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该听的?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哪句是不该听的!
没给他们仔细回想的机会,沈娇收回匕首,染了血的直接扔掉不再要,双手抄起笑眯眯走向他们,面纱下是什么表情他们不知道,但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却是不容忽视,很是…瘆人。
“一个个的解决太过麻烦,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你们身上,你们要是自行动手按照他的顺序走一遍,可能比我出手会舒服很多,
毕竟我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一个不注意要了谁的命,那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这双手啊,可以沾血,却沾不得人命。”
徐峰:要不要把杀人说的这么好听,沈姑娘,这里还有小孩呢,请您抽空看一眼,注意言辞,我已经不知道是该捂他的眼,还是该堵他的耳朵了……
太难了,这年头当个侍卫都这么难,尤其是给沈姑娘当侍卫,更是难上加难,插不上手不说,还要照顾孩子!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就这么坐以待命,可…地上还半死不活躺着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他们,动手会是什么后果。
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沈娇越发没耐心,直接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往他们脸上一洒,白茫茫中,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不断传来,白雾很快变成血雾,散尽之后,除了地上倒着的五个人,沈娇已经不见踪影。www.xiumb.com
小男孩有些着急,想要跟进去看看,被徐峰一把扯回,“你跟我守在外面,就不要进去给沈姑娘添麻烦了,免得他一边要应付那该死的老头儿,一边还要护着你,人一旦分心就容易出事。”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小男孩乖巧点点头,扶着他起身靠树坐下,他打坐调养气息,看看能不能逼出体内毒素,小男孩就站在一旁给他望风,手中抓着沈娇不要的匕首。
半空唰唰两道身影从他们头顶越过,又稳又轻落在主殿之上,找准方位掀开屋顶的瓦片,伏低身子观察下方情景。
常青看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背影,除了无休止的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昨日才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沈姑娘,睡了一觉起来就变了主意。
先是趴锦鸿酒楼的屋顶,一路跟着马车到太医署,见到沈姑娘与六个大汗殊死搏斗,急的想露面又不敢露面,好不容易熬过来这会又趴下了。
主子这模样若是被戚副将看去,不定要怎么数落他,单是想想就汗毛竖起,一阵阵冒冷汗。
“主子,您要是……”想见就大大方方的见,谢统领他来搞定,作为最忠心的侍卫,就该为主子分忧。
后面的话在他如刀的眼神中吞回肚子里,自动噤声不再说话,认命的做起梁上君子,一动不动趴在他身边。
“你别待在这烦我,去把外面那些人解决了,她不忍心做的事,我忍心。”
过了这么久,这丫头还是如此心软,宁可把人折磨的不像人样也不忍心下杀手,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封住他们的嘴,殊不知人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开口说话,不会说话的,只有死人。
“愣着作甚?等着我亲自送你去?”
常青撇撇嘴,闷声应了句是,爬起来顺着来时的路倒回去,早知道,这趟他就该让常远跟着,军营虽说枯燥,至少还能时不时动个手,在这就是挨骂的命啊。
若常远在这,肯定会翻个白眼对他说:“你随时都会挨骂,跟时间地点无关。”
沈娇坐了许久,茶都换了三盏,钱老才姗姗来迟,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凌乱,满是皱纹的脖颈上不知被谁啃了一口,又红又紫。
这老头儿不单单淫乱,还有受虐倾向,对着这样一张脸,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下的去口,下的去手的,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李姑娘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主位上坐着大刀阔斧的沈娇,钱老只能退而求其次,满心不甘愿的坐于她下首,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门口的事。
能找到此处就已经说明她的不简单,没想到她还有如此不得了的身手,一次性解决了他六员大将!
“钱老公务繁忙,怎敢劳烦亲自迎接。”
沈娇的态度让钱老琢磨不透,端着皮笑肉不笑的面容道:“李姑娘身份尊贵,自是该老夫亲自相迎,下面的人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李姑娘,老夫在此代他们同李姑娘赔罪了。”
沈娇抿了口茶,笑笑,“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倒也不奇怪,再者,他们也只是衷心于钱老罢了,我这个外人,还真没权利评判什么,
原本可以和和气气的,只是他们不长眼伤了我的人,这就怪不得我了,随手给他们个教训却也不过分,你觉得呢,钱老?”
“不过分不过分,自然是不过分。”
钱老从来没觉得跟谁打交道如此费力过,论年龄,都可以当她祖父的人,却要对一个小辈俯首帖耳,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姑娘是太医署院正,这太医署里里外外便都是姑娘的,姑娘自然有权知道其中的构造。”
“话不要说的这么好听。”沈娇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钱老无非是害怕我把你暗中修缮宫殿的事抖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到最后连命都保不住,
想想也是,逍遥快活了大半辈子,谁会愿意到老还落的个不得好死呢,钱老心中是如何想的,我再清楚不过。”
钱老干笑几声,隐隐有些坐立不安,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更可况,面对她身上的血迹,他也没胆子不说实话。
“姑娘,实不相瞒,老夫确实是有些不甘心,老夫不是西域人,想必鬼算子大师已经同姑娘讲过,
老夫年轻时是做过不少混账事,可自从老夫逃亡到西域,得大汗赏识留下之后,就一直忠心耿耿效忠于西域,也曾当过军医随军,也曾一次次将西域从阎王手里救回来,
老夫也不说有多少功劳,可却足以封侯拜相,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名图利图钱财?老夫也不求手中有多少实权,能管多少人,简简单单当个闲散王爷就足够老夫安享晚年,
可事实如何,姑娘也看到了,老夫忙前忙后大半辈子,到了这把年纪却还始终是个太医署院使,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老夫实在是不甘心啊!”
“我记得昨日钱老才在大汗面前义正言辞的说过,太医署是你的心血,容不得旁人践踏,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险些连我都感动了,今日一看,钱老只是怕此处被旁人发现罢了。”
钱老张张嘴想要为自己辩驳,沈娇却剥夺了他的机会,往后靠在椅背上,两腿随意一搭,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看着他不安的模样,邪肆且张狂。
“有句话钱老说的没错,人活在世,所求不过权、利、财、名,可我要告诉你,这只是小部分人的想法,就算是你,刚开始所图也并非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毕竟命都没了,要它们还有何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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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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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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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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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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