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的是,死前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除了证人夏雪外,没有第二个目击证人。
这么一来,夏雪成了破案的关键。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长辈的情绪,别让这件事继续恶化下去。”
谢言琛的师傅——黄霁听说这件事后,立刻从丞洲市过来了。
看着这个和自己认识了大半辈子的朋友,就这么离开人世,黄霁也是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他拍了拍谢言琛的肩膀:“我会申请这次解剖由我来,你们还是把你妈给照顾好,你爸去世了,最难过的肯定是你妈。”
黄霁语重心长,面容忧愁。
谢言琛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站在角落里的黄亦柔不敢抬头看黄霁。
她虽然是回来了,但是从未跟家里人说过,就连来疆飛市,也偷偷的和董紫绣口头交代过,让她别跟家里人说。
自己整容,是父母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如果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她变成这幅模样,怕是会和谢昀一样,直接咽气。
所以即便是看见自己的父亲站在眼前,黄亦柔也只能装聋作哑的躲在角落里。
“黄叔,我爸死的很蹊跷,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只是说需要多观察几天,没说那么严重,那天中午,我们回去办点事,一个小时的功夫,人就不行了。”
谢骏然拧着眉头,继续说:“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我怀疑我爸是被谋杀的!”
黄霁一听这话,立刻警惕的看着四周,压低嗓音:“你们小点声,我知道,你们谢家现在四面楚歌,谢溪禾的眼线遍布,之前就听说你们谢家老一辈很多人出事,估摸着跟他扯不开关系。”
“黄叔,你的意思是……”
“万一真是谋杀,我是说万一,你们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命还一命!”谢骏然咬着牙,握紧了双手。
这是他的父亲,从小看着他长大,从他咿呀学语,到学会走路上学,再到接管谢氏集团,全都是他父母的功劳。
如今,父亲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谢骏然怎么肯甘心。
“你稍安勿躁,是不是谋杀,要等尸体解剖后才会清楚,最近你们都小心点,尤其是你和言琛。”
“为什么?!”
黄霁不止是谢言琛的师傅,和谢家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当年谢溪禾的事,他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
“你不要问了,谢溪禾这个人,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而且他跟你爸之间,也确实有些矛盾存在。”
黄霁没有把话说明了,在和几人说完后,让他们签了同意书,便准备去解剖尸体。
谁知,黄霁前脚刚走,董紫绣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喊:“别走!别解剖尸体!要留个全尸!不行!不可以!”
她凄厉的惨叫声令所有人心里一紧,纷纷跑到她的房间,见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准备朝着门外走去。
“妈,你冷静一点,爸死的很蹊跷,如果不是这样,根本不知道爸是怎么死的,难道你想看着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谢骏然双目赤红,紧紧的握着董紫绣的肩膀:“妈,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还有我们,我们会还给爸一个公道的。”
董紫绣看着谢骏然和谢言琛,惨叫一声,整个人便倒在了谢骏然的怀中,不省人事。
董紫绣这幅模样,看的谢骏然十分心疼。
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真是谢溪禾干的,我立刻就杀到公司去!”
谢言琛拧着眉头,低沉的说:“小雪,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趟警署。”
“言琛。”夏雪握住了他的手:“你小心点,我害怕。”
“别怕,我在这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言琛走了,直接来到了警察局。
因为关系特殊的原因,他无法申请做尸体解剖,只能由黄霁来做。
他站在大厅等了许久,终于,黄霁走了出来,拿着验尸报告给他。
而黄霁一脸沉重:“言琛,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冷静一点。”
一听到黄霁这话,谢言琛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打开验尸报告一看,果然!
“服用过量安眠药?”
谢言琛微微皱起眉头:“安眠药是处方药,没有医院给的单子是不能单独买的。”
见谢言琛冷静的样子,黄霁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沉着冷静是件好事。”
“案子见多了,也就麻木了。”谢言琛慢慢将文件装回袋子,可手却颤抖的厉害:“人固有一死,只是如何来,如何走的问题罢了。”
黄霁看得出谢言琛的伤心和难过,只是他这个人不愿意把情绪带到这种情况下。
谢骏然为人冷漠、做事却雷厉风行,而董紫绣只是个女人,要是谢言琛也这么不堪一击,这个家就垮了。xǐυmь.℃òm
“现在等警察那边的情况,但是他们把那个女人,叫夏雪的视为第一嫌疑人。”
夏雪……
谢言琛不由得皱起眉头,隐隐的感觉到事情的走向越发扑朔迷离。
……
谢言琛去警署已经几个小时了,夏雪三人坐在大厅,气氛凝重非常。
说实话,谢骏然不相信夏雪会杀他的父亲,可偏偏医院就只剩下了夏雪一人。
他抽了几根香烟,突然质问黄亦柔:“那天在医院,明明是你在照顾我爸,你为什么要离开?”
“骏然,你……居然怀疑我?”黄亦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骏然:“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谢骏然冷笑一声:“跟我,别装了,以前对付夏雪的时候,多狠的招数你都使得出来,别忘记,那些肮脏事,还是我替你做的。”
“你这样是信口雌黄!你爸等于是我爸,看着我长大的亲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你是疯了吗?!”
“我就相信你是别有用心!你肯定是有图谋的!”
黄亦柔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好,谢骏然,你既然这么说我,那我就以死明志!”
“用死来威胁我?好啊,去跳楼,跳了我就相信你没有杀我爸!”
夏雪看着他们争辩,心里更是疑惑。
那天喝了水,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可是黄亦柔呢?她到底去了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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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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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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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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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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