长歌啊,你买这么多毛笔做什么?”严氏看了,笑着问,“就算是记账,也用不了这么多的。”
沈长歌被谢逸辰扶着下了车,笑道:“小宝要去上学了,我给他预备的呢。”
一听要去上学,附近几个玩耍的孩子也顾不得扔沙包了,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听说,镇上的私塾可好了。
那里窗明几净,环境清幽,在那儿熏陶过的学子,身上更是透着股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
而且若能考中秀才,他们就可以光宗耀祖了呢!
“娘,我也要去!”大春冲到严氏身边,扯着细细的童音喊道,“我要识好多字,将来和爹一样做里正!”
“小宝都去读书了,我也要去!”大冬见状,也连忙说。
两小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拽着严氏胳膊便开始死缠烂打。
严氏被缠的有些受不了,一脸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这事找你爹说去,娘说了又不算的。”
就算是说了算,她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夫妇俩一年下来辛辛苦苦赚的钱,还不够给两孩子当束脩的。
钱都贡献给了私塾,那日子还用过吗?
两孩子哪肯听呢,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
一时间,现场鸡飞狗跳,哭声一片。
这时,许久未露面的谢严氏提着个篮子走了过来。
“大春,大冬,听你娘的话准没错的。”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谢逸辰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看看村南头那个柳子明,当初柳家在咱们村可是有名的富户。可自从他爹想不开让他读书后,秀才没考上也罢了,最后连老宅都变卖了呢。”
“有那读书的钱,倒不如留着好好孝顺一下长辈呢!”
谢严氏的话虽然难听,可村民们还是非常认可的。
读书有什么用?
有这时间,倒不如学个手艺,将来还能混口饭吃。
“照这么说,我家小宝就更得读书了!”沈长歌故意气她,“反正我自幼父母双亡,也没个可孝敬的长辈。留着钱做什么,倒不如花小宝身上。”
谢严氏一听,肺都差点气炸了。
难道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长辈?
那么多钱花那小野种身上多浪费,为什么就不能花在她身上?
只要谢严氏生气,沈长歌心情就大好。
她抱着买来的布料,哼着小曲便往家走。
谢逸辰看了,拖着那条不便的腿也跟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谢严氏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叉腰骂道:“挨千刀的祸害,缺德事做多了,肚子里的孩子早晚保不住!”
一听这话,严氏立刻沉下了脸。
一直以来,碍于对方长辈的身份,她对谢严氏的种种恶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姑姑,长歌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阿辰的亲骨肉,你这么说话未免太恶毒了吧。”
“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呢?”谢严氏一跳三尺高,扯着嗓子叫骂道,“前些日子那女人还悄悄去见齐徵之了,说不定这孩子就是齐徵之的!”
她声音极高,唯恐沈长歌听不到。
谢三凤怕挨打,可她不怕。
只要那祸害敢动她一指头,她就敢躺沈家炕上给他们当祖宗!
反正她老,她怕谁?
“看我怎么收拾她!”听了谢严氏的叫骂声,沈长歌气的直接撸起衣袖。
谢逸辰见状,连忙将她抱住:“算了,和她这种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意思的。她又不是谢三凤,你也不能打她,毕竟她可是连里正都敢讹的。”
沈长歌没好气地说:“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戴了绿帽子?”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谢逸辰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齐徵之是什么人啊!
那种神仙似的人物,又岂是沈大祸害可以亵渎的?
就算谢严氏说破了天,也没有会信她半个字的。
沈长歌想了想,这才跟着他往家走。
有这时间和谢严氏斗嘴,还不如回家陪小宝玩呢。
“小宝,看娘给你买什么了?”一进门,沈长歌便举起了手里的毛笔。
她今天可是大出血了。
文房四宝本来就贵,为了让小宝能好好学习,她一咬牙,直接买了一大堆!
小小的茅草屋内静悄悄的,唯有微风吹过的声音。
她也没多想,便冲大妞家喊道:“小宝,快回家吃饭了!”
话音刚落,隔壁便传来大妞娘的声音:“小宝没在这儿。不过半个时辰前,我隐约听到你家门响了,他应该是那个时候出去玩了吧。”
想想小宝早上那双暗沉的眸子,沈长歌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以前这小鸡仔也单独出去玩过,可很少这么晚还不回家的。
“你在家等着,我出去找找。”她想了想,抬眼向谢逸辰看去,“如果小宝回来了你别打他,到时候我们和他好好谈谈。”
谢逸辰有些想笑,但还是点点头。
他们俩到底是谁经常打孩子啊,这时候某人到想起以德服人了。
交代完后,沈长歌这才出门。
小河边,田野里,她从中午一直找到天黑,却依旧没有小宝的身影。
难道他回家了?
想到这儿,她决定先回去看看。
见沈长歌一个人回来了,谢逸辰脸色陡然一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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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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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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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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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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