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部队到达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时,发现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城镇,但那些村庄和居民点却被德军所利用,构筑成一个又一个火力支撑点。面对挡在前方的火力支撑点,苏军毫不迟疑地展开了进攻。
面对苏军的进攻,德军进行了顽强的阻击,成功地打退了苏军的第一拨进攻。
得知先头部队被德军的火力支撑点挡住了,索科夫大为恼火,他扭头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我们如今有多少炮兵过河了?”
刚刚向波塔波夫了解过情况的西多林,听到索科夫的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炮兵已经有两个炮兵团和三个近卫火箭炮营,顺利地到达了西奥得河的西岸。”
“坦克旅呢?”索科夫继续问道:“有多少坦克渡河了?”
“目前完成渡河的装甲部队,只有一个坦克旅和一个坦克团,坦克的数量不足六十辆。”
“太少,太少了。”索科夫听说到目前为止,居然只有六十来辆坦克渡河,不禁皱起了眉头:“就凭这么点坦克,要引导步兵冲锋是远远不够的。”
停顿片刻后,他又继续说道:“命令炮兵,对着那些火力支撑点炮击,务必要将其摧毁。”
但令索科夫感到意外的是,当西多林电话把命令传达给波塔波夫时,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对不起,参谋长同志,请您转告司令员,我不能向德军的火力支撑点开炮。”
站在旁边的索科夫听到波塔波夫这么说,一把抢过了话筒,贴在耳边,语气严厉地说:“波塔波夫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炮兵部队为什么不能朝着德军控制的火力支撑点开炮?”
“司令员同志,”波塔波夫没想到正在和自己通话的人,忽然由西多林变成了索科夫,不由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定下了神,向索科夫解释说:“我派出的炮兵观测员向我报告,说这些被德军当成火力支撑点的村庄和居民点里,还有大量的平民。如果我们不由分说地开炮,的确可以摧毁这些火力支撑点,但同时也会造成大量的平民死亡。我没有权利命令自己的部下向平民开炮,如果您觉得我不称职,可以让其他人来接替我的职务。”
索科夫原本为波塔波夫不肯执行自己的命令而生气,但搞清楚原因之后,他也变得为难起来。德军把还有大量平民的村庄和居民点,改成了火力支撑点,如果自己不由分说就试试炮击的话,固然能将这些火力支撑点全部摧毁,但里面的平民肯定也会玉石俱焚。但如果不摧毁敌人的工事,就让指战员们去进攻,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站在旁边的西多林看出了索科夫的为难,便小声地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如果我们顾忌火力支撑点里有大量的平民,不敢随意开炮,就意味着我们的指战员在进攻时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米沙,”见索科夫握住话筒始终不说话,卢涅夫也插嘴说道:“向火力支撑点开炮,肯定会造成里面大量的人员伤亡,不过不开炮的话,我军在进攻时就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军事委员同志,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暂时拿不下这几个火力支撑点,就先派部队把它们围起来。”
“然后呢?”索科夫继续问道:“把它们围起来之后,我们又该做什么呢?”
“劝降!”卢涅夫说道:“派人进去劝说里面的德军投降。”
“德国人能投降吗?”
“就算德国人不肯投降,我们也可以开放一条人道主义通道。”卢涅夫说道:“让困在村子和居民点的平民撤出去。”
听完卢涅夫的建议,索科夫觉得非常有道理。德国人把平民留在火力支撑点,让他们充当人肉盾牌,而自己围困这些火力支撑点之后,为平民们开辟一条可以离开的通道。假如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对方都不领情的话,那就别怪枪炮无眼了。想到这里,索科夫连忙对着话筒说:“波塔波夫将军,你说的没错,火力支撑点里有大量的平民,我们不能随便开炮,免得误伤无辜。我现在准备先将这些火力支撑点都围困起来,随后派人去劝降。就算德国人不可能投降,我也会开辟一条专门的通道,让平民们安全离开。”
随着命令的下达,原本进攻火力支撑点的部队改变了策略,没有再发起进攻,而是从两翼迂回,将几个火力支撑点都围困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索科夫派出了自己的同学瓦季姆少校,作为自己的代表,去劝说德军的投降。
瓦季姆在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时候,与索科夫一向不和,所以来了前线之后,别的同学都安排了不同的职位,而瓦季姆却始终留在司令部里担任参谋的职务。今天被任命为索科夫的代表,前往敌人的防区劝说敌人投降,让他感到非常兴奋。他心里很清楚,假如真的能却说德军的投降,这可是大功一件。www.xiumb.com
当瓦季姆接受完任务,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叫住了他,对他说道:“瓦季姆少校,虽说随着战场形势对我军越来越有利,你今天去敌营谈判,敌人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凡事也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出什么危险。”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瓦季姆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一定会完成好任务的。”
送走了瓦季姆,西多林好奇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说瓦季姆少校能完成你交给他的任务吗?”
“不清楚。”索科夫摇着头说:“他的劝说能否取得成功,完全取决于德军指挥官有没有继续战斗的打算。若是他的运气好,遇到一个厌战的指挥官,没准还能劝说对方投降。可要是遇到一个顽固的,恐怕他就只能空手而归了。”
“我军进攻时,德国的抵抗异常顽强。”西多林说道:“我想德军指挥官一定是不好说话的人,我觉得瓦季姆少校这次恐怕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
索科夫可不觉得自己随便派个人去劝降,德国人就会老老实实地放下武器向自己投降。这次谈判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德军指挥官开恩,允许那些平民从自己让出的通道离开交战区域。
正如索科夫所判断的那样,瓦季姆向德军指挥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对方就冷笑着说:“少校先生,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思了,我们哪怕全员战死,也绝对不会投降。”
德军不投降,早就在瓦季姆的预料之中。于是他放弃了劝说的打算,而是接着说出了第二个方案:“指挥官阁下,假如你们不愿意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那么我请求你们,允许火力支撑点里的平民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假如此刻交战的地点不是在德国本土,而是在苏联的领土上,那么瓦季姆说出的这番话等于是对牛弹琴。可如今作战的区域是在德国本土,和德军官兵一起被困在火力支撑点里的,还有大量的平民。德军指挥官心里很清楚,假如苏军不管不顾地用火炮轰击这里,那么军队和平民都会损失惨重的。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德军指挥官的语气有所松动:“好吧,我同意让所有的平民离开这里。但我想问问,能给我们多少时间?”
“我们可以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里的平民都撤出去。”瓦季姆说道:“等我回到我方的阵地上,会发生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代表平民可以离开的通道开放;等到黄色信号弹升起时,就意味着通道关闭。”
瓦季姆回到司令部,把谈判的过程给索科夫说了一遍之后,红着脸说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您处分我吧。”
但索科夫却摆摆手,大度地说道:“瓦季姆少校,虽说德国人已经陷入了我们的包围圈,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柏林不过五十公里,如果不进行顽强的防御,就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那他们在后方的家人恐怕就会受到牵连。参谋长,”他扭头对西多林说:“命人向空中发射红色信号弹,通知德国人,说我们的通道已经打开,他们可以让平民放心大胆地离开交战区域。”
红色信号弹升空之后,围困的苏军让出了一条宽五十米的通道,让火力支撑点里的平民能安全撤离。
通道虽然开启,但那些德国平民却是顾虑重重,深怕自己进入通道之后,会遭到来自两侧火力的杀伤,毕竟这样的坏事,德军官兵干过不少,平民们担心同样的命运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让开通道的部队是步兵第284师,师长伊斯梅洛夫上校见迟迟没有德国平民出现在通道里,不免有些纳闷,心说这些德国平民是怎么回事,给他们让开了通道,为什么还窝在火力支撑点里不动窝呢?
伊斯梅洛夫给索科夫打来电话,将他那里的情况进行了汇报,最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安全通道已经敞开,为什么德国平民还没有出来呢?”
索科夫听后,略作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对伊斯梅洛夫说:“上校同志,我估计德国平民的心里还有一些顾虑,所以不敢轻易地进入我军开辟的通道。”
“那该怎么办呢?”伊斯梅洛夫一听,顿时感到了头痛:“德国平民不出来,我总不能派人进去把他们都抓出来吧?”
“司令员同志,”这时一名参谋从外面走进来,向索科夫报告说:“我们在外面抓到了几名妇女。”
索科夫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不满地对参谋说道:“你们抓德国妇女做什么?”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后世看了太多抹黑苏军的文章,深怕这几名妇女被战士们抓起来之后,会被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语气格外严厉:“快点把她们都放了。”
“司令员同志,您搞错了,这些妇女不是德国人,而是白俄罗斯人。”参谋向索科夫报告说:“她们都是军属,在战争初期被德军俘虏之后,送到德国本土来做苦力的。如今我军进入了德国本土,她们终于有机会逃脱了德国人魔爪,前来投奔我们了。”
“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参谋:“你先把她们妥善地安顿下来,等我这里忙完了,我和军事委员同志再过去看她们。”
“是,司令员同志。”参谋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索科夫对着话筒继续说道:“上校同志,你派一名军官过去与德国人联络,告诉那些平民,我们会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通过我们留出的通道,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电话另一头的伊斯梅洛夫响亮地回答说:“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得知伊斯梅洛夫打算亲自跑到敌人的营地去,索科夫原本想劝阻的,但转念一想,如今被自己围住的是德军的国防军,而不是坏事做尽的党卫军,就算伊斯梅洛夫亲自出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点头同意了:“好吧,上校同志,我同意你亲自去敌营,不过你可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哦。”
伊斯梅洛夫结束和索科夫的通话之后,立即带上德语翻译乘坐一辆敞篷的吉普车,朝着德军营地而去。在距离敌人工事还有四五十米远的位置,他让车停下,随后让德语翻译朝着敌人的防区喊话,告诉对方,说让平民通行的通道已经打开,所有的平民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当翻译用喇叭把伊斯梅洛夫的话喊了好几遍之后,总算看到有挎着包袱,提着箱子、推着自行车的平民,缓缓从德军阵地的位置走出来。刚开始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不到十分钟,泥泞的道路上已经挤满了人。面无表情的平民,踩着地上的稀泥,沿着公路一步一滑地朝前走着,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见到平民们开始离开村子和居民点,伊斯梅洛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抬手在司机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们回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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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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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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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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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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