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宁染扬起巴掌,然后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动都不敢动了。
宁染的眼神太吓人了,明明没什么狰狞的表情,可就是莫名觉得,只要她动动手指,自己就会没命。
冷汗顺着鬓角淌下来,这女人不就是个村妇吗,怎么这么可怕?
“怎么,打算对我动手吗?”
男的咽口唾沫,“没,没有。”
宁染抬手拍拍他的脸,“嗯,乖。”
她掐了个诀,把两道真言符无声无息地打进他们身体,让大家都听听他们的心里话吧。
两人表情迷茫了一瞬,继而打了鸡血一样滔滔不绝,“你还敢不服!告诉你,我们就是故意欺负你的,你一个扫厕所的能把我们怎么样!”
女的也很嚣张,“我们知道你没错,是我们吵架乱丢东西,可谁让你是个无权无势的农村大妈呢,我们两个打工的,平时都够受气了,当然要捡你这个软柿子捏了!”
“你这种人就是阴沟里的臭虫,我们想怎么捏死都行!”
“跟你呼吸一个空间里的空气我都嫌脏!”
两人神情激动,声音还越来越大,引来很多人围观。
他们说的话实在太拉仇恨了,周围的人都鄙视地看着他们,有的还拿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
男的心在滴血,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但当众承认是他们的错误,还说了这么多犯众怒的话。
可是嘴巴根本停不住,还在说,“我们就是要威胁你,你要是不赔,我们就让你丢了工作,你一个农村人,就指着这点钱吃饭吧!那你就得乖乖听话,不然老子砸了你的饭碗!”
人群哗然,这都什么奇葩呀!
一个黑脸大叔听不下去了,过来拉住他们,“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邻居都跟我抱怨好几次了,说你们扰民,现在还在这儿欺负人,我那房子不租给你们了,赶紧滚,现在就搬!”
哎呦,房东怎么在这儿?
他们租房子的时候,特意卖了挺久的惨,磨得房东减了房租,要是房东不租了,他们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房子?
两人心急火燎想求情,可是控制不了嘴,一边被房东扯着走,一边还嚷着他们就是要给不长眼的保洁一点颜色看看,弄得还有人举着手机追着他们拍,气愤地说一定要传到网上,这下是彻底社死了。
宁染微微点头,原身那世就因为这对极品丢了工作,回家又被一顿臭揍,这回让他们也得个教训吧。
她回头对宋姐说,她不想干了。
宋姐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扶扶眼镜,领着她结工资去了。
宁染家里的事儿她也有耳闻,把这些天的工资交到宁染手里,希望她能留点钱傍身。
宁染辞了工作的事儿,刘雨香不知道,看宁染回来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就调过头去,这个大儿媳竟敢跟她装疯卖傻,她非得给宁染点颜色瞧瞧。
到了晚上,卜世仁迈着四方步进了宁染的屋,清了清嗓子,等着宁染像原身一样伺候他。
宁染:……活着不好吗?
看宁染不动,他拧起眉,“你怎么回事?给你点脸你还真拿自己当人了?快给我打洗脚水去!”
这娘们要是上了那股疯劲儿,他还真有点打怵,可他观察了一天,没发现什么异样,看来宁染就是疯一阵子,那也没什么可怕的。wWW.ΧìǔΜЬ.CǒΜ
宁染,“我?给你打洗脚水?”
“对呀,你当女人的不伺候男人,难道还指望男人伺候你?”
他朝炕努努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你今天还真得好好伺候伺候我,再给我生个儿子。妈说了,我是长子,我的香火不能断。我还跟你说,你要是再给老子生个傻子出来,老子就踹了你!”
他仰着下巴,腆着肚子,一副“快把自己洗干净等着朕临幸”的样子。
宁染,“那若若读书的事儿,你们怎么商量的?”
“你怎么又提这茬了?妈不都说了吗,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读的!就她那个脑子,能读出什么来!咱家的钱得留着供男娃念书,过两天隔壁胖婶儿就进城打工了,让她带着这丫头去,多给家里挣些钱,省的白养她一场,等她嫁了人,挣的钱可都是别人家的了。”
“嫁人?”
“对呀,她也不小了,再过三五年就嫁出去,还能给家里挣笔彩礼钱。我跟你说,前几天你犯了疯病胡闹,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你要再不识好歹,小心老子打死你!”
他看看宁染,原身的长相不差,就是常年操劳,日子不顺心,弄得皮肤黑黄,还有不少细纹。
这会儿灯光昏暗,遮去了这些缺点,只显出尚余几分精致的眉眼。
卜世仁咂了砸嘴,“叫你打点水也磨磨蹭蹭的,算了,等会儿一起洗吧。”
他凑上来搂宁染。
宁染一把打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好,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她施了个静音符,就算这屋子里闹破大天,外面也听不见了。
然后拿出绳子,把卜世仁牢牢绑到床上,手脚都一动不能动。
她力气大,动作又麻利,卜世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一花,已经被捆好了。
“喂”,他拼命晃动,“你这娘们又发疯了是不是!快点放开,不然老子废了你!”
绳子绑的很紧,他挣扎了半天,没挣开分毫,反而把手上的皮都磨破了。
宁染不理他,他又开始求救,喊刘雨香,喊他弟弟,最后顾不得面子,连卜若若都算上了。
他嗓门大,又挣命去喊,按理说邻居都该被他惊动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喊,都没人理他。
宁染冷冷瞥他一眼,“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你要干吗?我跟你说,我可是你男人,你要是伤了我,以后可就没有依靠了,村里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的。趁早放开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他真是后悔死了,就不该听他妈的话,还什么生个儿子宁染就顾不上卜若若了。
宁染好像真疯了,听说疯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
呜呜,他大好年华,连儿子都没有呢,他可不想死啊!
“依靠?你怎么好意思说的?我能靠着你什么?地你种过多少?家里的活儿你又干什么了?我每月做保洁挣的钱不也是你们拿去了?你就是个光会吸血的米虫,还敢说让我依靠,哪来的那么大脸!”
原身就是懦弱,不然凭着她的能干,就算离婚带着卜若若生活,过得也不会比现在差。
“那,那你到底要干吗?”
卜世仁全身哆嗦,豆大的汗珠滚落。
宁染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干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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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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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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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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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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