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一直在揣摩秦卓那句‘他是不是要证明下自己’,他是真的对顾瑄动心了,还是就是一句玩笑话。
容铭自顾自地吃饭,最后绷不住地对盛谨言说,“姐夫,你要不要和我出去透个气?”
盛谨言舔了下嘴唇,“有话和我说?”
容铭点头,“嗯!”
盛谨言起身,对容琳说,“我带容铭出去转转,看看他要加点什么菜。”
容琳点头,她转头继续和顾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缓解尴尬。
至于,秦卓时不时地看顾瑄一眼。
而全程没看到热闹的肖慎则长叹了一口气,他低笑,“老秦啊,我还以为你多会,原来咱俩半斤八两。”
秦卓挑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顾律师说了她出差到晋城谈合作遇到了骚扰,你不应该挺身而出嘛?”肖慎喝了一口酒,“大雄都知道救静香博取好感,你还不如大雄?”
秦卓,“......”
他冷嗤,“我有说过我对她有好感?”
肖慎一副看你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没有好感,那你上杆子要做人家的代理律师?”
秦卓拍了拍肖慎的肩膀,嗤笑,“老肖,这个世界上不止分男女,还分好坏!”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眯着眼睛看向了在和容琳聊天的顾瑄,“顾瑄是律师协会的会员,我这个会长帮一下她,无可厚非!”
秦卓垂着眉眼,吐了口烟气,“再说那人回去查一下我,他还会告?”
“道貌岸然,”肖慎不以为意,“我看你这个样子就是单纯看上了人家的长相和身材,没看中人家的性格与职业。”
他尤嫌不够,“我看人家顾瑄也没看上你,吃饭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和你说,连个眼神都没给你!”
秦卓,“......”
他手里的烟灰抖了一下,随即看向了肖慎,“你听说过古代的一种刑罚嘛?...缝嘴。”
肖慎,“......”
秦卓趁机说,“临行密密缝,唯恐嘴碎碎。”
肖慎捏了捏眉心,“为了揶揄我,你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个诗人。”
另一边,容铭并肩和盛谨言站在一起.
他沉吟片刻才说,“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我姐笑得这么开心了,希望你再接再厉。”
盛谨言听此拍了拍容铭的肩膀,“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姐的。”
容铭咬了下嘴唇,转头对盛谨言说,“姐夫,你能不能让容雪薇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垂眸,“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我姐面前。”
容铭看向盛谨言,神情淡漠,“我现在没这个能力,否则,我会自己来。”
盛谨言听此,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了容铭,情绪莫名。
显然,容铭除了长相帅气,高大挺拔有别于一般的高三学生,连他的心智与处事也有别于同龄人。
盛谨言在容铭的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他勾了勾嘴唇,“容铭,你姐昨天晚上教会我一件事——为不值得的人触犯法律是愚蠢的。”
他没看容铭,只是双手插进了西裤口袋里,“但你说那种‘消失’,我可以办到,你放心!”
容铭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看向盛谨言,“谢谢。”
这时,容铭偏头看向了一旁的大树后有人在拍照。
他抿了下嘴,“怎么还有人偷拍?”
盛谨言微挑着眉眼觑向了那个人,佯装不在意地转身,“我大小也是知名人士,你先回去,我抽根烟。”
容铭点头,“好的,知名...舔狗。”
盛谨言冷哼,“你说什么?”
“舔狗姐夫!”
容铭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快步跑回来了饭店内。
盛谨言低头抿了下嘴唇,抬眼看向偷拍之人,冷冷地剔了一眼,随即他人就追了上去。
盛谨言的大长腿没给那男人太多跑的时间,男人就被盛谨言按在了地上,他顺手拿过男人手里的照相机。
他一只脚踩在男人手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盛谨言却冷声说,“别乱动,我会踩断你的手骨。”
他开始翻看相机中的照片,里面多是这两天容铭和容琳的照片,其中也不乏他的。
盛谨言低头问,“你偷拍我们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男人别过头不说话,眼睛看向了一台停在路边的车。
盛谨言觑了一眼那车牌,在路灯下还很明显——白a8y134,那辆车是白城的。
他上了脚劲儿,“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先生,我...我只是摄影爱好而已。”
男人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随即因为手上的疼痛而来回扭动。
盛谨言冷嗤,“你自己说的这个理由,你信吗?”
他俯下身冷眼看向男人,“你是白城人,容家的人?”m.χIùmЬ.CǒM
男人神情一顿,一个字儿都没说。
盛谨言见他不说,就将照片删除了,然后将照相机扔给了他,“你要是容家人,让你们容老板直接找我,别偷拍我女人和我小舅子。”
说完,他阔步折返饭店。
只是,盛谨言心中有一个念头——容琳姐弟会不会是白城容家人?
因为,无论是他妈阮静怡还是封子玉,他们都说过容琳的相貌很像容家的一位小姐。
盛谨言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若真是容家人,容老板容砚青又不是没有人脉的人,怎么这么多年才找过来?显然,这不符合常理。
盛谨言进门就见肖慎正在买单,“你们吃完了?”
“吃一肚子气,”肖慎瞪了一眼盛谨言,“你觉得我还吃得下去?”
盛谨言咬了下嘴唇,“不是你吃不下去,是他们都吃不下去了。”
他勾住了肖慎的肩膀,“肖哥,今晚上我和你住,帮你分析下时蔓相亲对象这事儿。”
肖慎抬眸,“我的代价是什么?”
盛谨言笑着说,“代价就是容铭要是在宁都的房子退租了,你把他接你那去。”
肖慎瞪了盛谨言一眼,将手机收进了口袋,“你晚上该上哪睡上哪睡,离我远点。”
盛谨言,“......”
一行人准备散场,容琳和顾瑄道别后就见容铭和秦卓、肖慎往车上走。
容琳不解地问,“容铭,你去哪啊?”
容铭回头笑笑,“我和秦律去他那,我俩正好下半宿围棋。”
容琳第一个反应就是容铭和盛谨言关系不错,第二反应就是秦卓为什么不去送一送顾瑄?
盛谨言没想到他小舅子这么投桃报李,他搂住容琳的肩膀,“容容,等容铭结婚的时候,他娶老婆的所有费用,我包了。”
“可以,”容琳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今晚只睡觉。”
说完,她准备上车离开。
盛谨言一顿,“真不打算睡睡我吗?我服务到位又好睡。”
容琳绷住了没笑,转头说,“我晚上有别的事。”
到了家里,容琳开始上网找养老院,盛谨言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
他转身出去了,打了一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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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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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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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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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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