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不是夸人的话吧?”
陈卿:“压根就没打算夸你。”
陈遇翻白眼,气鼓鼓控诉:“生气归生气,可不要拿我开涮。”
陈卿被他小模样逗笑:“谁拿你开涮了,娘亲在陈述事实。”
陈遇坚持自己的想法:“才没有,明明在转移怒气,不要说我,等爹爹回来你说他去。”
陈卿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宝贝你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没什么脑子就胡说八道。”
陈遇听的懂,不甘示弱:“哼,明明就......”
咚咚咚。
娘俩拌嘴拌的起劲。
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陈遇的话也随之被打断。
傅凛出门时可是没拿钥匙的。
陈卿想到此马起身开门去。
陈遇看着她的背影跟陈兮吐槽:“明明就是担心的很,看看,从没见娘亲跑的这么快。”
陈兮舔了舔刚拿了糖的手指:“去看看?”
陈遇抬腿:“走。”
陈卿走到门前故意停下整理整理仪容,板着脸将门拉开,映入眼帘的面孔让她冷然的脸变得厌恶。
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喜鹊眼疾手快挡在中间。
手里捂着一个盒子。
“这是我们家小姐让我送来给傅公子的,请你让人出来拿一下。”
陈卿眼皮都没抬:“滚。”
“你闭嘴。”喜鹊一定要完成任务,头不断往里面探:“你不让人出来拿,那就让我送进去。”
“不想死就这么停下算了。”
陈卿总算肯给她一个正面,周身的气压低迷,平静道:“给我。”
“那不行,不能给你!”喜鹊母鸡护崽连连退后,开始大声嚷嚷。
“傅公子,傅公子!你快出来呀,我是和安小姐的丫鬟,小姐有信物要给你!”
“草。”陈卿原本就心烦,喜鹊这么做无疑是找死,话不多说上去就是一脚。
“哎哟。”人飞出去一段距离。
喜鹊倒在地上叫呀呀。
也是倒霉,她这回出门身边没有人同行。
陈卿居高临下,此刻气息浑厚霸气,隐隐有压不住的架势:“不想死,赶紧滚。”
“你敢打我,等,等着,你死定了!”喜鹊受了疼,匆匆起身跑路。
陈卿嫌弃的整理裙摆。
很是风轻云淡。
可暗地里对傅凛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喜鹊分明不知道傅凛没有回来,那他去哪里了?
胆子挺肥,都敢背着她出去野了。
好得很。
*
送走晚霞的夏夜夜朗星稀,虫鸣鸟叫,时间在指缝间流逝,陈卿淡定的心态也在一点点崩塌。
自傅凛出去到现在天色已晚,始终没见人回来,她开始的吃醋生气,现如今已然成为了担忧和不安。
俩只小包子也是不放心,迟迟不肯回房休息。
陈兮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我想爹爹,爹爹还没回来吗?”
“就快了,估计在外头吃了才回来。”陈卿解开她头上的头绳,拍拍枕头。
“你先睡,明早醒来就能见爹爹了,乖。”
陈兮比较好骗好哄,也非常相信娘亲,当即就躺下:“那好吧,娘亲你记得明早让爹爹喊我起来。”
“好。”
小家伙一闭眼,陈卿迫不及待离开房间,然而陈遇竟然站在长廊下等她。
“娘亲你是不是要去找爹爹啊?”
“是。”陈卿二话不说抱起他,拍拍他的身子。“大晚上怎么站外面。”
陈遇没答,而是懂事的说道:“那娘亲要小心一点,我在家里照顾妹妹,还有别担心,爹爹会功夫,他肯定没事。”
“我知道,你早点睡,妹妹已经睡下了不用你顾着,徐叔叔身体不好,或许爹爹就在他那里也不一定。”
陈卿真是对俩只小包子爱不释手,尤其陈遇太懂事了,人小鬼大还安慰她。
大约过了半刻钟,确保陈遇已经熟睡,陈卿大手一挥将人收入了系统内安置。
傅凛迟迟不归,她有种预感,怕不是真有什么,孩子自然不能留在家中。
古代的夜市不同于现代繁华,尤其还是这不大不小的镇子,若没什么活动,百姓基本早早休息,累了一天。
剩下出来的人,鱼龙混杂。
所以,陈卿特意带上防狼电棒以及穿着男式长袍,方便跑路和伪装。
微风轻轻。
几盏飘摇的灯笼略显诡异。
陈卿跟着系统感应一路前往,之所以那么放心是因为并没有感受到傅凛出事。
但也实在待不住。
有家不回,成何体统!
七弯八拐,来到市集附近,远远的就瞧见了火光,映红半边天。
一支队伍,看着像衙役。
他们高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敲门,态度凶狠像是在检查什么,又或者是找人。
陈卿慢慢停下脚步观察。
“我们真不认识这个人啊,官爷这么晚了,家里都睡下了,没有别人,您就行行好吧。”
不止要找人,还得进屋搜查。
阻止不让进去,那自然得商量,衙役们大概是说累了,一言不发直接让人进屋搜。
翻箱倒柜。
“没有,下一家!”
眼瞧着人就要往这儿走来,陈卿赶紧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低头路过。xǐυmь.℃òm
“大人,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啊。”
终于遇上个记性好的。
衙役喜出望外!“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云水间吧。”
说话的是个男人,正在抓腮挠头,想的费劲:“云水间的东西我媳妇喜欢,我老陪她去,那个叫陈掌柜的女人她,她相公好像就是这个人。”
街道上本来人就少。
男人的声音不算低。
陈卿又未走太远,突然听见这番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搞什么,他们要找的人是傅凛?
衙役不买账:“我问你这个人现在在哪,又没问你认不认识,废什么话!”
男人被吼,紧张的开始支吾:“这个,这个,我想想......”
“快点!”
衙役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督促男人回想的同时进入了他的住处搜查。
陈卿这下心乱如麻。
他们怎么会这么迫切的找傅凛?
脚步匆匆,一时不慎撞上了人。
本能惊呼!“啊......”
“什么人?”衙役过分敏感。
当即就往这边来!
陈卿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一手捂嘴,单单从力道来看绝对是个男人,一转一跳之间离开了那块地儿。
耳旁有风掠过。
她浑身发抖不能动弹,超越她的承受能力范围内,失重感几乎将人扯碎。
这个人会轻功。
他们在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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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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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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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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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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