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文眼神狠厉的瞪了一眼沈耀才,然后走到虎子身边。

  “难道要任由你打死虎子不成?”

  虎子满心感动,以为爹要来扶自己的,却见沈正文直接经过他往娘亲身边走去。

  虎子:“......”感觉自己像一条酸菜鱼。

  好在一直跟在沈正文身后的栓子赶紧走过去把虎子从地上扶起来,瞧着虎子红肿的屁股心疼的红了眼睛。

  “虎子,你怎么做那么傻的事情?”

  虎子的屁股被打得红肿生疼,没有办法直立,只能撅着屁股站着。

  他既委屈又自责,眼泪大颗滑落他脏兮兮的脸颊。

  “二哥我错了,我就是气不过才去给驴下毒,没想到会这样......”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就受尽伯父家的刁难和白眼。

  现在好不容易分家各过各的,可伯父他们还来欺负,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草乌是他在山上找的,父亲以前跟他说过草乌有毒,人和牲畜都不能吃,被他暗暗记了下来。

  但他也没想过要害死那头驴,毕竟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也喂过那头驴,还是有一点感情在的。

  所以他喂驴子吃草乌的时候,驴子根本就没有反抗。

  他每次也只喂了一点草乌,就是想让驴子病几天不吃草,这样祖母他们也不会再抢哥哥们割来的草了。

  而且他每次去喂驴吃草乌的时候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伯母察觉,躲在驴棚草垛里把自己给抓住了。

  因为此事自己被打也就算了,令他自责的是,还让祖母发现了家里的两头奶山羊并打起了奶山羊的主意。

  这可是妹妹的口粮,要是因为自己而被祖母牵走了,那他就成了大罪人了。

  所以他就算拼命,也不会让祖母把山羊牵走的。

  沈正文径直越过虎子,走到李如兰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好在下过雪的土地湿软,李如兰并没有伤着,只是沾惹了一身的污泥。

  “文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连鞋都没穿,念念她......”琇書蛧

  她顾不得拍去身上的泥土,担心的看向沈正文身后的小念念。

  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可一探头,她就看到小念念的小脑袋乱晃着,像是想要钻出来。

  可不是嘛,小念念哼哧哼哧的就是想要出来看看哥哥们到底怎么样了。

  半路上沈正文因怕她冻着,用被单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害得她的完全没办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李如兰见到小念念,心里因为婆母他们而产生的不快瞬间散去许多,惊喜的问道:“文郎,念念她没事了吗?”

  许是察觉到了小念念急切的心情,她将小念念从沈正文的背上解救下来,抱进自己的怀里。

  沈正文解释道:“是,念念没事了。我们半路上遇到了王瘸子,是他把念念救醒的。我的鞋子是借给王瘸子了,你不用担心。”

  在李如兰的怀里,小念念终于看清楚了院内的情形。

  三哥虎子的屁股红肿一片,血淋淋的,连裤子都穿不上,只能撅着屁股靠在二哥的身上。

  四哥五哥脸上都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打的,此时都委屈巴巴的抱着李如兰的大腿不肯撒手。

  院子里有好几个陌生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特别是门口那个老太婆,高颧骨,鹰钩鼻,长得阴险刻薄也就算了,手中还牵着自己那两头奶山羊。

  那可是她的口粮,居然敢打她口粮的主意。

  真是太过分了,她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蜜蜂大军的威力。

  小念念正准备用意念发动空间里的蜜蜂出来帮忙,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手,打断了她的意念。

  李如兰握着小念念的手,欲言又止。

  “天可怜见,还好咱们念念没事。可是婆母他们......”

  沈正文知道她想说什么,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说着,他松开妻子的手走到虎子的身边查看虎子的伤势。

  粗壮的木条,在虎子的屁股上留下一条条带血的伤痕,所幸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不过就算只是皮外伤,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此时的他,十分庆幸自己在路上救了王瘸子,这才在今日及时赶了回来。

  若是等到明日才回,他的妻儿还不知要受多大的欺辱。

  沈耀才此时也在钱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扶着被踹伤的腰,先发制人再次指着沈正文骂道:“好你个沈正文,真是胆子肥了,居然敢打你大哥。你可知道长兄如父,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忤逆之罪!”

  小念念躺在李如兰的怀里,生气的瞪着沈耀才。

  原来这个男人是爹爹的大哥,这么说的话,那个和男人长得相似的老太婆就是爹爹的娘亲咯?

  怪不得他们二人长得如此相象,都是一脸刻薄样。

  不,不止他们母子二人,还有老太婆身边那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一样的高颧骨鹰钩鼻。

  这老太婆的基因还真是强大啊,祖孙三辈长得都如出一撤,一样刻薄。

  还好爹爹长得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爹爹浓眉俊眼,一脸正气,一点都不像那个老太婆。

  既然他们祖孙三辈来到她的地盘撒野,还把哥哥们打成那样,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沈正文把虎子拉到一边,冷冷看着沈耀才夫妻二人。“好啊,刚好我也想带虎子去衙门问问,虐待子侄是个什么罪名。”

  景国律法严明,忤逆之罪是大罪,严重者会被处以极刑。

  往日里,母亲和大哥夫妻二人惯常拿各种罪名说事,让他敢怒不敢言。

  可自从分家后,沈正文就已经想明白,与其在沉默中一直受辱,不如来一个真正的了断。

  “我说二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是你们家纵子行凶有错在先的,我们不过是想讨个公道......”沈耀才还没说话,钱氏先不服气的说道。

  “何错之有?”钱氏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正文打断。“你们怕不是忘了,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有那头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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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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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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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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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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