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
另一边,绑走盛谨言和彭朗的人在出城要路过的一个村落,他们在监控盲区换了车,其他车干脆套上车衣停在了村民的车库里,只要给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况且,不明所以本就会出租车库和空房屋的村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换车时,盛谨言和彭朗远远地对视了一眼。ωωω.χΙυΜЬ.Cǒm
盛谨言看向了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他轻笑,“有烟吗?”
男人对盛谨言十分客气,“有,盛总您等一下,到车里我给您。”
显然,他们怕盛谨言借着抽烟的机会被松开手再逃掉。
盛谨言眼神清冷像淬了一层寒霜,“还挺专业,你们老板是我爸盛必行,你们的头头是谁?”
刀疤男看了一眼兄弟们,他扯了扯嘴角,“邓衡。”
盛谨言听此心口一顿,难道当年邓衡和盛必行是演了一出苦肉计故意离开盛必行的?
这么多年邓衡一直都在暗处调查他?
只是邓衡为人心狠手辣且身手极好,彭朗勉强能和他打,他自己却不是邓衡的对手。
想到这,盛谨言觉得此行愈发的凶险,他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最大的可能救下周姨和彭朗。
他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刀疤男打点好一起对盛谨言说,“盛总上车吧,到了车上把绑在你手上的扎带解开您也能松快松快。”
盛谨言垂眸冷笑,“这话说得还有点人情味,我竟然还有点感动。”
刀疤男,“......”
彭朗和盛谨言一样都用扎带捆着手,他俩的想法应该也一样,不能跑,跑了就不知道周姨人到底在哪。
见到周姨后再见机行事,最不济也要到了北疆地界再行事。
盛谨言顺从的上了车,刀疤男倒是很讲信用,一上车他锁好车门,他就拿出刀将盛谨言的扎带给松了。
盛谨言扭了扭两手的手腕,剔了一眼他手中的刀,“啧,这是准备到收费站的时候,用刀威胁我不要求救?”
刀疤男又是一愣,被一语中的后,他有点尴尬,“盛总,您这种有钱的公子哥怎么会了解这些事情?”
“有钱的公子哥?”
盛谨言苦笑,“你见过爸妈离婚后,被自己亲生父亲迫害的公子哥吗?”
他见刀疤男脸色难看,他又说,“不懂?那你见过自己和大嫂通奸生儿育女反过头来害自己和前妻儿子的父亲吗?”
刀疤男在网上看到了盛家的事,盛必行干的那些事确实让人不齿,但他们这几年都是靠着邓衡过生活,而邓衡又是盛必行的心腹,他们没有选择。
盛谨言见刀疤男晃神,他轻笑,“你看你都没见过这些,而我却见过且亲身经历,我能活到现在本就不容易,你那点伎俩,我又怎会不懂?”
“盛总...”刀疤男不善言谈,但内心深处却很同情盛谨言,“我给你点支烟吧!”
盛谨言挑着桃花眼轻笑,“好,哦,对了兄弟,我要是被我爸弄死了,记得找个地儿把我埋了。”
他接过烟叼在嘴里,他伸手拢着刀疤男递过来的火机上的火苗,微眯着眼睛嘟囔,“到时候,你在我的土包上也给我点三支烟,毕竟...荒山野岭的,你也找不到檀香是吧?”
刀疤男讪笑着点头,“嗯,都听盛总的。”
车里一共五个人,除去开车的,副驾驶坐的也是他们的人,而后排盛谨言坐在中间,两边,一边是刀疤男一边是一个身材圆滚的胖子。
盛谨言抻了抻腰看到远处似乎有监控,他剔了胖子一眼。
他转头对刀疤男说,“我又跑不了,你搞个这么壮的兄弟在这挤着我,我真的很难受...”
刀疤男也难受,因为后面本来宽敞的位置因为那个胖子而变得很挤,他劝道,“胖子,一会儿到前面,你去后面那辆车。”
胖男人有点不乐意,他瞪了一眼盛谨言,“你丫一个‘阶下囚’怎么那么多事儿?”
盛谨言为了达到目的很有几分不耐烦,“北疆是长途,你在这挤着,我们都不能睡,到时候我猝死在路上,我爸都没泄愤,他能饶了你们吗?”
盛谨言一口一个“我爸”,这让他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盛谨言是盛必行的亲生儿子,盛必行真的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不好说,这个一般人都干不出来这种“大义灭亲”的事儿,而且盛必行为的也不是大义而是一己私欲。
胖子也想到这层,他妥协,“一会儿到前面停下,我去后面的车,别耽误盛总休息。”
不远处,胖子下了车去了后面那辆车。
盛谨言觑了一眼闪烁着绿光的道路监控探头,他希望秦卓和警方可以通过这个画面联想到这三辆车有问题。
毕竟,以胖子的为人,受了侮辱难免下车骂骂咧咧的,说不定还有点不高兴的小动作,那么一直细心的秦卓说不定就能看出问题。
盛谨言的手机被下了,他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再有就是去加油站的休息区上洗手间的机会,他就怕这群人不让他去洗手间。
那他也只能多看路牌寻找合适的机会和路段下车方便,这样说不定也会有监控能拍摄到。
想到这,盛谨言开始闭眼休息,他要养精蓄锐,至少他有留存体力和他们这群人打,他希望彭朗这会儿也在休息。
只是,他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容琳,她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在想他?
宴会的会场内,肖慎不苟言笑地迎来送往,容琳来回地找盛谨言,却一直没看到人,就连何森都在不停地打电话。
至于一定会参加的秦卓也不见踪影,容琳心慌的不得了,她走过去问肖慎,“肖哥,阿言呢?”
肖慎顿了顿,嗫嚅半天才说,“他有事去北城出差了。”
出差?
这怎么可能?
这个晚宴有多重要,盛谨言很清楚,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去出差?
“北城的分公司出了很严重的事故,”肖慎搜肠刮肚地想着可以说服容琳的理由,“阿言得赶过去处理,要不...会出人命。”
容琳心都揪在了一起,“可是就算是在这样,为什么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都不接?”
听此,肖慎更加担心盛谨言的安危,他忍着难受,“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怎么接电话?”
容琳皱了皱眉,盛谨言的电话不是关机状态,是无人接听状态,显然他没在飞机上,想到这她一阵失神。
难道盛谨言因为她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才不见她的?他会不会又犯了躁郁症去了周姨那?
时蔓看着肖慎,他眼圈泛红,显然他在说谎,她握紧了手劝容琳,“琳琳,你别急,估计盛总一落地就会联系你了。”
而秦卓和陈闯则向北疆的方向的高速路追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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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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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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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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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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