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几天没有人给自己篦头,林冲正觉得头发奇痒无比,愁得难受。
现在,阿如温查斯手法熟练地给林冲篦着头,林冲浑身上下都舒爽起来,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这久违的柔情。
阿如温查斯看到林冲无比舒服的样子,瞅准了时机,却装作随口问道:“王爷,我们蒙古国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知道吗?”
林冲笑了笑,“倒是听说了一二,精彩呀,比听评书还要精彩,尤其是阿如姑娘那一招急中生智的惊天一喊,把本来的劣势一下就扭转过来了,不但救了你姐姐的命,还借刀杀手杀了索鲁端,去了托雷的一条臂膀,高明呀,实在是明高!”
阿如温查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爷过奖了,当时我只是一时不想姐姐受了冤屈,就一冲动冲上去了,后面的事,我可是一点也没想到。”
林冲挑了下眼梢,“你没想到?哈哈哈,阿如姑娘,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阿如温查斯听出林冲话里的意思,脸微微有些红,笑了一下,说:“我算什么,和王爷相比,我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对了,王爷,您觉得这次是我那外甥贵由能继位,还是阔端能继位呀?”
林冲别有深意,又不露机锋地说:“事在人为呀,事在人为。”
阿如温查斯心头一动,停了下来,扭过脸看着林冲的脸,“王爷,我们姐妹的实力和托雷、耶律楚材二人联手的相比简直是以卵击石,怎么个事在人为呀?”
林冲喝了口茶,风清云淡地说:“阿如姑娘,在政治上高手过招儿,最有用的不是所谓的‘实力’,而在于解决问题的正确手段,‘实力’不过是使用手段的工具,如果手段用正确了,就会劣势转优势,一旦优势增强了,那实力不就大了吗?”
阿如温查斯转到林冲面前,蹲下身,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无比期待地望着林冲,“王爷,阿如愿闻其详,请王爷不吝赐教。”
林冲想了想,说道:“现在人家的实力超过你,压力压在你们的身上,你们要学会把对方的压力转移到他们身上,你们不就轻松了吗?”琇書網
阿如温查斯皱了皱眉头,一时没能明白林冲的话,“王爷,您能深入地说一下吗,我没怎么听懂。”
林冲又闭上眼睛,躺在躺椅上,意味深长地说:“本王听说那耶律楚材派了他的亲弟弟耶律哈孙去大牢里日夜守护那个杀手葛灭里,着眼点就在此处,具体的嘛,我一个外人,不好说得太多,你自己体味吧。”
阿如温查斯本来就冰雪聪明,林冲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马上心头一亮,豁然开朗,马上站起来很男子气地向林冲深鞠一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阿如多谢五爷指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告辞了。”
阿如温查斯回到家里,把林冲刚才的话仔细地又回味了一遍,马上就有了主意。
晚上,阿如温查斯带了一名贴身侍女骑着马来到大牢,提出要见一见葛灭里,可是门口的两个守卫不让她进去。
她掏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在两个守卫的手里,又向他们抛了个媚眼,“两位哥哥,我只是去看看他,一会儿就出来,没什么事的,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边说话边用胯部去撞一个人的腰。
那人被这个蒙古第一美人给撞得心跳如鼓,心痒肝麻,看了另一个守卫一眼,“兄弟,行啊,让她进去吧,人家给银子了,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五两银子是他们半个的收入,另一个守卫收了人家的钱,而且是蒙古第一美人求自己,也只得答应了,就放两个人进去了。
耶律哈孙下在和几个手下在喝酒,已经喝得半醒了,一见大美人阿如温查斯来了,一下跳了起来,嬉皮笑脸地问:“哟,这不是阿如温查斯吗,我们蒙古的第一大美人,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阿如温查斯马上向耶律哈孙抛了个大大的媚眼,一伸手亲热地把他拉到僻静处,扭着身子无比柔情地小声说道:“我想来看看葛灭里的,他……因为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是于心不安呀,”
她说着让侍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酒壶,递到耶律哈孙手里,柔情万端地说道:“这不,我弄了一小壶的好酒想送给他喝,耶律大人,我来了,不会坏了你们的规矩吧?”
耶律哈孙两眼闪着淫光在阿如温查斯高高的胸部上溜了两眼,大剌剌地拍了下胸脯,“阿如温查斯,按我们这里的规矩,你绝对是不能见葛灭里的……
不过嘛,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说行就行,关键要看我的了。”说着向又看了阿如温查斯的胸脯两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阿如温查斯忍着心中的厌恶,脸上却绽出羞涩柔媚的笑容,“耶律大人,您要我怎么做,才行呢?”
耶律哈孙两眼贼光一闪,“我对姑娘你的美貌可是……可是仰慕已久了,一直……一直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如果……或者……我可以代姑娘把这个食盒带给葛灭里。”
阿如温查斯凑到耶律哈孙跟前,踮起脚尖把如香似麝的樱桃小口凑到耶律哈孙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去你府上再送一壶酒给您喝,顺便服侍你一下,怎么样呀?”
一听这话,耶律哈孙乐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机会让这个蒙古第一美人服侍自己一下。
他连连点头,“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拿着小银壶刚走走。
阿如温查斯一把拉住了他,非常关切地说:“耶律大人,您这么关照我,我也不能让你难做,你不妨做个样子不让我们见葛灭里,把我们赶走,这样不显得您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吗?还有,这壶酒,您藏好了,不要让第二个人看见。”
耶律哈孙马上把那壶酒塞进袖子里,装腔作势地向阿如温查斯大声吼道:“你怎么回事,我说不能见就不能见,你们赶快走吧。”
又叫来两个狱卒,指着阿如温查斯和那侍女,“把她们赶出去!”
两个狱卒把阿如温查斯和使女赶出了大牢。
阿如温查斯和使女两人一出大牢,跳上马,打马扬鞭,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再说,那色迷心窃的耶律哈孙揣着那个小酒壶来到葛灭里的号房,让狱卒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银壶递给葛灭里,冷冷地说:“葛灭里,是不是冷呀,喏,这是我在外面给你买来的一壶酒,你喝了暖暖身子吧。”
蒙古人是最好酒的,这些天葛灭里被关在牢里一滴酒也没沾着,正是焦渴难奈之际,一见有酒,想都没想接在手里,打开盖子几口就喝完了。
耶律哈孙见他把酒喝完了,觉得自己的事也完了,正在转身出去,突然看见葛灭里惨叫了一声,疯狂地扑挠着嗓子胃部,紧接着几股黑血从鼻子嘴巴里流了出来,又挣扎了几下,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了。
耶律楚材安排耶律哈孙在这里看守葛灭里就是担心有人把他给害了。
耶律哈孙一见葛灭里死了,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着让守在外面的狱卒去请郎中来。
过了一会儿,郎中来了,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是七窃流血的葛灭里,向耶律哈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用看了,他一看就是中了剧毒,没救了。”
耶律哈孙一把抓住郎中衣领,歇斯底里地喊,“不行,不行,你必须救活他,你不救活他,我就让你死!”
郎中惊恐万端地说:“大人,你这可是太难为小的了,小的是郎中,不是神仙,他已经死了,您让小的怎么救活他呀?”
耶律哈孙把郎中狠狠地一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说:“妈的,老子中了那个妖女的奸计了,这个妖女这是要害死老子呀!”
一大早,耶律楚材骑着马刚走到衙门口,就看见两个管营在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他心里一惊,马上从马上跳下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葛灭里出事了?”
两个管营同时无奈而惊恐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葛灭里他……他被人毒死了。”
耶律楚材气极了,大声吼道:“什么?葛灭里被人毒死了,被谁毒死了,人抓到了没有?”
两个管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耶律楚材火了,“啪啪”两下一人一巴掌,“我问你们话你们没听到吗?快说,到底是谁毒死了葛灭里,人抓到了没有?”
两个管营摸着火辣辣的脸,喃喃地说:“凶手没跑,现在我们已经派人把他看起来了。”
“谁,到底是谁把葛灭里毒死了,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快说,到底是谁!”
一个管营张口结舌地说:“毒死葛灭里的凶手……是您的弟弟耶律哈孙。”
“什么,是他?“一向临风不乱的耶律楚材一听这话顿时呆住了、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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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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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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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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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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