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苹绞着手里头的帕子,谦哥儿是她与郑满的儿子,才五个月大,有郑家老两口宝贝着,哪里能出什么事!再说她家里这里也就几步路而已,偏偏就是他爱说道。方苹没想到郑宽拿儿子说事,一时哑然,作为一个母亲,她总不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要是这么说了,恐怕这里的女人们以后看她都要看低一眼了。
“他……”
“你说怕郑宽叔有失公允,就是觉得话由我来说容易颠倒黑白是吧。”朝露看着面前的女人,也不想再听她说如何如何了,不过看样子她与郑宽家多少有些关系,连郑宽都对她难得的敛了脾气,那她就不太好说重话,免得郑宽再里头左右为难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着平和些,放缓语气,道:“可是你也看到了,刘花的嘴现在好像不能说太多的话啊。”
“别以为我没看到!那是你们打的!”方苹气的不行,从没见过这般泼蛮的丫头,捡起鞭子就冲着人脸打!
朝露笑了笑,“也是她刚才只顾着骂人,要是那时你就出来,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朝露话里有玄机,既指那刘花受伤是她不积口德讨打,与闵双冬无关,二是讽刺方苹来事来的太慢了。
不等方苹接话,朝露又道:“那这样,我说,要是不对,就由刘花反驳。”
“刘花!刘花!人家好歹是长辈,这么叫也太没规矩了吧。”方苹撇撇嘴,抱怨了两句,但到底没有在说什么了。
朝露捡人没话了,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的讲了出阿狸,除了不相干的事情粗略带过,剩下的都是客观陈述没有因为讨厌刘花而添油加醋的,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她懒得为刘花费脑子。
“你说你居然把她赶下车!”方苹掩嘴惊呼,看着朝露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指责到,“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你有车就捎人家一段路怎么了?”
刘花哭诉,言辞凿凿,“是啊,她们实在是太无情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就要我走了回来!我是因为她们才晚了时间的啊!”
“你说是为了我们,那你且说是怎么为了我们?”朝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对,你确实是为了我们,见我们被人为难,你就想等一等看看能不能捡漏,见我们赢了,就想死皮赖脸的凑上来,问不出我们赚钱的法子就死赖着不走。”
也不说朝露揣测人心到底有多准,但是确实被她说中了刘花,她心中有些虚,对上朝露那不卑不亢的态度,明显就觉得是她有鬼,她不说话,大家也就但当她默认了,等到一旁的郑毅看不过去踹她一脚要她开口的时候,朝露早已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而且啊!”朝露走向一旁的马车,“这乡里乡亲的虽说以往都不常碰面,给个便利确实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们看。”她指着车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想来各位都知道刘花的体格,在加上她携带的东西,都够半辆马车了,而我的车上并没有这么多的空位。断没有舍了自己去帮别人的缘故吧,你说是吧。”朝露看向方苹,不是她不想帮,是她爱莫能助啊!
方苹哑口无言,她当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众人轻笑着,汇聚在一起就成了大笑,刘花涨红了脸,“胡说,明明之前你车上都没那两个大箱子!”
朝露一只手按在箱子上,看 ̄ ̄)σ她们,相比刘花的歇斯底里,朝露更显得平和从容,让让顿生好感,就连方苹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刘花在李朝露面前,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还闹人,堵人,这下估计是要把自己堵死了去!
她不急不慌的开口,表情格外无辜,“是啊!没有啊!可是我今天就是要去拿的啊!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
“各位也应该知道,这东西做好了就该早些去拿的,否则这存放也需要花钱的。”
其实不是所有木匠那里存放都需要花钱,起码罗木匠不用,不过是小吉村这里的一个老木匠就爱占这个便宜,只不过大家离得近,虽说不喜,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露就钻了这个空子,反正有那个老木匠的前例在,她这么说也不显得突兀。
“再说我当时可是看着镇门口有回村的马车才放心走的。”朝露笑了笑,车在她面前她自己舍不得花钱是她的事,可是要把这件事赖在她身上那就太不要脸了。
朝露看着刘花欲言又止的嘴脸,惊呼道:“难不成你要说我是因为不想载你,所以才特地拐了个弯拉上这么两个大东西?”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因为码头上的事情时间已经耽误我不少,我们回村的时候日头都落了下去,本以为还可以早些回去,免得爹娘担心,结果就被你堵在这里挟私报复!”
至于柳青与李有庆会不会担心她原本是不大担心的,因为她早就与他们说过可能会晚些回来,本来就有打算要是今天回来天色不晚的话就去罗木匠那里把东西拿了,结果遇到了码头的那遭事,耽误了,要不是为了敷衍一下刘花她还真的不一定要这么赶,实在是刘花哪种理所当然的情绪让她太讨厌了!
不过现在时间越折腾越多,这天都全黑了,在这样下去,人都要找来了!
“如果你就是因为这么一桩事,就不依不饶的话我就认了。”朝露道,话锋一转,“不过下次我在街上看到你,照样不带你!”
“……”
众人无语,闵双冬在一旁偷笑。
“你这个贱人!”刘花差点没有被她嚣张的后半句话气死!
刘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朝露骂到,“你都在镇上开铺子了,为什么却还要在码头上跟我抢生意,非要把所有事情钱都拢到自己兜里去吗?”wWW.ΧìǔΜЬ.CǒΜ
“你这话太没有道理了。”闵双冬道:“码头的摊子是我的与朝露又有什么关系,她好心帮我而已!”
“还有做生意卖东西都是看个乐意,你要是有本事,把那些卖家全绑在身边算了,或者是把一整个码头包下来,不让别人进去啊!”闵双冬讽刺道,“没这些本事就别对着我们乱叫!”
郑毅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身带刺的闵双冬,道,“双冬丫头,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郑毅叔,你对我确实不错,虽没有出手帮助,但照样没有落井下石,可这刘花不一样,我克母,扫把星哪一样不是从她口里说出来了,对了,最近还有克父这个说法,我可不能忘了说。”她看着他们夫妻,最后把目光转到一旁的闵大郎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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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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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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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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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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