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喽兵有的藏在树洞,有的躲在大树上、在石壁里,设有箭眼、盼望孔,又搭了树枝来伪装。
里面的喽罗兵日夜轮班,都拿弓带箭,石头、毒烟、网具以及各种攻防器具。
刚才,仡灌凤凰下令把官兵引入这里,官兵并不知道这里的厉害,一到这里就遭到了阻击,仿佛掉进阵中。
仡灌凤凰一声令下,藏在各处的喽罗兵一齐放冷箭。
那些官兵毫无准备,有的身亡,有的受伤,有的摔在谷底,有的被悬崖上飞下的石头砸死,吓得军兵们四下乱撞,乱作一团。
公孙胜是个行家,一看这阵势,知道应该是掉进了对手的什么阵中了。
他传令各军调来盾牌手,挡住迎面的冷箭、碎石等武器,可是他们只能守,不能攻,匪兵在暗处,官兵在明处,而且还是在夜里,不熟悉地形,只能干受其害。
陈五边用手中的刀拨打如雨的箭边跑到公孙胜面前,问:“公孙兄,我看这样下去也是个事儿呀,不如暂时撤兵吧?”
公孙胜摆手,“不行,这次我们败退回去,士气必然低落,以后无法再来交战。”
公孙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他知道,在黑夜里对方这样有序的攻击,一定是有指挥的人,他要找到指挥的地方在哪儿。
突然,他看见山顶处有一盏大红灯不时地来回晃动,往左边晃动,那些箭雨就向官兵的左边射来,往右边晃动,那些箭雨就往官兵的右边射来。
公孙胜向旁边的一个弓箭手要了一张弓一枝箭,认扣添弦,对准那盏大红灯笼,“嗖”地一箭射了过去。
公孙胜的箭法是跟花荣学得,虽说不如花荣射得精妙,但是也可以说是十发九中,这一箭他瞄得准,射得也准,一箭过去正射在那盏大红灯笼上。
那灯笼一下就灭了。
这灯笼正是在夜里指挥用的,是仡灌凤凰指挥一个喽罗兵在山顶至高处摇晃,刚才公孙胜那一箭把灯笼射灭了,掉进山谷里,藏在各处的喽兵一下不知该往哪里射。
因为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如果不是统一指挥,很有可能射到自己人,所以,这些喽罗没有了灯笼的指挥不敢再射了。
因为没有了箭雨,官兵士气大振,叫喊着往山上冲。
仡灌凤凰忙叫人再点一盏灯笼。
那灯笼刚升起来,公孙胜又是一箭射来,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些,射的不是灯笼而是掌握灯笼的那个喽罗兵。
那个喽罗兵正按仡灌凤凰指挥的又晃动灯笼,一枝箭射来正中他的胸口,他连人带灯笼掉进山谷里了。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喽罗懂灯笼事,他一掉进山谷里,就没有人懂了。
仡灌凤凰又叫人再准备一个灯笼,她自己要亲自上去晃灯笼指挥,可是她的手下告诉她已经没有备用的灯笼了。
眼看着下面的官兵如潮水般往山上冲来,仡灌凤凰命令放毒烟。
几百个喽罗兵点起毒烟火把往山下官兵的人群里扔,一时间满山满谷烟雾缭绕,那烟味很香甜,而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并不上飘,只是四处弥漫,那些官兵们闻了后都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会儿的工夫就倒了一大片,把山路都给堵上了。
公孙胜一闻到烟,马上意识到了危险,忙用衣服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命令那些还没有中毒倒下的士兵撤退。
仡灌凤凰一见,大声命令所有的喽兵嘴里含上解药,吆喝着往山下冲。
公孙胜一见大事不好,把手中的宝剑一挥,念动口诀,四下里顿时升起几朵黑云,慢慢地降落。
那黑云中站着许多黑衣黑甲的神兵,手中拿着神兵神器,叫嚣着向那些喽兵杀去。
天已经慢慢地亮了,那些非常迷信的喽兵看见这些黑衣黑甲的神兵,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来了,吓得调头就跑,不敢再往山下追了。
那些官兵这才得以喘息,公孙胜见喽罗兵全部撤退了,这才收了法术,让所有的将领整顿兵丁,埋锅造饭,让官兵们吃了饭以后,准备稍后再次进攻。
公孙胜并没有吃饭,而是把一些将领叫到跟前,研究破敌之策。
现在山上的苗匪已经知道官兵来了,官军不必再隐藏了,另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防毒烟。
等官兵们都吃完了饭,公孙胜让人在山腰处找到一处山泉,然后下令让所有人从袍子上撕下一块长条的布条,把布条浸在水里,然后捂在口鼻上。
同时让所有的人准备好一个火把拿在手中,这样可以用火烧烟,那些烟只要用火一浇就会往上飘,一旦往上飘就会毒到山顶上的那些喽罗兵。
全部准备好以后,公孙胜手中宝剑一挥,大军重新往山上进攻。
守在山顶的那些喽罗兵故伎重施又往山下的官兵各中扔毒了百十多个毒火把,顿时又是一片的毒烟弥漫。
可是,这次因为官兵们的口鼻都掩着浸了水的布条,而且个个都屏住呼吸,用手中的火把在那些毒烟上下下挥舞。
那些本来不上飘的毒烟因为被火烧了,温度高了慢慢地往山上飘去,山上的那些喽罗兵虽说嘴里都含着解药,也禁不住毒烟的重熏,有几十个人纷纷中毒倒地。
仡灌凤凰见状,暗叫不好,指挥着所有的喽兵往山下冲。
为首的一个匪头领,身高一丈有余,膀宽三尺开外,头戴狼皮帽,身穿五彩衣,足蹬薄底虎皮靴,豹眼金睛,阔口咧腮,连鬓胡须好象钢针,手举着狼牙棒率领众喽罗兵冲入官兵的人群当中,双方杀到一处。
官军当中冲在最前的面罗狗熊早就是一肚子的气,一见这个匪头领冲下来,他“哇呀呀”怪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熟铜大棍直向那头领冲了过去。
那匪首领见一个肉球似的矮胖子奔自己来了,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向罗狗熊打去。
罗狗熊用铜棍往外一拨,拨开对方的狼牙棒,随手一棍,拦腰打去。这招叫“怪蟒翻身。”
那匪头领躲闪不及,罗狗熊的大棍正砸到他的腰上,疼得这小子大叫一声,撒手扔了狼牙棒转身就跑。
正巧遇上陈五,陈五举起丈八蛇矛枪,一枪把他给扎死了,又一脚把他的尸体踢进山谷里。
陈五杀了这匪头领,罗狗熊老大的不高兴,瓮声瓮气地嚷嚷,“哎呀,我说老五呀,你挺会捡便宜的,我老熊打的鸟儿,让你给吃了,你还我一个!要不我跟你没完!”
陈五虽说刚认识罗狗熊几天,可是早就熟悉他的性子,这小子虽说傻乎乎的,办起事来却非常得喜欢较真儿,自己真不还他一个,他真能跟自己激眼儿。
所以,他一枪又挑了一个匪头领,却没有扎死,而是用枪一挑把他挑到罗狗熊的脚前,喊了声,“熊兄弟,这个是还你的!”
罗狗熊乐得手舞足蹈,举起熟铜棍照着那个刚要爬起来逃走的匪头领天灵盖上就是一棍。
他那棍本来就沉重,加上他力大无比,这一棍下去,把那匪头领的整个脑袋砸到了腔子里,血肉和脑浆子横飞。
陈五和罗狗熊带着人往山上冲杀,公孙胜这边也不含糊,他眼见一个匪头领非常得勇猛,挥舞手中大刀连斩了三个官兵,他奔了过去,一剑砍在他的后脖子上,那匪头领的脑子一下掉在地上,死了。
天亮了,官兵多,官将勇,加上陈五和罗狗熊二将有如天兵天将一样勇猛,那些喽兵渐渐支撑不住了,纷纷后退。
这一退就乱了,因为有人想往前冲,有人往后退,自己人撞自己人,自己人踩自己人,一时之间相互踩踏,不知有多少喽兵掉进山谷里了。
匪兵往山上退,官兵在后面尾随紧追。
站在山顶观战的仡灌凤凰见状,有些急了,她举起剑决,口中念动咒语,往山下一指。
那些官兵正往前追呢,突然山路上“突突突“冒起一排排的怪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火越烧越旺,火中似乎站着无数个头生独角,披头散发,舌长至胸,二目如灯,手拿哭丧棒的厉鬼一个个在火中前窜后蹦,“嗷嗷”直叫,非常得吓人。
那些官兵大白天见到鬼了,都吓得调头就往回跑。
那些厉鬼后边猛追。
公孙胜见了,一挥宝剑,身子跳到半空中,身子变得无比巨大,只见他手捏剑诀往那些厉鬼和火上面一指,一条银龙从他指尖上飞出,越来越大,张开大嘴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浇到那些火和厉鬼的上面,不一会儿的工夫,那火就全灭了,厉鬼也不见了。
公孙胜降下云头,立剑一指,对着那些还往后退的官兵大喝一声,“不许退!哪个后退,按临阵脱逃论处!”
那些官兵见火灭了,厉鬼也不见了,又怕受军规惩罚,所以,调头又向山上进攻。
站在山顶的仡灌凤凰见了,柳眉一竖,嘬起嘴唇长鸣了一声,顿时有千百只大大小小的鸟从四面八方飞来。
仡灌凤凰身子一纵,冲到半空中,化为一只七彩大鸟,带着这千百只鸟向山下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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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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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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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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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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