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索科夫听到别雷这么说,有些意外地说:“我们进攻这里的动静不小,敌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吧。没准我们的进攻刚开始,坚守这里的德军指挥官,就已经通过电台,向他们的上峰报告过了。”
“鲍尔下士,”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再次打起精神,询问站在面前的俘虏:“根据你刚刚的交代,你不过是一名工兵,为什么你的上峰为让你充当一名通讯兵呢?”
“是这样的,中校先生。”鲍尔见索科夫终于问到了重点,连忙态度恭谨地回答说:“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我们的通讯兵损失比较大,在短期内又无法得到补充,因此长官就从别的兵种里抽调人手,来执行通讯兵的任务。”琇書蛧
“我觉得这样的命令,完全可以通过电台来传达。”索科夫看到指挥部的一角,堆着一部被手榴弹炸坏的电台,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你的上级还要让你跑一趟呢?”
“中校先生!”鲍尔一听完翻译,连忙回答说:“因为电台坏了,师部无法和这里的守军取得联系,因此便派我到这里来传达命令。”
“命令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鲍尔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交给了站在身边的阿斯凯尔。阿斯凯尔接过后,看也没看,就走过来交给了索科夫。
索科夫展开那张纸,只见上面笔迹潦草地写着几行字母,可惜他一点都看不懂。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后,递向了一旁的古尔季耶夫,笑着说道:“上校同志,您看看。”
古尔季耶夫比索科夫有自知之明,他用鄙视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后,打着哈哈说道:“旅长同志,我可不懂德语,看不懂上面写的是啥。”
索科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重新把命令递还给阿斯凯尔,红着脸对他说道:“上尉同志,您认识上面的字吗?能给我们念念是什么内容。”
阿斯凯尔接过那道命令,仔细地浏览一遍后,点了点头,随后对索科夫:“中校同志,鲍尔没有说谎,这道命令上的内容,和他所说的基本一致,就是让他们坚守阵地,绝对不能让包围圈外的我军部队突破防御,赶往奥尔洛夫卡与城内部队会师。”
“旅长同志,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证实。”别雷忽然石破天惊地说:“德国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的阵地丢失了!”
“真的是这样吗?”索科夫半信半疑地说了一句后,吩咐阿斯凯尔:“上尉同志,你问问他,他是什么时候从德军师部出发的?”
阿斯凯尔询问完鲍尔之后,面向索科夫回答说:“中校同志,他是在一个小时前,从德军师部出发的。在出发前,他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我军占领,否则刚才也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过来了。”
听完阿斯凯尔的翻译,索科夫朝坐在左右的别雷和古尔季耶夫看了看,随后问道:“两位上校同志,你们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旅长同志,”首先表态的还是别雷:“我想不出这位鲍尔下士有什么撒谎的必要?他是不是真的德共D员,我们姑且不论,可他所携带的命令,的确如他所说,是命令坚守在这里的敌人加强防御,坚决挡住友军的进攻,阻止他们赶到奥尔洛夫卡与我们会师。”
“我觉得别雷上校说得有道理。”古尔季耶夫点着头说:“假如德国人真的知道我们夺取了这个重要的阵地,肯定早就出动大军,朝我们这里发起进攻了。可如今却迟迟没有动静,证明他们根本没有察觉。”
两位上校说完后,索科夫并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用手指轻轻地叩击桌面,脑子里开始快速地思索。从占领阵地到现在,他所进行的一系列部署,都是为了应对敌人的进攻。可是刚刚获得消息,德军对这个重要阵地的丢失,居然还一无所知,没准自己可以好好地利用此事,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鲍尔下士。”索科夫的手指停下来后,抬头望着鲍尔,问道:“你把命令送到以后,接下来会怎么做?”
面对索科夫的这个问题,鲍尔脸上一片茫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见鲍尔迟迟不说话,索科夫猜想对方肯定没有搞懂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说:“我是问,你把命令送到这里后,是立即返回师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搞清楚了索科夫想问什么问题后,鲍尔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回答说:“我把命令送到之后,就要立即返回师部,把这里的情况向长官进行汇报。”
索科夫心想:假如自己把鲍尔留在这里,德军指挥官见他迟迟没有返回,可能会认为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就会派新的通讯兵来送信,到时自己占领阵地的事情,就有可能暴露。可在搞清楚鲍尔的真实身份前,就这样派他回去,实在太冒险了,没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麻痹自己,想让自己产生错觉,以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然后把他放走。而他一回到德军师部,就会毫无保留地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地向德军指挥官报告,到时德国人还是会知道这里的阵地被自己占领了。
“我该怎么处置这个鲍尔?”索科夫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究竟是放还是不放?”
想了半天,索科夫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矛盾交给别雷和古尔季耶夫:“两位上校同志,向我们投诚的这个鲍尔下士,不管我们是把他留下,还是放走,都有可能导致我军占领此地的情报泄露。你们说说,我该如何处置?”
“我看还是放掉吧。”别雷谨慎地说:“德国人知道我们夺取此处阵地,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如果他回答德军师部,帮我们隐瞒此事的话,我们就能多获得一些修筑工事的时间。”
“那您的意思,古尔季耶夫上校?”索科夫等别雷说完后,扭头望着古尔季耶夫,客气地问:“是放掉他,还是继续扣留他?”
“依我看,放掉他不是不可以。”古尔季耶夫郑重其事地说:“不过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他的身份,只有他值得我们的信任,才能放他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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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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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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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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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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