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他说自己是忽必烈,不由得同时惊了一声,又同时看着林公瑾,罗狗熊有些着急地说道:“三爷,他……他可是蒙古……他是忽必烈。”
林公瑾不耐烦地说:“我当然知道他是忽必烈,如果他不是忽必烈,我还不放他们走的,放他们走!”
那些林公瑾的部下只得把忽必烈他们放走了。
原来,刚才忽必烈和他的二姐也鲁国公主也速不花喊话时马上就听出来这个人是忽必烈,想起两人以前的交情,非常重感情的林公瑾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放他们走。
等忽必烈他们走后不久,罗狗熊对那些手下小声地叮嘱,“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天咱们并没看见什么忽必烈,小王爷也没把什么人放走,你们听明白了没有?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听到没有?”
众人齐声应了。
林公瑾也知道现在宋、蒙两国交兵,是仇敌,自己把敌方的一员大将,拖雷的四儿子忽必烈放走了,这是天大的罪过,一旦让父王知道了,必定是死罪。
他也多少有点怕,他小声地问罗狗熊,“哥哥,我爹要是这事儿非杀了我不可。”
罗狗熊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不知道呀。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忽必烈是什么人呀,你敢擅自把他放走了,杀了十个你,一点都不屈。”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和那忽必烈的交情非常深呀,你不知道,在四川时我们可以说是情同手足,我真是下不去手呀。”
“那是在四川,这是在建康,那时候咱们两国还没有交兵,现在是两国交兵,这完全就是两回事,你怎么就不懂呀。”
林公瑾咬了咬牙,“算了,已然这样了,死就死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臭小子,你可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你娘能活得了?她还不得活活哭死呀?”
夏晚秋对林公瑾那是真的珍爱无比,林公瑾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心头肉要是死了,她真的活不了了。
这个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
“那怎么办呀?”
“你放心好了。”罗狗熊向后面看了一眼,“这些人不是你的部下就是我的部下,他们不敢多嘴多舌的,如果他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没有人知道,你爹也不知道,咱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不就行了。”
林公瑾惴惴不安地点点头。
一行人刚回军营就见陈五从里面跑过来,问:“抓到了没有?”
林公瑾和罗狗熊同时心中一紧,罗狗熊问:“老陈,什么抓到没有,兔子呀?”
陈五瞪了他一眼,又向后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蒙古人,他有些着急地说道:“你们俩别胡闹了,那个小日本偷了匹宝马回来,说是偷蒙古人,还说你们俩正带着人抓捕他们呢,义父都让我在这儿等了好久了,人呢,蒙古人在哪儿,怎么没影儿呀?”
林公瑾和罗狗熊一听说“源赖朝”同时暗暗叫苦,他们怎么就把这个小日本儿给忘了呢。
这个小日本也是多嘴多舌的,回来就把这事让林冲知道了,现在可怎么办呀。
罗狗熊把陈五拉到一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陈五说了一遍。
陈五当时吓傻了,瞪着林公瑾,“我说小王爷,你这个人一向是非常聪明的,怎么这回办这么糊涂的事儿呀,私放敌人,那可是死罪呀。”
罗狗熊推了陈五一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没有是聋子,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儿麻烦呀,本来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过去了,没想到那个小日本儿……
老陈,咱们总不能让义父就这让把咱们兄弟给杀了吧?”
陈五皱着眉头,“那是当然了,可是义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会饶了小王爷吗?”
两人正商量着办法。
花荣从林冲的中军大帐里跑了出来,看见他们在这儿嘀嘀咕咕,有些生气地说“你们怎么回事?回来了为什么不去见义父,义父在里面都生气了。人呢,蒙古人的细作呢?”他也向后面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蒙古人。
罗狗熊又把事情跟花荣说了一遍,花荣一听可吓傻了,他跟着林冲多年,知道他治军非常严,就算对自己的儿子,要是犯了军规,一定不会徇私情。
他喃喃地说:“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
不大一会儿,又一名中军官从里面跑出来,对着他们喊,“快点的,王爷让你们进去呢。”
几个人没办法,只能都硬着头皮走进林冲的中军大帐。
林冲听源赖朝林公瑾和胡狗熊要抓蒙古人,非常得高兴。
因为他现在对蒙古大军的情形还是算太了解,如果能抓到几个细作,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对战事是非常有利的,所以,林冲非常得着急。
可是,当他看见进来的几个人沮丧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沉,问道:“怎么回事,蒙古的细作呢,为什么不带进来?”
罗狗熊马上说道:“蒙古人的细作?哪有什么蒙古人,义父,那个小日本搞错,根本没有什么蒙古人的细作,那几个人不过是几个地痞流氓而己。”
罗狗熊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一撒谎林冲马上看出来,而且他知道罗狗熊一向不是个撒谎的人,他一旦撒谎必定是大事情。
他冷冷地盯着站在罗狗熊身后面色尴尬的林公瑾,沉声问道:“公瑾,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公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王,儿子犯了死罪,请父王责罚!”
林冲心里一惊,“你犯了什么死罪呀?”
林公瑾就把自己如何把忽必烈放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说到一半时,林冲脸沉似水,还没等他说完,林冲的脸已经是铁青一片,他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大胆林公瑾,你随我从军也有些年头了,你私放敌人,该当何罪?”
“斩刑。”林公瑾老老实实地应道。
林冲本以为林公瑾会辩白几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痛快地承认了,那股火一时无处发泄,大喝了一声,“好!既然你知道是斩刑,就不要怕我不顾父子之情的,来人呀,把他推出去,斩了!”
站在两旁林冲的侍卫应了一声“遵命”上前就把林公瑾绑上了,推到大帐外的辕门旁,立好桩獗,单等三声炮响,林公瑾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花荣、罗狗熊、陈五等诸将一见林冲真得要杀林公瑾都吓坏了。
罗狗熊上前说道:“义父,三爷虽然犯军规,可是念他此次初犯,我大军又要和蒙古人开战,正是用人之际,请你饶了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www.xiumb.com
林冲越想越气,大喝了一声,“少跟我胡扯,我告诉你,林公瑾犯罪也有你的罪,现在本王不斩你,算是给你留了情面,还不退下!”
罗狗熊一听,傻眼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半天,对林冲说道:“既然义父你要杀三爷,那我们几个想去祭奠祭奠法场,以全兄弟之情,行不?”
“给你们半个时辰。”
众将官从大帐里鱼贯而出,小声地商量着该怎么把林公瑾给救下来。
花荣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说道:“现在能救咱们兄弟的人只有建王殿下了,咱们去找他,让他来求求情吧。”
几个人都点头同意,一齐来到赵眘的大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赵眘说了一遍,请他帮忙去向林冲求情饶过林公瑾这一回。
赵眘皱着眉头,有些生气说道:“这个林公瑾真是胆大包天,现在两国交兵,他竟然敢私放敌人,实在是该杀,本王才不替他求情呢。”
花荣转了眼珠,小声地说道:“殿下,林公瑾之罪不用说了,可是殿下您想过没有,你虽说是贵为一军主帅,可是现在您在军中并无威望。
一军统帅如果没有威望是很难治军的。那一军统帅该如何树立威望呢,大多都是‘恩威并用’四个字。
你是皇子,又是兵马大元帅,王爷,这‘威’是有的,可是这‘恩’呢,末将以为还是有些不够。
殿下,眼前这个机会正是殿下在军中施恩的难得机会。那林公瑾在军中诸将当中颇有人缘,要是殿下这次救下他了,必定会让军中诸将对殿下高看几分,深感殿下的仁德厚恩,请殿下三思。”
花荣这话说得入情入理,的确把赵眘给说动了。
赵眘也看出来,他虽说是皇子,是建王,是兵马大元帅,可是军中这些诸将并没有几个把他放在眼里,全都唯林冲的马首是瞻。
这几天,他正为这件事烦心,想找个什么机会树树自己的恩威,正像花荣刚才说的,现在这件事的确是个不错的施恩的机会。
他扫了众将一眼,问道:“诸位也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将军马上同时拱手道:“殿下如果此时能救得下林公瑾,我们这些人必感激殿下的大恩大德,日后必有厚报!”
赵眘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各位,吴王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他说要杀,我恐怕劝不了他,他要是不听我的,这应该怎么办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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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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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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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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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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