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营说:“听昨天当值的狱卒说,昨天晚上阿如温查斯来到大牢,说是要看一看葛灭里,可是耶律大人并没有让她们见,还叫人把她们赶走了。
接着,耶律大人就去了葛灭里的号房,给了葛灭里一小壶酒,葛灭里喝了酒就七窃流血,死了。”
耶律楚材一听阿如温查斯的名字脑袋一下炸了。
他知道自己弟弟有好色的毛病,一定是阿如温查斯带着毒酒去了大牢,不知给弟弟使了什么阴谋诡计,骗自己弟弟把毒酒给葛灭里喝了。
耶律楚材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葛灭里是朝廷重犯,他和托雷就指着他打败乃马真一党,现在好了让自己的亲弟弟给毒死了。
很明显,这是乃马真使的一招“嫁祸于人”的把戏,是要栽赃给他。
他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他必须去大牢里好好问一下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想办法让这件事有所转机。
他急忙跳上马,指着那两个管营,“走,我们一起去大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楚材之所以这么急着去找他弟弟,是想着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替弟弟脱掉干系,从而让自己也可以上岸。
可是,他来到大牢见到耶律哈孙问了昨晚的详情,又逐一问了当时在场的差拔、狱卒等之后,他彻底灰了心。
因为,耶律楚材问过所有人之后,只有耶律哈孙一个人说那壶毒酒是阿如温查斯给他的,另外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件事。
而且,还有一个脑子有点笨的狱卒说了他看见当时耶律哈孙刚开始还和阿如温查斯谈笑风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恼了,叫两个狱卒把阿如温查斯和那个侍女一起给赶走,前后差别很大,十分得诡异。
听了这个没脑子的狱卒的话,耶律楚材浑身的冷汗,他知道:这件事闹大了,杀死索鲁端的葛灭里是打败乃马真的重要棋子,现在这个棋子不但没有了,而且麻烦落在他耶律楚材的身上。
因为当时是耶律楚材坚持要派自己的弟弟来看护葛灭里的,现在,不管是真是假,从现在这些人的述说来看,自己的弟弟耶律哈孙是最大的嫌疑人,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他从大牢里出来往回走,越想越怕。
这件事现在闹得这么大,一定会惊动朝野的,最可怕的是这件事的火已经烧到自己身上了。
之前的耶律楚材因为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吃了不知多少苦好容易才当上这个中书令。
现在,一旦这样事坐实了是他弟弟干的,不但自己的相位就不保了,而且自己在政治生命也就就此结束了。
他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他不肯认输,他要扭转这个非常不利于自己的局面。
他一路着扭转危局的办法,快到衙门时,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昨天晚上跟阿如温查斯一起去大牢的那个侍女。
这样事现在看非常得清楚,是阿如温查斯使阴谋诡计,让自己那个色迷熏心的弟弟中了计,被人家像傻子一样耍了,被人家当成棋子把葛灭里毒死了,然后把脏水泼到他耶律楚材的身上。
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是说服这个侍女把昨天晚上的真实情况讲出来,这样就可以揭穿阿如温查斯的鬼把戏了,同时可以打击乃马真一党,让他们绝了让贵由当太子的念头。
可是,这个侍女能陪着阿如温查斯做这样的事,应该是阿如温查斯的心腹,这样的心腹一般都是极为忠诚于主子的,想说服她,让她背叛主子那是相当困难的。
但是,耶律楚材相信人一定是有弱点的,只要能找到一个人的弱点,猛击一下,就可以让这个人为己所用。
回到衙门里,他找来了两个心腹让他们去打听那个侍女的情况,并且跟踪她。
两个心腹走了以后,耶律楚材又来到托雷的府里把昨天上发生在大牢里的事跟托雷说了一遍。
托雷一听,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耶律楚材怒声喝斥,“耶律楚材,你这个人就是一向自作聪明,明明是咱们胜券在握,现在好了,可以打击她们最有力的武器死了,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耶律楚材小心翼翼地说:“监国,您先别生气,现在虽然我们处于劣势,但是我们并没有完全失败,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什么转机,你说!”
耶律楚材就把想通过那个侍女打开缺口,让那个侍女指证阿如温查斯耍阴谋的想法跟托雷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托雷想了想说:“这个侍女既然能跟阿如温查斯一起去大牢,就说明她并不是普通的侍女,最少也应该是阿如温查斯的心腹,既然是阿如温查斯心腹,她能替咱们说话吗?”ωωω.χΙυΜЬ.Cǒm
“监国,下官相信只要是一个人就一定有弱点,我现在正让人找她的弱点所在,一旦找到了,我们一蹴而就,必定能扭转危局。”
托雷也觉得从目前的形势看,这也是唯一的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他重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都想清楚了,就按你说得办吧,不过要快,一定要快,你明白吗?”
耶律楚材马上说“明白,监国,我当然明白,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查到那个侍女的底细和弱点,我担心刑部那边会查办此事,还请托雷想办法拖一拖他们,给我点时间办事。”
“行啦,我只能替你拖延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也帮不了你了,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耶律楚材连连点头。
再说耶律楚材的那两个心腹,天天在阿如温查斯府门口转悠,几次见阿如温查斯和一个侍女出出进进,就暗中查了这个侍女的底细。
原来这个侍女叫乌云其其格,她并不是出身于贫寒之家,而是一个以前和成吉思汗争斗的一个部落别勒古纳惕部的一员大将的女儿,后来这个大将打败了,
被处死了,他所有的家人子女被迫为奴,而当时只有七岁的乌云其其格被阿如温查斯买进府里陪着阿如温查斯玩。
两人虽是主仆,而且乌云其其格身处贱籍,阿如温查斯却并同有把她当成下人,两人如同姐妹,关系非常好。
乌云其其格比阿如温查斯大五岁,熟读诗书,精明能干,现在已经成了阿如温查斯最得力的助手。
他们还打听到,最近几年乌云其其格一直在打听她爹遗骨的下落,想找到后好好的安葬,让父亲能安息于九泉之下。
一天后,两个心腹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替乌云其其格抬籍的方法。
在蒙古国,身处贱籍的奴仆之类的人如同猪狗,根本不被人当人看,主人可打可骂可杀可卖。
耶律楚材想,这个乌云其其格原来是大将的女儿,也算是出身富贵人家,现在身处贱籍,一定想脱离贱籍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还有,乌云其其格现在正在到处找她父亲遗骨的事,也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打定主意,耶律楚材又派那两个心腹再去阿如温查斯府门口,争取得到可以和乌云其其格单独相处的机会,利诱她。
说来也巧,第三天的下午,乌云其其格按阿如温查斯的吩咐去林冲的府里送一坛阿如温查斯刚刚得来的好酒。
那两个耶律楚材的心腹一直在后面跟着她,跟了一段路程,两人加快的脚步追上了乌云其其格。
一个人轻唤了一声,“乌云其其格姑娘,你等一下,我们有事找你。”
乌云其其格停了下来,警惕地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眼,问:“你们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们呀?”
一个人说:“我们是别勒古纳惕部的人,有件关于您爹爹遗骨下落的事想跟你说一下。”
乌云其其格一听这话,不免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想尽办法在找父亲的遗骨,可是都没找到。
现在听说这两个人是自己以前部落的人,而且知道父亲的遗骨下落,她马上说:“我爹爹的遗骨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人向旁边的一个僻静处指了指,“乌云其其格姑娘,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到那里说好不好?”
乌云其其格点点头,跟着两人来到僻静处。
一个心腹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乌云其其格姑娘,我们是耶律楚材大人的亲信……”
乌云其其格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两个人一下上前拦住了她,“乌云其其格姑娘,你先别着急走,听我把话说完。”
乌云其其格有些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有事呢。”
“好好好,是这么回事,我们耶律大人听说姑娘你一直在找你父亲的遗骨,就派人四下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所以,让我们来通知你。”
乌云其其格有些不相信地反问道:“我不过是一个贱婢,耶律楚材大人是中书令,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另一个人说:“耶律大人替你做这件事,当然是有事请姑娘帮忙的。”
“帮忙?”乌云其其格马上警惕了起来,“帮什么忙呀?我一个贱婢能帮耶律大人什么忙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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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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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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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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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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