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峙追过去。
徐白倚着椅背看被陈峙大力甩,开始原地晃动的门。
陆淮抿:“这是陈峙,你自己说的相当于你亲哥,谁动他就是动你的脸,何必为……”
陆淮卡壳了,因为徐白手里捏着的玻璃杯炸了,在他手里砰的一声,炸的手心往下掉血。
“给陈峙打电话……”徐白声音很轻,低头捡手心里的玻璃碎片:“让他回来。”
“冷静冷静吧,你俩闹成这样,冷静一晚最好。”陆淮道。
“让他回来,打电话让他回来!打!”
陆淮哆嗦了下,感觉徐白疯了,就是不明白至于吗?陈峙自己乐意,他管的着吗?真不行,结了再离就是了,男的能有什么损失。
撇嘴打电话。
陈峙回来了,黑着脸进屋。
徐白让陆淮出去,看着门关上冷淡道:“唐雪得艾滋了。”
“然后呢。”
“向晚弄的。”
“原因?”陈峙道。
徐白冷笑:“原因重要吗?重要的死她这辈子毁了,好端端一个人被向晚给毁了,唐雪是什么人你劝我那么多回应该比我清楚,她毁的不止是一个唐雪,还有唐雪疯后会毁的一群人!”
陈峙沉默。
徐白深呼吸接着说:“不止她,还有柳眠,就是她那个最好的闺蜜,她堂哥。也被向晚给毁了,原因是她海着玩,吊凯子吊到半道发现是个他娘的SM,后悔了,被甩了几巴掌,于是就毁他,再拿他毁唐雪,可他是她闺蜜的堂哥!”
“陈峙,这种人娶回家?你不怕哪天半夜被砍死吗?她甚至还不如林如凡一根头发丝!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恶狗!”
“说完了吗?”陈峙等他不说了开口。
徐白剧烈的喘着粗气,不说了。
陈峙淡道:“我早就说过你看女人的眼光不行。”
徐白唇角哆嗦着:“你有病吧!”
“我没病,是你眼睛有毛病,从小到大就这样,一年比一年瞎。”陈峙叹了口气:“就算事实是你说的这样,也一定有原因,最根本的原因肯定是晚晚被欺负了,忍无可忍。”
徐白要说话,陈峙打断:“别的不说,就说我俩谈的这一个多月,向晚懂礼貌有教养有上进心很容易满足,我不过把工资卡和房本给了她,做一个结婚对象该做的事,她就给我买了三身衣服,总价格比她全部的衣服加一起都贵,我给她买块蛋糕,她还我三块,说一句好听话,还我三句,我加班她等我到家了发声晚安才睡,从不埋怨我忙不懂情调不懂浪漫,更不要求我懂,不羡慕别人,不攀比别人,不虚荣不自卑,好满足到离谱。知道我不会做饭,不要求我学,她自己学,学不会便内疚的偷偷哭,然后烫的满手泡的接着学简单点的煲汤,在我忙的时候雷打不动的来医院给我送汤,看着我喝干净才走。”
陈峙双手交叠一起,很冷的说:“她很好,喜欢谁便会对谁全心全意的好,是个特别好的乖兔子,没有人比她再适合同床共枕过一辈子了,所以别再找事了,不然咱俩就翻脸。”xiumb.com
徐白沉默,手掌在桌子下横握成拳,在陈峙想走的时候开口:“你去哪?”
“我去看她,不哄哄,会哭很长时间。”
“她勾搭我了。”徐白定定的看着他:“她跟江州谈的时候在酒吧勾搭我,知道我是江州的谁还勾搭我,算计我给江州找了个混账结婚,算计我送走江州,给我下不低于五倍的药,想让我毁在已经得病却没爆出来的唐雪手里,她天天跟我说我爱你,天天说,次次说,但永远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她对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装的!她根本不是个人!”
陈峙眉头皱了皱,看徐白通红的眼眶,冷不丁道:“你那年说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是谁?”看徐白眼圈更红了,挑眉:“向晚?”
“狗才会喜欢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徐白吼。
陈峙:“好好说,到底喜不喜欢?”
“不喜欢……那个人早他妈死了!”徐白吼完开始剧烈的咳嗽,咳的眼球凸起,额角布满青筋,他直起腰一字一句的说:“你娶谁都行,就这个女人绝对不行!她身上沾满了晦气,谁沾谁会跟着变成不人不鬼的狗!”
陈峙凝眉半响,看他眼底浓的要炸开的厌恶,眉头松开:“洗洗睡吧,神经病。”
陈峙走了,徐白原地坐了半响,看陆淮推门进来问:“陈峙之前那个初恋叫什么来着?”
“丁……一诺,学舞蹈的,身材特别正。”
陆淮对这个记的清楚,当初情窦初开的时候,圈里不少人都暗恋丁一诺,人姑娘就喜欢陈峙,一脑子扎进去。
后来听说分手了,欢天喜地的都想去追,结果人家出国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淮挑眉:“咋了,他和向晚结婚,你要去追丁一诺气死他?”
徐白没吱声,起身走了。
周六没去看房,向晚趴在床上睡了一天。
陈峙一直在敲门,说好好谈谈。
向晚不敢,没开,一整天都沉默的看着天花板。
她在想,和陈峙分了,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没有陈峙对她好。
房本加她的名字,工资卡第三天就给了她,逢人便说自己是他媳妇。
向晚扁嘴哭了,委屈的蜷缩成一团。
晚上门下递进一张纸条。
确定他走了,向晚眼泪汪汪的爬过去捡起来。
陈峙的。
“周一早上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不来,我不走,一直等到你出现,多久都等。”
向晚看了好长时间,破涕为笑。
攥着纸条回床上把关机的手机开机,手机进来几条陈峙的信息,让她别哭了,没事之类的。
向晚笑的眉眼弯弯,紧接着进了条短信。
没备注。
但号码的确是徐白的。
就一句话。
-想祸害我兄弟,除非我死。
向晚抖了抖,手机掉了,低头看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半响。
起身将纸条叠好妥妥帖帖的放进抽屉,将户口本和身份证塞进包里挂在门口。
接着换了身衣服,去厨房拎出水果刀,开门出去。
她倒要问问徐白这个王八蛋究竟要跟她过不去到什么程度。
非要你死我活,没半点退路的话。
那就你死,我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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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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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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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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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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